第 26 讲 历史上对宗教本质的看法
伯克富《系統神學》導論| 林慈信牧師講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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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讲 历史上对宗教本质的看法
我们今天早上讲第一大段的基本原理的观念，A.神学以外不同学科的基本原理，a 神 学以外的基本原理，b 那里，我们说神有本质的、原有的，或者说原始的知识，人是有类比 的知识。神是无所不知的，包括祂跟祂自己，这个叫做原有的；人的知识呢，是身为神的形象，在这个本位上有的。
下面有一行说逻各斯，我说，伯克富用逻各斯来解释，神借着逻各斯，就是神借着圣子 ——太初有道那个―道‖，来赐给人理性、了解万物，是循着初期教父游斯丁，还有俄立根， 他们对逻各斯的理解，而他们对逻各斯的理解，又来自斯多亚派的希腊哲学。所以基督教的 传道人、牧师——游斯丁和俄立根就是当时最出色的传道人；游斯丁是殉道的，俄立根是主 后 200 年上下这段时间最聪明的，最有学问的，最有哲学研究的传道人——但是他们用了世 俗哲学的观念，逻各斯这个字不仅仅出自约翰福音，也出自斯多亚的哲学。约翰用逻各斯这 个词是圣灵感动默示他用的，但是游斯丁、特别是俄立根用的时候，就好像我们说中国老子 的道跟圣经的道是同一个道，这样子就把世俗对道的观念就带进教会的圈子里面。
伯克富也好像没有脱离俄立根用逻各斯（的观念），当然他用得很小心，但总之，至少 有一点，伯克富是缺欠的，就是他没有说到罪怎么样影响到逻各斯给人的思考能力。所以说 人的思考能力是从神来的，从耶稣基督来的。这个不是坏事，但是要说清楚，至少要用人的 四种状态来说清楚；不然，光是用逻各斯来说明人的理性思考能力的来源的话，很容易就把 犯罪堕落之后世俗的思想，当做是神要给我们的思想（神要我们怎么样思想），把世俗的跟 神的心意混淆。今天中外的教会正在犯这种的错误。
另外一点，我在白板上右手边有一个图。这个图大家看清楚，这个红的呢，是一个方块 是一个井，井里面左手边再来一个虚线把最左边那一排又分成二。这说明神的普遍启示和神 的特殊启示，就是圣经，等等，不同知识的来源，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
知识的来源╱ 来自神
知识的内容 来自人 来自世界 普遍启示
圣经 认识神 认识人 认识世界
我们先来看这个图的上面，人的知识来源至少有三，第一是从神而来的。从神而来的就 分特殊启示：圣经和普遍启示；还有从人来的，当然人本身也是普遍启示的所在；然后是从 世界。所以你也可以说从神而来的是圣经，从人而来的是世界，从神的普遍启示，我们得到 一些知识。不过不要忘记，不论是从神、从人、从世界来的知识，我们因为罪的缘故，都常 常扭曲了这些的知识。
好了，左边，知识的内容。我们人所知道的不外是认识神（包括灵界），认识人，然后 认识宇宙。好，我们就拿这个小小的表来讲一讲。这个井字的方块里面，上面的第一行就是 神学或者宗教神学：认识神。怎么样认识神？主要是从圣经和普遍启示，不过也不排除人我 们观察人身体的构造，观察人类，观察宇宙。不过当然需要从圣经的角度，来审视我们对人 的观察所得的结论、我们观察世界所得的学识，都要从圣经来审视、来检讨。好，第二排是 认识人。认识人第一是需要圣经，还有神的普遍启示；然后我们也去观察人，研究世界。研 究世界得来的就是文化人类学、历史等等；观察人所得来的就是心理学。从神的启示来认识 人，是圣经（合乎圣经）的心理学，不等于说所有神学院所教导的辅导都是合乎圣经的心理 学。今天神学院讲的教牧辅导学，大部分都是不合圣经的，都是从世俗的心理学，就是观察 人，作一些理论的猜测所定下的一些结论，所以总是要从圣经来检讨我们怎么样认识人。第 三排就是认识世界，这个包括历史、科学等等。人要认识世界，首先要有圣经作我们的主导， 圣经来检讨我们怎样从研究人、研究世界所得来的知识，要从圣经来检讨。所以不论哪一个 学科、哪一类的知识，都需要有圣经——有权柄的神的话语，来检讨我们从人、从世界得来 的知识。
