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讲 上帝的启示（范泰尔）
（参考文件：Frame on Van Til on Revelation）
伯克富《系統神學》導論| 牧師講授
目錄
上一节我们讲完了伯克富对普遍启示的看法。他说普遍启示的确有了特殊启示来解释、 来纠正，但是他说普遍启示是不足够的。
我们来看范泰尔怎么样改善，或者范泰尔的看法是如何比伯克富更加完善的。这份的材 料来自傅兰姆（就是我的小老师）介绍范泰尔（我的老老师）的一本的书：《哥尼流•范泰尔： 他的思想的分析》（Cornelius Van Til ： An Analysis of His Thought ）这本书里面中间的 150 页叫做 The Metaphysics of Knowledge（知识的本体论或者说知识的形而上学），就是 神和神的启示的意思。这一段里面其中的一小章。我们来欣赏一下这位大师，透过我的老师 （我的小老师），就是透过他的学生（我的小老师也是我的大老师的学生），我的小老师 27 岁就出来教书了，我当时 20 岁，他 27 岁，两个都是血气方刚，现在已经是非常成熟的神 学家了。
我们已经看见范泰尔的类比知识观可以总结为两点。神的思维跟人的思维是完全不一样 的。神是神，人是人。我们在第一堂已经说过，神有祂原本的知识。我们的知识最多是神的 知识的抄本，而且是有限的抄本；第二、可是，人要效法神的思维而思维。这是很重要的， 就是说上帝造亚当夏娃，要亚当夏娃学上帝怎么思考。我们的理性不是光是属魂的，就是次 要的、不重要。不是的！神要亚当尽心、尽性、尽意爱祂。所以亚当要学习怎么样按照神的 心意来思考。所以，在没有犯罪堕落之前，亚当的思考完全是正确的。所以亚当给动物命名， 亚当给什么名字，那个就是它的名字（创世记第二章说），他的思考是正确的。当我们效法 神、顺服祂，以荣耀祂的心态来思考的时候，我们的思考是会得到真理的。
（第二段）对范泰尔来说，效法神的思维而思维就是说，按照神的启示来思维。在这一 章我们要讨论到神的普遍启示和特殊启示的。
（再下来，下面一段。 ）范泰尔的启示观本质上与加尔文和改革宗的传统大致相同，特 别是跟凯柏、巴文克和华尔腓特等等的神学。上帝所有的创造当中，有祂的自然或者普遍启示在里面，就是每一片树叶都有神的普遍启示。而人身为神的形象当然也不例外。花草树木 是神造的，所以有神的启示在里面；人是神造的，当然有神的启示在里面。普遍启示显明了 （这里正面的讲）上帝的本性和祂对人的道德要求，就是神的神性永恒、权能等等。普遍启 示（罗马书 1：18-20）显明了上帝的本性（祂是怎么样的一位神）是大而可畏的，祂对人 的道德的要求——就是要敬畏祂、遵行祂道德的律法。人类犯罪之后神又另外加添了特殊启 示，从中赐给人有关恩典的信息。特殊启示的媒介有神的亲自的显现，先知、预言、神迹、 写下来的圣经。圣经是神的话，原稿是无谬无误的。无谬就包含了无误。在 1965 年之前， 只要你说圣经是无谬的就包含了无误的，就不要再说无误了。“ 无谬 ”就是没有任何的瑕疵， 当然就是无误的。但是自从富勒神学院在 1960 年末 1970 年开始，把无谬这个字当中，“ 无误” 的部分就除掉了，（他们说）无谬不等于无误，只是没有什么瑕疵，完全可靠，但是不是 没有错的。所以为什么今天我们福音派要讲圣经是无误的，因为要补回那些不信无误的人， 用了无谬这个字，无谬这个字就变成很空洞了。这个是我们今天自从 1978 年《芝加哥无误 宣言》发表以来，我们福音派要坚持的。
（p.2）当范泰尔把这些的教义（就是普遍启示跟特殊启示）应用在护教学的时候，他 就有新的着重点和洞见。接下来我的小老师傅兰姆说，我要把焦点集中在范泰尔的启示观： 普遍启示。众所周知，范泰尔坚持一切的护教（就是我们传福音、作见证）必须要建立在圣 经的预设上，不可单以中立的论据论证，“ 对自然事实严谨就够了，我们有科学研究的精神 做根据”，不行，我们要用圣经来纠正我们对逻辑对科学的看法、用法。因此有些人批判他 不重视神的普遍启示：“ 你都不理睬圣经里面不是有一些逻辑上的问题吗？” 范泰尔说，我们 不是证明圣经是合乎逻辑的，我们要证明逻辑要服在圣经之下。有些人就说，你不重视神的 普遍启示科学跟理性的范围。不是的。
