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讲 普遍启示：历史观点
伯克富《系統神學》導論| 林慈信牧師講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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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讲普遍启示。我们讲到自由派神学过份强调神的普遍启示，其实他们把启示本身 的定义已经从上而下改成从里面出来、从人的里面出来。圣经，特别是新约圣经，只不过是 一些与基督有特别亲密接触的人，基督就是他们深深的上帝意识之来源，他们的宗教经验记 录罢了。这样一来，圣经再没有超自然的本质，圣经就是一本人写的书。（目前连福音派的 学者们，很多都把圣经当作一本人写的书来对待的，这个是我们目前的悲哀。 ）
与普遍启示的其他部分只有程度上的不同。 （这里，我觉得伯克富的思想混淆了。）圣经 再没有超自然的本质，就与自然界人间的文化的其他部分，只有程度上的不同，跟普遍启示 拉不上关系。 再来一次。因为伯克富把普遍启示和人的文化搞乱了，所以他说，自由派说 圣经再没有超自然的本质，与普遍启示（应该加上：―涉及的范围‖）的其他部分只有程度上 的不同，不能说普遍启示。普遍启示如果被当作人类宗教文化的境界，就很成问题的。我们 也花了很多时间讲这方面了。 所以你看到连伯克富这位二十世纪的神学大师，都没有想通 普遍启示跟文化是不同的。还有，他把特殊启示（或者超自然启示）这个词，用在其他的宗 教上，也是很不当的。我们已经感觉到一点，下面会再看到的。
伯克富说，自由派的说，上帝在人类经验中（就是人里面的启示）就已经足够使人得救。 （不同意！这就是等于说人可以靠自己得救。 ）临在的上帝，就是在这个层面，日光之下的 上帝与每一个人同在，拯救每一个听祂提醒的人。 （就等于说不需要圣经的。在他里面这个 宗教意识感觉得到上帝跟他说话，他回应就行了。就好象葛培理博士在 1997 年 6 月
1 号， 在电视上接受 Robert H. Schuller（水晶教堂的牧师）访问的时候，他也说佛教徒等等，都不需要信耶稣，没有听耶稣的名都可以进天堂的。向全世界这么多国家传福音传了这么几十 年的葛培理，他说，将来的教会里面有一些佛教和其他宗教背景的人，神看他们的行为就让 他们得救的。简单的说是一种含义上有普救论的一种立场。）
好了，现在我们讲巴特，巴特反对自由派我们都讲过了。（巴特说：）你们自由派光是讲 人里面的经验就可以使人得救，不够的。我们要强调神的话语。巴特的极端是在于否定一切 的自然启示。他说在自然界跟人的意识中、在历史上，是没有神的启示的。记得吗？（巴特 说：）“ 人找不到上帝，只有上帝下来找人。 ” 不过上帝从哪里下来呢，就很成问题的。他那 个上帝是 “ 全然他者”。伯克富说，巴特否认在创造之工里有神的启示，从中，人按着自己的 本性能够认识上帝，而他就根据这个来建立一套的神学。所以巴特完全否认自然神学，他也 完全否认天主教所教导的“ 存有的类比 ”。
让我解释一下什么叫“ 存有的类比 ”：“ 存有 ”这个词就是存在的。你说上帝有没有存有 呢？有！圣经说上帝是活的，上帝是永活的神嘛！活人的神。上帝是存在的，人、或者任何 东西，存在就是存在，不存在就是不存在。对不对？上帝要么就是活的，要么就是死的，没 有说上帝活有一半程度的活。人，你跟我，没有说一半程度的活的。“ 活 ”这个词不能用来量 度有多少的。还有，“ 活 ”、“