好，这两个是我们上午需要再解释一下的。好了，我们上午开始讲宗教，我们讲到了， 圣经里面客观的宗教有神的律法、诫命、训词、判断、典章、耶稣基督并祂钉十字架跟祂的 复活、福音、信仰等等。主观的有敬畏耶和华、敬畏的心、敬虔的心，不过新约神学中用得 最多的是信心。
好，我们再来看一看什么是信心，在古典的希腊文，就是新约圣经以外的希腊文，信心 （pistis）这个字至少有两重的意义，第一，基于另外一个人的见证所得到的确信，我有把 握的相信一个事情，因为有一个见证人作见证。第二，信心乃是信任一个人，因为我们接受 他的见证。再来一次，第一，是我们有把握的相信一件事，因为有见证；第二，我们相信一 个人，因为他的见证是可靠的。所以不论是信一件事或一个人，都跟见证或见证人有关。在 古典的希腊文里，这种的信任、见证，意思并不明显。就是说在讲到信，希腊的诸般神明、 希腊的文字并不突出这种的意义，但是在新约圣经里面就非常明显了。讲到我们荣耀的救赎 的福音时，人需要以信心来回应神的救赎，这种信心就像孩子一般的信靠神的恩典。同时， 这信心本身就是爱神和服事神的泉源。就是说，信心不仅仅是一次决志，举个手作个决定， 而是内心的信靠，以至于我们爱神，以至于我们服事祂。这种信心，不是我们里面已有的、 固有的一种宗教情操的表现。不是的，乃是圣灵超自然的工作所带来的。所以，敬虔、服事 神，这些都是来自信心。所以，一方面，我们有外在的神的律法、福音，里面以信心和信心 所带来的爱和服事来回应。总的来说，我多加一句是伯克富没有讲的，就是说这整个就是“约”：你把客观的神的律法，跟福音与人内在的信心和服事加起来，就是约，就是整本圣经 讲的“约”。所以，真正的宗教，真正的信仰就是回应神，这位立约守约的神，回应祂的约， 以信心、爱心来爱神、服事祂，来回应祂的约，来守祂的约。
II. A. 3. 历史上对宗教本质的观念
Historical Conception of the Essence of
Religion
伯克富说（Systemic Theology, p.
100），宗教是人类生活里一个最普遍的现象。人好 像是情不自禁的会去找一个宗教去信仰的。这个并不稀奇，人是按照神的形象样式所造的， 神对人的旨意或者说人的归宿，或者所谓命运，就是要与神有交通，与神一同生活。是的， 人已经离开神，堕落了，但是他的堕落并不意味着在他里面神的形象完全丧失了，不是的。 比利时信条是很早的，其实比利时和荷兰是同一个国家，比利时信条是指当时荷兰，加尔文 有份影响的地区。比利时信条在第十四章这样说：堕落之后的人，失去了由神而来的美好的、 卓越的恩赐，只存留着一点点，不过，存留的这一点点残余足够叫人无可推诿。多特信经第 三、第四章这样说：自从人堕落，在人里面存留着自然之光的一点点残光，一点点、很弱的 光，根据这个光，他存留着一些对神的认识——还是认识神，认识自然的东西，也能够分辨 是非；同时在社会上，我们还是会发觉，人还是会尊重美德和秩序的，也懂得怎么样待人， 处世的时候懂得有一种秩序和规矩。这个是多特信经。这些存留下来的残余的光，是不足够 使人得救的，伯克富继续讲，甚至人会误用这些残余的光，不论是在关于自然或者是关于社 会的事，就是不论在科学还是在社会上，人都误用神所留下的光。同时，这个残余的光就足 够解释，为什么人类不论文化多么的开发或不开发的民族中间，都有某一种形式的宗教。为 什么每个民族都有宗教？就是因为有神的亮光的残余。不过，不论这个现象在世界各国是多 么的普遍，这并不表示说，学者同意究竟宗教的核心、宗教的本质是什么，光是基督教教会 的历史中就有很多不同的意见，关于宗教是什么。
好了，现在我们来看，历史上对宗教本质的观念。
a.
早期教会
The Conception of the Early Church
第一，早期教会。还没有讲早期教会以前，我们知道罗马书第
12 章，第 1 节告诉我们， 我们要将身体献上当做活祭，是神所喜悦的，这个可以说是圣经对信仰的一个定义。另外， 希伯来书第 12 章第 18 节，还有雅各书 1 章 21 节，最纯洁的宗教就是什么呢？就是要去照
顾那些孤儿寡妇，还有自己不让这个世界污染等等。
好，早期教会有 Lactantius，他是第四世纪初的一位基督徒，他说宗教就是正确地认识 神和服事这位真神的方法。我们暂时不去谈究竟他是对还是不对，光是讲认识和服事是不是 少了什么东西，因为这种的讨论可能不是很有意义的。就是我们知道，早期其中有一位传道 人说宗教是正确的认识神和服事祂的方法。
b.
