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讲 自然启示与超自然启示
伯克富《系統神學》導論| 林慈信牧師講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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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里在讲自然启示和超自然启示这两个名词之间的关系。我们走过了阿奎拿的关 于自然启示，也就是自然神学，也就是人独立的理性，人自主的理性，尝试去建立一套神学 的错误。然后，宗教改革把它纠正过来了。但是，当然德国、瑞士、荷兰、苏格兰的改革宗， 不可能每一个国家每一个传导人都是这样一致、一贯的，也有一些受了理性主义的影响。然 后，我们就说笛卡尔、自然神论和德国的理性主义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理性主义？给各位一个简单的定义：理性主义就是人把自己的理性当作是上帝， 人的理性成为审判一切知识和真理的最高标准。再来一次。理性主义就是人以自己的理性取代了上帝，人以自主的理性来审判真理和知识，以理性为最高的审判官，最高的标准。我们 常常犯这个错误的，我们认为神预定就是不公平，我们已经定了什么叫做公平，这就是理性 主义作祟喽。
和理性主义相反的至少有两种，一种是经验主义，有时中文翻成实证主义（empericism） ——只有人的科学或者观察范围能够知道的，才算是真理和知识。再来一次。唯有人透过科 学或者五官的观察，看、听、摸……摸得到的，看得见的，才算是知识或者真理。简单的说， 人用了自己的五官和科学，取代了上帝的地位，作为审判一切知识和真理的最高标准。理性 主义是用人自主的理性作为审判一切知识和真理的标准；经验主义或者科学主义，是 用人的 五官也就是科学，作为审判一切知识和真理的最高标准。
康德之后，还有一派叫做存在主义，巴特就是大大受存在主义的影响，包括香港中国神 学研究院的院长（余达心），也是大受存在主义的影响。存在主义是说：没有理性范围的最 高标准。 （康德已经说没有了嘛，康德说理性科学不可能找到真理。 ）所以，真正的“真”（不 是指真理），真正的“真实”，是我/现在/这里/决定。听起来好像很含糊？是很含糊，迷人的 美！―不要管，教会都是虚伪的，我要现在在这里做“个真的基督徒！” 就是说现在才是真的， 过去不真，明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里才是真的，我不管德国发生什么事，别的地方发 生什么；我在这里，我面对永恒，我做个决定，我要跟随耶稣，我要做真的基督徒，或者我 要自杀，不论我要做什么，总之我/现在/要做决定，就是真的啦。这是存在主义。
理性主义用自己的理性取代了上帝，经验主义用科学取代了上帝，存在主义用自己现今 这一霎那的决定取代了上帝。后现代文化只不过是存在主义的极端化。玩电子游戏的年轻人 可以在一个虚拟世界里面，整个晚上玩游戏。比方说他在这个游戏里面，她是个公主。平常 白天上班，她是深圳工厂的一个工厂妹，但是她在游戏里面的公主才是真的我，平常在工厂 打工那个少女不是我，因为我已经决定了那个才是真我。我/现在/我来决定，现在这一刻， 我这个做公主的快感是什么。
好了，刚才我们说过了，理性主义就是把自己的理性当作神，当作最高标准。康德就要 推翻这种说法。在感官以外，自然界以外的事情（也就是说在理性、科学以外的事情），都 是超越我们的理性的。 （听起来好像很对，这句话也没有错。当然嘛，理性和科学以外的事 情是单靠我们人用有限的、扭曲的理性是摸不到的，找不到的。但是，康德就没有说其他都 是上帝的，他不是这样说的，因为他的上帝是虚构的。）再者，宗教研究的历史证明，没有 任何宗教是仅仅基于自然启示的。 （这句话是没有什么意思的，因为就算不是仅仅基于自然 启示的，难道是神真正地向释迦牟尼启示了么？难道神真的向摩门教的创办人，还有回教的 创办人启示了么？这句话是没有什么意思的。 ）
好，现在我们讲完了自然和超自然的启示。伯克富比较喜欢用普遍启示和特殊启示，我 也是一样。伯克富说，有些神学家认为自然启示和超自然的启示这种分辨，这两个名词是有 缺点的，因为异教也不仅仅是基于自然启示，也有些超自然启示，多是口传的，不过大部分 是残缺的。普遍启示和特殊启示的分辨，这两个名词与自然启示和超自然的启示约略相同， 但是也有不同的地方。这种分法考虑到启示的范围和目的，而不是启示的来源与方式。