存在 ”不能说是人的“ 属性 ”，上帝的属性就是圣洁、公义、无所 不在等等。上帝是存在的，这不能当一个属性，这是一个事实。
什么叫做“ 存有的类比 ”呢？巴特是反对这个的。这个我们要回到古希腊哲学。请各位忍 耐一下，解释“ 下什么叫做―存有的类比 ” 或者“ 存在的类比 ”（Analogy of Being）。类比就是“ Analogy ”，我们来学这个字好吗：“ Analogy ”。这个字就是 “ 比较、类似、类比 ” 这个意思。
古希腊的新柏拉图派的哲学说，宇宙里面有不同层次的存有。那首先，存有怎么可以分 层次的呢？就是因为古希腊的哲学家不是从耶和华三一真神开始来讲宇宙，所以他们就想一 套东西出来，就好象我们中国人想一个天有道，道上面有德，德上面有什么……仁义等等， 讲到天道最高的，可能是太极或者太一，老子是讲零，空，或者无、一，等等。
希腊哲学不是用道、不是用天、不是用无，他们是用“ being 存有”，他们是最高的那个 纯，纯粹的存有（Pure Being），就是一切存在的根源。比方说，这里有一支原子笔，原子 笔、墨水笔、毛笔、铅笔都是笔；这个笔是文具，你一直推上去呢……就是说在我们的前世 （他们相信轮回），有一个理想的笔存在在这个―纯存有‖那边，叫做“ 笔性”，理想的笔。总 之，一切现象界的东西，可以追溯到一个前世的 pure being，一个纯粹的存有。
那上帝呢，圣经里的上帝，耶和华跟我们人，是没有那个纯存有那么高的，最高的是第 二层次。所以上帝有很多很多的存有，但是也有一点点的非存有——祂会发脾气的，所以就 不是最高的了。（这是新柏拉图讲的，就是诺斯底主义。）下来有各种的小神，再下来有天使， 再下来有人。人那是一半存有、一半非存有，非存有就是物质，物质是没有存在的量的，没 有这个价值的。所以上帝也不是最高的存有，人是在一半的。所以上帝跟人，中间还有天使， 就好象马戏班的空中飞人，在中间吊着飞来飞去的。人因为他有物质有灵魂，所以人的身体 物质就往下拉，拉到物质，就是―非存有‖；但他有灵魂，又往上想要追求永生，所以又往上 爬。他们所讲的那个往上，不是我们所讲的认识耶稣基督就有永生，他们讲的是纯存有，人 的问题是他有限，他有肉体。所以救恩是什么呢，不是赦罪、不是罪得赦免，乃是脱离这个 肉体。
巴特说，他不承认希腊所讲的这个存有的类比，因为神跟人是绝对的不一样的。听起来 很正统，非常的改革宗，但其实不是的。巴特愿意承认，神的不可见之事是可以在世界上能 见的，不过只能向那些能看见的眼睛显明，因为人按着自己的本性是瞎眼的。 （记得吗，没 有信心就没有启示，瞎眼的人是看不到的，神那些不能见的事的。 ）对人来说除非他能看见 才会有启示，不然是没有启示的。
（23 页。 ）可是呢，启示的主观条件，就是人的信心，完全不存在，在人里面没有接触点，因为神的形象完全被罪毁灭了。再来一次。人里面没有接触点，人里面没有信心，他也 说人里面没有神的形象。上帝这个这么高超的（巴特讲的上帝是很虚无的），怎么可能来接 触人呢？所以，巴特要用祁克果那种存在主义的方法来描述神的―来电‖，神是一个接触、一 个事件、一个大能、一个火山爆炸、一个命令、一个攻击。他很喜欢用这些很形象化的词， 就是从一个抓不到的地方碰到人，人里面没有接触点的，因为上帝的形象完全被毁灭。那么 新正统神学派里面，另外有一位叫做布伦纳（Brunner）他就不同意，他认为是有自然启示 的。他不相信神的形象完全毁容了，甚至一点痕迹都不存在，不是的。布伦纳相信神的形象 在本质上完全毁灭，但是形式上并非如此。在最终的人仍然有接触点，自然启示可以与他连 接的。