中世纪
The Conception in the Middle
Ages
好，中古时期，我们知道，因为罗马天主教的权柄的缘故，信徒的生活大部分是外在的 礼仪：去望弥撒，去神父那边认罪，念经等等，所以教会注重外表的礼仪，就忽略了内心的 情操，也就是对神的心。这种对守仪式的重视，到了经院主义，就是 11、12、13 世纪的时 候，达到一个高峰，因为教会的权柄和传统的权柄远远高过圣经。所以一般的圣徒也看不到 圣经，教会也不让圣经流到圣徒的手上。所以认识神，对神的知识就降到最低最低了。当时， 托马斯·阿奎那对宗教的定义是：宗教就是人要给神的，也就是神所吩咐人的事奉和敬拜， 这种的事奉和敬拜的―能力‖就是宗教。我说能力（virtue）这个字，可以翻译为能力，也可 以翻成美德。所以我们也可以这样翻译：宗教就是人服事神，尊荣祂的美德。这样子，宗教 就成了人类里多种不同美德里的一种，宗教就跟服事神，差不多完全连在一起。阿奎那又分 辨出有神学上的美德，道德上的美德。神学上，或者以神为导向的美德，就是信、望、爱。 这些都是以神为对象的；信心、爱心、盼望都是指着神。 第二是道德的美德，就是公义、坚忍、谨慎、节制（justice, fortitude, prudence, and temperance）。而宗教是公义的一部分，因为，人的宗教就是人应当所献呈给神的（in it man renders to God what is His due） ：还给神祂所配得到的。这有点功利的意思，就是说，这 是理所当然的，神是配得我们敬拜、配得我们服事的，这是阿奎那很重要的一个道德伦理学 的观念。就是你要给别人（包括给上帝）他们所配得的。这个定义有强调到人的内心，不过 主要是讲到事奉。伯克富就说，宗教不光光是服事，还是我们心里的状态，服事跟敬拜乃是 表达出我们心中的状态。托马斯·阿奎那的定义，今天在天主教的教科书里还能看到。
c. 宗教改革
The Conception of the Reformers
好了，宗教改革。到了宗教改革的时候，路德、加尔文他们当然反对罗马天主教把宗教 生活说成只是外表的守仪式。他们认为真正的宗教就是属灵的与神的交通，加上对祂敬畏、 敬虔，而结出的果子就是充满着感恩的敬拜，和充满着爱的服事。加尔文是这样说的：纯正、 真正的宗教，真正的信仰，就是真正的信任神，加上严谨的敬畏。而这个敬畏本身，就包含 了敬虔的态度，还有律法所要求的一切合理的敬拜。敬畏包括敬虔，敬畏包括敬拜。所以加 尔文就讲到信任、敬畏、敬虔、敬拜，这才是真正敬虔的宗教生活。所以宗教是什么呢？用 我们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与神的关系。我们与神的关系是一个有意识的，就是自发的、自动 的、自愿的与神的一个属灵的关系。这种的敬虔与敬畏，是在整个人生表达出来的，不过特 别在敬拜里表达出来。这里有内在的敬虔（cultus internus），还有外在的敬虔（cultus externus）。内在就是信、望、爱，外在就是教会的敬拜还有教会的服事。
然后，他们也讲到客观的宗教和主观的宗教。主观的宗教就是我们内心的态度，有圣灵 祂的大功恢复了我们原来的心；然后，由客观的神的话语的宗教，来带领、来管理。也就是 说，神在圣经里面已经决定了，人应当怎么样来爱慕祂、敬拜祂、服事祂，才是让祂喜悦的。 罗马天主教，还有后来的重洗派，他们强调的都不是这些，就是强调 will worship，以意志来敬拜（诚之按：私意崇拜，参西 2：23）。所以，真正蒙神悦纳的宗教，蒙神悦纳的敬虔， 是人灵魂里面，内心里面的态度。敬虔（piety）、敬畏（fear）；再一次，敬畏（reverence）、 信心（faith）， 还有依靠神的态度，这些都是人内心里面的情操。
下面有一段，伯克富就讲到奥图（Rudolf Otto）。奥图是当代的，我忘了是 19 还是 20 世纪的一位研究宗教的。他去看不同的宗教，他说不同的宗教对他们的神有一种的相同的感 觉，可以说是身为被造者的感觉（The emotion of a creature）， 感觉到神明的绝对的威严、 无限的能力、自己的微小、自己的无助。这个是当时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一位宗教研究的 学者所讲出来的。其实我们重要要讲的就是说，或者伯克富有点过时，70 年前，他这样说： 我们今天可以说，什么是敬虔呢？就是既然神在约里面给了我们称义、成圣，简单的说，在 约里面给了我们耶稣基督，和在耶稣基督里面的一切，特别是称义、成圣加上各种的福分（喜 乐、平安、清洁的良心等等）。 宗教就是回应神的约、回应神的救赎。可能有一本书对我们 很有帮助，就是爱德华兹写的《宗教情操真伪辩》，里面讲到神所喜悦的心包括哪些心态： 信心、爱心、盼望、敬畏祂、敬拜祂、顺服祂、以祂为乐、以祂为望等等。
下面有一段，我们又要讲到现代的宗教观。下一堂，我们要进入到理性主义跟新派神学 的宗教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