那我就给一个定义好了：普遍启示的范围就是全人类，所谓―普遍‖就是因为它是给全人 类的，人人都知道神，无可推诿；特殊启示的范围呢，就是那些听得到福音，或者神的话语 的人。
普遍启示的目的（伯克富不承认这点的），是叫人无可推诿；特殊启示的目的就是教 导人走到永生之路。再来一次，普遍启示的范围是全人类，人人都知道有神；特殊启示的范 围（就是特殊启示、神的话临到的那些人），不一定是基督徒，法利赛人也听到特殊启示， 埃及的法老也看到特殊启示，总之神的特殊启示临到的那些人。
普遍启示的目的，不是教导人如何得救。所以，伯克富下面就大错特错了。他说普遍启 示不足够——普遍启示从来就不是要人懂得怎么得救的，但是普遍启示的目的假如说是叫人无可推诿，在良心的深处知道宇宙有神，应当敬畏祂的话，普遍启示在它这个目的上是足够 的。 特殊启示的目的（这个是林慈信主观的定义，既然是我的，你就没有义务一定要采纳） ， 就是教导人永生之道路。我这个定义就是可以让我说，在人类堕落之前有特殊启示，因为在 人类堕落之前——当然有普遍启示，亚当一看伊甸园的动物，他叫这个作牛，这个作马，（牠 们）就是牛，就是马，（这说明）他对普遍启示的认识完全是正确的。在伊甸园，人类堕落 之前——有没有特殊启示呢？有。你吃分辨善恶树果子那一天一定死，就是说，你不吃就活 了。所以，走到永生的道路就是绝对的、一贯的、每一秒钟的顺服神，遵行祂的话，就是永 生之道。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亚当夏娃堕落了，神审判了之后，神就用剑封住了伊甸园， 不要人在这个堕落的情况，再去伸手吃生命树的果子，他就永远在堕落、在死的状态里，永 远存在。
好，普遍启示的范围是给全人类，特殊启示的范围是那些听得到、看得到神的话语的人。 普遍启示的目的是教人无可推诿，特殊启示的目的是教导人达到永生之道路。可是，这种分 法（这两种分法，就是自然超自然、普遍和特殊）有重叠之处。
第 20 页。普遍启示是基于神的创造，是向所有有理性、灵魂的人的启示，因此，全人 类都能得到。是的，普遍启示是向所有有灵魂、有理性的人所发出的，全人类每个人都能得 到普遍启示的。我不喜欢说―虽然‖，我宁愿说，但是因为有罪，因为罪的缘故，他们再不能 正确的阅读、解释它。
我也不完全认同伯克富说的，普遍启示基于神的创造。我宁愿这样说，普遍启示的根据 是什么呢？第一，普遍启示的根据就是神在永恒里预定了祂要发出普遍启示，祂预定所以祂 做了；第二，神预定了要按照祂的形象造人，因为人是神的形象，所以有可能领受普遍启示， 至少在他没有犯罪之前。再说一次，普遍启示是基于神在永恒里预定了要给普遍启示。总之 我们人生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们每一天起来，选穿哪一件衣服，我们选择信耶稣还是不 信，都是神所预定的。假如不是的话，宇宙每一件事都是乱碰乱撞的，都是偶然、都是偶发 的。
普遍启示是基于神预定了要启示；第二，普遍启示是基于神按照祂的形象造人，因此人 能够回应、接受普遍启示。是的，普遍启示是向所有有理性、有灵魂的人启示的，但是因为 有罪，因为罪的缘故，人再也不能正确的阅读普遍启示，来解释它。
特殊启示是基于上帝再创造大功，也就是救赎大功，是向人，身为罪人的启示。这些话 都好像对联一样的。再来一次，普遍启示是向人，身为有理性、有灵魂的人发出的；特殊启 示是向人，身为罪人发出的，是考虑到他们的救赎，只有属灵人才能够理解的，就是有圣灵 的人才能够理解的。
我个人的说法，特殊启示是基于上帝在永恒里预定了要与人立约，所以是向人，身为上 帝立约的对象而发出的，是考虑上帝的旨意乃是人若遵行，遵守祂的约，就能有永生。所以 跟伯克富有点不一样。为什么呢？因为绝大多数的神学家说特殊启示是人堕落后才有的，我 跟范泰尔的说法，我用“特殊启示”这个名词，是包含了，只有我个人这样做，我把特殊启示 这个名词包含了人堕落前的永生之道。所以，我说，特殊启示是基于神在永恒里定意要与人 立约。所以，特殊启示是向人，身为能够领受约，能够回应约，这个身分，向这类人启示的； 是考虑到人必须遵守神的约（就是神的话），才能得到永生。所以只有守约的人，简单的说， 信靠耶稣基督的人，才能正确的理解的。
伯克富说，普遍启示不完全是自然的，有超自然的因素。当然，圣经说，连阳光雨水都 是神迹。你去细读诗篇，讲到阳光雨水的时候，圣经说是奇事、奇妙大功，那个奇事、奇妙 大功就是神迹这个字。特殊启示也有一些自然因素。是的，上帝用水、用鱼，耶稣基督用这 些来行神迹，当然有自然的因素了。耶稣基督用饼用鱼来喂饱五千男人加妇女和儿童，所以特殊启示里面也用上自然界。圣餐里的饼，第一次耶稣基督设立圣餐（在最后晚餐），饼就 是饼，酒就是酒，是自然的、一般的、世界里面的饼和酒。