（下面一段，范泰尔论普遍启示）其实，普遍启示是必须的、权威的、足够的、清晰的。 我们必须了解范泰尔有一套扎实、稳固的普遍启示观。在他的著作中，这个是最重要的重点。 他强调普遍启示和圣经一样，为了达成它的特殊目标（普遍启示的独特目标），它是必须的、 有权威性的、足够的和清晰的。
（下面我们会就这四点看到他是怎么发挥的。）我们将会看见普遍启示在范泰尔的护教 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因为有上帝清楚的普遍启示、权威性的普遍启示，非基督徒才能“ 知道 ”上帝。但这方面的知识又恰恰又是非基督徒去压制的。护教者所诉诸的就是，上帝对 非基督徒清楚的自我启示。记得吗？我说我们不要只是向他的马克思主义、他的无神论、他 的进化论开刀，我们要向他的心说话，因为他的心里面有神的清楚的普遍启示，非基督徒知 道这个启示但却压制它。
（p.3）如此坚强的普遍启示的观念，当然是来自改革宗的上帝主权的信念。 （我们来看 普遍启示跟预定的关系）。如果万事都是因为上帝的主权预定而发生的——麻雀掉在地上都 是上帝的预定的，那么所有的事，多多少少都显明神的预定的。因此一切被造的实存（一条 狗、飞鸟掉在地上）都启示着神的本性和旨意。一切的被造物都启示着神的本性和旨意。范 泰尔是这样解释的：这位上帝显然对被造的宇宙有一个整全的、包含一切一切万有的计划。 祂计划了所有被造存有之间的所有关系：人与动物的关系、动物与动物的关系、人与人的关 系、人与神的关系、人与天使的关系、人与邪灵的关系、人与神的关系、神与动物的关系、 神与邪灵的关系，这一切的关系神都计划好的。祂从起初就计划了末了的。因此所有被造的 实存（所有被造物）实际上都在显示这个神的计划（永恒的计划），也因此它的本质是合乎 理性的（It is in consequence
inherently rational.）。
再来一次，我们举个例，为什么当我们把蝴蝶放在显微镜下去分析它的时候，是我们在 分析蝴蝶，不是蝴蝶在分析我们。为什么庄子所问的问题是没有道理的呢？为什么我们从事 科学的时候，我们看到一个细胞，在物理学我们去分析原子，这个原子被分析出来，是我们合理去认识它的呢？为什么宇宙的本质是合理的呢？是因为神预定一切，然后创造一切、掌 管一切。
记得吗？我们唱的那首诗歌（海顿配调的），凡有耳能听的（原文是凡有理性的）都知 道日月星辰在运转，都在见证神。为什么宇宙是合理的呢？为什么巴赫的音乐会反映出这种 合理的秩序呢？因为神在永恒里本来就预定了神的美意原是如此。我再说一次。宇宙里面， 人看到宇宙可以看到一些定律，造飞机，一般来说飞机造好了，飞在天空不会掉下来，合理 的。按照空气动力学，按照这些物理的原理来运作的时候是合理的，因为有神永恒的计划在 那里。这个是我们基督徒最基本的信念，而不是说这个物理界原理是人想出来的，或者说本 来就在那里的，是进化出来的。不是的！是神放在那里的。
请注意下一段。如果整个宇宙是为显明神的荣耀而被造的话，正如圣经不断地宣称的， 整个宇宙是为了神的荣耀而造的，那么，除非宇宙每一片树叶都是神的启示，不然它就不可 能显明神的荣耀。除非我们认识到原子里面的分子、树叶、星球，都含有神的普遍启示。不 然的话，我们会看不到原来整个宇宙在显明神的荣耀的。范泰尔谴责阿民念神学，因为阿民 念主义是否认人性本身具有启示性的。按照阿民念主义的看法，由于人的自由意志是独立于 上帝的计划以外的……好，问你了，假如你不相信预定，相信人的自由意志，请问人的自由 意志是不是独立于上帝的计划以外呢？人的自由意志的选择是不是上帝不管的呢？没有计 划过的呢？假如是的话，只要你相信人的自由意志是独立于神的计划的话，那么人性就不可 能是神的启示、神的形象。讲得很重、很尖锐的。既然如此，普遍启示就不足够让人对罪无 可推诿的。因为普遍启示可以让人独立的、自主的自由意志推翻的。
（p.4）建立一个稳固的普遍启示教义是最重要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救赎启示（就是特 殊启示，圣经）预设了普遍启示。我们已经讲过这一段，现在我们来看特殊启示建立在普遍 启示的平台上，还有一点很精彩的。我们已经讲过一次了（两次了，现在等于第三次），范 泰尔是这样说的——在他《自然与圣经》（Nature and
Scripture）这篇文章里（267-268 页）， 他这样说：上帝对人类的自然启示从起初就是盟约性的（covenantal）。神对人类的自然启 示，从创世记第一章就是盟约的，神是立约守约的神。祂有意要以自然启示做一个平台。在 历史进程中立约守约，在这个约里面（就是对全人类的约）进行区分的过程（the process of