我们来讨论 “ 接触点 ”这个词。Brunner 在表面上跟改革宗很相似的——在这点上。什么 叫做“ 神的形象在本质上完全毁灭、可是在形式上并非如此 ”？这两句话恰恰就是加尔文的立 场。什么意思呢？首先，我们来看，“ 神的形象在本质上 ”——―本质上‖是指什么，指圣洁、 公义和对真理的认识（歌罗西书 3：10、以弗所书 4：24）。亚当本来是圣洁、公义、有真 理的知识，认识神的，现在没有了。这个叫做神的形象在本质上完全没有了。但是形式上呢？ 人还是有理性、还是有情感、还是有意志，这个叫形式。在外壳我们还是有这个理性、还是 有情感、还是有意志。但是具体的情况是：理性已经不认识神，而且阻挡真理，感情上不圣 洁、意志上不公义。在最终的人仍然有接触点，自然启示可以与他连接的。
什么叫做接触点？接触点不是你传福音是用福音茶座呢、还是放电影、还是请名人来， 来演唱还是什么，不是在讲这个。接触点的意思就是说，神怎么可能与人接触呢？人既然是 罪人、阻挡真理，你传福音的时候，神为什么会与人接触呢？范泰尔的说法乃是，接触点是 人是神的形象，因为人是人。布伦纳讲的也是差不多一样的。人有神的形象，人有理性、有 感情、有意志，所以罪人虽然是完全阻挡真理，罪人虽然是死在罪恶过犯中，但是因为他有 理性、有情感、有意志，所以圣灵按照祂的美意，是可以突破这一切，让人认识真理、让人 来重生信主的。巴特反驳布伦纳，就写了一本书，叫做《不》 （英文是 NO，德文是 Nein）。 （Ja 就是 Yes，Nein 就是 No）。不是的！（巴特认为）神与人之间没有接触点的。
好，现在我们讲完了这些新派神学的观点了，我们这段整段在讲普遍启示。讲完了历史 上的观点之后，我们现在正面的来讲什么是普遍启示，它有什么价值。现在我们才讲正面的， 一般都是先讲完两千年来的观点，现在我们来讲普遍启示了。伯克富说，人类堕落之后，神 的普遍启示由特殊启示超越，这会让人低估普遍启示的价值。范泰尔是不同意的，他不会说 特殊启示超越（普遍启示），我们只是说上帝加了特殊启示。
总之，伯克富说，我们不可以忽略圣经在这方面的教导：有约翰 1：9，罗马书 1：20-21，
外邦人是认识神的，他们虽然认识祂，却不把祂当作神来敬拜祂，不荣耀祂不感谢祂；罗马 书 2：15，外邦人也显出律法的功用刻在他们心上；使徒行传 14：17，上帝在外邦人中不是 没有见证人的。因此是有普遍启示的。人按照本性是可以去认识普遍启示，这叫人无可推诿 ——当然人是不愿意去认识的。虽然那些只有普遍启示而没有福音的人，不可能顺服这个启 示，很多人故意违背祂。 （我们会修改，说全人类都故意违背祂——他说“ 很多”，其实应该是 “ 全人类 ”的）。仍然有些人按照本性行出律法上的事。是的，事实上是全人类都违背、都抵 挡普遍启示（罗马书 1：18，不虔不义、阻挡真理）。但是这些阻挡真理的全人类里面，的 确有些人有的时候按照律法行一些律法上的事。
（24 页）虽然现在上帝已经用更好的方法自我启示，祂原来的启示仍然是很重要的。 我们来解释一下这句话，很多人都故意违背普遍启示、仍然有些人按本性行出律法上的事（罗 马书 2：14-15）。 你记得我们第一天画了一个三角形，一个是伯克富的，一个是傅兰姆的。 伯克富的那个是本质上的原理，外在的知识论原理，内在的知识论原理；傅兰姆那个是处境的角度、准则的角度、存在的角度。我们来看这个，现在我们要谈一谈为什么外邦人会行律 法上的事？这个问题背后的问题是说，究竟什么算是神所吩咐、也悦纳的呢？什么才算是遵 行神的旨意。好，我们来看这个三角形。
处境
准则 存在（动机）