堕落之前，“行为之约”的启示是超自然的，同时是给全人类的。所以，伯克富也同意在 堕落之前有一种超自然的启示。这个也是范泰尔的说法。伯克富说，堕落之前，也就是创世 记第一章、第二章，有神的超自然的、给全人类的启示，就是不可吃分辨善恶树的果子，只 不过我破例用特殊这两个字而已。
当特殊启示限制只是给以色列的时候，上帝也常常把这种特殊启示给外邦人，因此超越 了特殊启示的范围。各位，神给亚伯拉罕立约，在《创世记》第 17 章，是用了割礼作立约 的记号。第一次受割礼的包括了谁？包括了亚伯拉罕、以实玛利，还有所有亚伯拉罕家里的 人，就是各种各样的外邦人——给亚伯拉罕打工的有三百壮丁，还有奴仆，还有壮丁跟奴仆 的儿子，这些都跟亚伯拉罕没有血统关系的，用我们后人来说，都不是犹太人。所以，从第 一次受割礼开始，受割礼的人只有亚伯拉罕和以实玛利两个算是亚伯拉罕家的人，其他都是 买回来的，或者雇来的，还有他们的儿子呢。所以，旧约的约从来就不仅是给以色列人的， 还有乃缦啊，路得啊，你可以想到很多的人，都是在旧约里蒙神的恩典的。所以，不是这么 清楚的划分，旧约光是给以色列人的，新约是给全人类的。
顺便提一提，旧约里，神常常用外邦人来施行审判，审判以色列人。神也会用以色列人 审判外邦人，神是很公道的。总之，神拣选以色列，呼召以色列，是要以色列人作见证—— 在外邦人中作见证，不过以色列人不听话、不顺从就是了。所以，从旧约来看，特殊启示也 不仅仅是限制于以色列人的，从来就不是。起初神创造“天、地”，神特殊启示的心意从来就 是给全人类的，连天使、魔鬼都要知道，诧异、敬拜、跪下。
但是，上帝在以色列的历史中自我启示的时候，在以色列的变动中，在会幕、在圣殿的 敬拜中，神透过自然因素而赐下特殊启示。是的，神通过红海的水分开，那个红海的水分开 是神迹，但是水还是水，神用自然的水来行神迹。在会幕和圣殿的敬拜中，神吩咐人要用牛、 羊、鸟、饼、油、酒等等，都是自然的东西。会幕是用布做的，都是用自然界的，或者经过 人提炼加工过的金、银，紫色的布等等。所以，在特殊启示的过程中，神也用自然因素赐下 特殊启示。律法是写在石板上的，石头是自然的，不过有上帝的手指的旨意。 当然这些因素已经被写进了圣灵所默示的圣经，就成为上帝超自然启示的一部分了。当 耶稣用五饼二鱼，饼是饼，鱼是鱼，变成更多的饼，更多的鱼，但那个方法是超自然的。五 饼二鱼变成五千人还有妇女孩子能够吃的饼的时候，那些还是饼，不过数量更多就是了。但 是，这些饼和鱼被写进圣经的时候，这些就成为特殊启示的一部分。
顺便提一提，圣经里面有很多神迹，这些是历史的记载。这些历史的记载不是让我们当 作教训、教义来使用，来遵行，来重复的。今天我们不可能用五饼二鱼喂饱五千人；今天上 帝也没有吩咐我们要追求说方言等等。不能说大卫说：“我要到我儿子那里去”，这句话就是 真理，这是大卫所讲的话，可能对可能错。愚蠢人说：没有上帝。 那你要不要用“没有上帝” 当作真理来教导你的会众？当然不是嘛。所以，圣经里面历史的记载，记载了很多堕落的人 所讲的话，其实传道书和箴言里面很多的。不过经过圣灵的默示，都写在圣经里，我们要懂 得看哪些是堕落的人，包括神所拣选拯救的人所讲的话，所做的事。大卫谋杀奸淫，难道我 们要学他么？当然不是。所以，大卫所讲的话也不都是无谬误的，唯有当时的人所作的，所 说的，是符合旧约的约，或者律法，又符合耶稣基督新约的福音，要符合律法和福音，那些 才能当作是教义，当作是真理来教导。
我再说，我们很多都是受填鸭式的教育长大，所以当我们读到一些经文，―当信主耶稣， 你和你“家都必得救”，使徒行传 16 章 31 节，保罗在半夜向腓立比的狱卒说的。我们就抽 那节圣经当作放诸四海皆准的真理。上帝没有让我们把历史记载的话抽出来……你为什么不 抽这句话，“愚顽人说：没有上帝”，你就说没有上帝，然后去传福音呢？这听起来很荒谬对不对。一句话是没有上帝，一句话是当信主耶稣，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但是这两种做法是 一样的，你都是把圣经里面历史记载的话当作真理来传。圣经里面的话有层次，有些是绝对 真理，为什么呢？因为它和神给亚伯拉罕，给摩西所启示的律法、应许、约，和耶稣基督的 福音是符合的。
我们在说什么呢？我们在说，当这些自然的因素写进福音的时候，就成为特殊启示，基 于这个考虑，我们不能说自然启示、普遍启示是完全一样的，或者超自然启示与特殊启示是 完全一样的。这些都好像在字面上做文章。但是，重要的是，普遍启示是向全人类的，叫人 无可推诿；特殊启示或者超自然启示是教导人得到永生这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