我们先来看左下角：准则。圣经（或者律法上）所吩咐的，就是神的旨意。准则就是神 的话、神的律法。遵行神律法上的事，是合乎神的旨意的，是合乎神所启示的旨意的。但是 我们先来看右手边这个角落：存在的，就是心里面的，就是心里的这个角度。在外表遵行律 法是不够的，还要从心里面去遵守。所以耶稣为什么责备法利赛人的义呢，就是说还要从心 里面。所以我们福音派一百年来都是这样教导我们的信徒的。如何寻求神的旨意呢？首先你 要看圣经怎么教导，你去遵守，但是不要忘记你的心。用我们今天教会里面惯常用的术语就 是：“ 最重要的就是你与主的关系要好。”
这句话是很空洞的，我们常常用的。我给它最好的意义，用 最善意的角度来了解这句话： 重要就是你与神的关系。就是说我们的心要是信心的心、爱神的心、爱慕神的律法的心、感 恩的心、满足的心、以神为乐的心、以神为我们的盼望等等，我们的心思要符合圣经所要求 的。
当我们福音派在教导青年人如何寻求神的旨意的时候，我们就说―你要祷告‖，然后看圣 经的原则，最重要是你跟神的关系要好，就是这个心要正，心要清，清心，要安逸的心。我 们往往就在这两个角度上跑来跑去、来来回回。比方说有些地方，有些长老、牧师到了一个 地方，在海外的中国大陆学生，他们一到那里去传福音，第一件事情就是说，你们男女同居 的，我不给你洗礼的！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我们诚恳地信耶稣，心里是很诚恳是不够的。 诚恳的心是不够的，你要遵守神的话才够的。反过来说，你遵守神的话是不够的，还要从心 里面发出这个顺服才行的。我们几十年来纯正的、保守的、敬虔的教会就在这两个极端那里 来来回回。
傅兰姆给我们第三个（角度），把这个整个站起来，建立一个三角形起来，上面那个是 处境的角度。什么意思呢？究竟我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宇宙里面？答案是：我们活在一个神掌 管一切的宇宙里面。所以我们的目标要是荣耀神才对。目标要是荣耀神，准则是神的话、神 的律法，右手边，我们还是要用合乎神心意的心来顺服、来遵行、来荣耀祂的。
好了，我们回到罗马书 2：14-15。外邦人顺他的本性行律法上的事。这里是指表面上。 比方说儒家的懂得孝顺父母。表面上他们是遵守了十诫的第五条（左下角准则方面） 。但是 一个外邦人、一个非基督徒孝顺父母，不可能是以荣耀三一真神为目标的，不可能的；他没 有信耶稣，怎么可能是为了荣耀真神来孝顺父母呢？他也不可能来自一颗重生得救、信耶稣、 爱神、爱慕祂的律法、为耶稣而活、为耶稣而死、以神为乐、以神为望、感恩满足、为十字 架感恩的心来孝顺父母的，不可能的——他还没有得救、还没有信主。所以外邦人行律法上 的事，只是在左下角准则上、表面上做到了。
合乎神旨意的——我们传道人大可以用这个三角形来向青年人解释如何认识神的旨意。 一方面我们看圣经怎么说，看懂圣经怎么说，还要问我们的心是不是在神面前是正的、是清 洁的、是专一的。然后我们问，你是去天津还是去大连工作呢？你还要问你的目标是什么， 你目标完全为了赚钱、为了自己事业的发展？还是为了荣耀神？目标、心态、准则，三方面 都需要是合乎神的吩咐，才算是合乎神的心意的。
好！我们现在终于进入到普遍启示这段第一点，普遍启示是有价值的，因为罗马书、使徒行传告诉我们神是有普遍启示的。我们下一节开始，就要解释两件事情：一、普遍启示跟 外邦人的世界有什么关系，特别与外邦的宗教有什么关系；第二，普遍启示跟圣经所教导的 救赎计划，就是与福音有什么关系。这个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讨论，我们来看伯克富怎么讨论 的。人类的宗教，就是我们怎么看宗教比较。下一节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