differentiation）。什么叫区分的过程？就是说人类的历史、宇宙历史的意义何在呢？就是神 在做区分。神创造人，人犯罪之后，神就不断地在区分祂的选民和非选民，信祂的人跟不信 祂的人，上帝不断地在区分山羊绵羊。这个是人类历史的意义。
我再说，神在整个宇宙里面的计划，创造好了，祂不断地托住万有，为了什么？为了要 分辨谁是属祂的、谁是不属祂的。假如你的宇宙观是以人为中心的话，你很难接受这么硬的 真理的。
神与亚当所立的约是条件性的。在人类对分辨善恶树采取了行动之后（就是人犯罪之 后），神在自然界里为了启示，加添了新的内容（就是这种的分辨），在人犯罪之后加添什么 内容？定罪的内容，愤怒定罪的内容。神本来没有倾倒祂的忿怒。
请注意分辨和区分这词是指上帝的子民在历史中逐渐被显明，显明是从堕落的世界分别 出来的，与不被拣选的人不同。这个是人类历史的意义。这种的历史观，现在你差不多听不 到的了，因为很少人在讲范泰尔，不论是英文世界还是华语世界，这是很正统的说法。你说 堕落前神是不是在做分辨的工作？是啊。神说，你吃这棵树的果子，那一天你必定死。所以 神就给亚当一个顺服或者不顺服的一个环境，然后亚当选择了不顺服。神就在做祂分辨的工 作，也就是祂从创世以前预定好的分辨的工作。
（下面一段）这个新添的启示（就是堕落之后的普遍启示多加了一点）是什么呢？就是 有关上帝愤怒的启示。但是上帝的恩典和祂的忿怒是一起被显明的。洪水之后，上帝藉着彩 虹向挪亚显明祂的普遍恩典。除此以外，上帝更在基督里宣告了救赎的恩典。救赎的启示是藉着先知预言和上帝的神迹临到我们。范泰尔这样解释，自然界的力量永远都在听从、都在 服侍宇宙中这个区分权柄的召唤，去完成后者救赎与定罪的工作。再来一次，自然界都在听 从神的吩咐。神在做什么？神在宇宙中做区分、做定罪，也在做恩待人、救赎人的工作。所 以自然界也服从神，将祂的忿怒倾倒出来。那你问地震海啸是不是这个呢？是啊，当然就是 啊。这个超自然同时又是自然的启示……神的救赎计划不单单是爱、不单单是拯救、不单单 是施恩典的，神救赎的计划也包含了倾倒祂的忿怒，审判那些不顺从祂、不相信祂的人的。 我再说一次，神的救赎计划是两刃的刀，一方面要恩待拯救信祂的人，一方面向不信的人定 罪、咒诅他们，定他们的罪、审判他们的。而神的这种救赎启示同时又是自然界中的启示， 就是旧约圣经，尤其是诗篇所要精心表达的内容。神在宇宙里面启示祂的大工，然后，耶和 华你的律法比蜂蜜更甜。诗篇 119 篇等等，是最好的例子给我们看到。我们中国人写诗，讲 一大番自然界的内容，然后加一个作者本身要讲的话，《诗篇》是在创造、在自然界里面讲 了神的大能之后，再加上神救赎启示里面，神的律法的奇妙、甜蜜、美好。神学家喜欢说， 自然界和神的话语的启示是两本书合为一本。一个神、一个启示有两方面的。所以自然界是 在服事神，在服事神这个区分的救赎与定罪的计划。
（p.5）因此范泰尔坚持普遍启示和特殊启示是一个整体，不应该硬性地被分割。用范 泰尔的话来说，就算在乐园里（就是人还没有堕落之前），人也必须与超自然的启示亮光连 接，才能正确地去解读自然。就是亚当在乐园里，他需要神吩咐他治理海底的鱼、天上的飞 鸟、地上的走兽，他才能够正确的做一个科学家，才能正确看到夏娃是他骨中之骨、肉中之 肉，他才能够正确的给动物命名。给动物命名不止是好像给我们的宠物定个名字这么简单， 命名是亚当在动物身上的权柄的彰显。就如我们父母亲或者爷爷给你定个名字，就说明他有 权柄在你身上，不过我们很多时候没有这样去想就是了。
人在乐园里也必须与超自然的亮光连接，才能正确地去解读自然的。人类堕落之后，超 自然心意的传递（就是现在的特殊启示）就越发越来越必须的。因为堕落的人就会本能的去 扭曲普遍启示。（下面一段）与此同时，超自然心意的传递，就是神的律法与福音的传递， 也预设了普遍启示。所以，没有普遍启示就不能理解超自然启示。因此没有我们良心里面有 神的意念，没有在宇宙中神的启示，就不可能完全、正确地了解圣经。因此自然启示就有了 传统上被归于圣经的四个属性。这个是范泰尔的贡献，很重要的。他说。因此自然启示就有 了圣经的四个属性。圣经的四个属性是十七世纪到了威敏斯特信仰告白，你就看得清楚的（第 一章）。就是：圣经是必须的，圣经是权威性的，圣经是足够的，圣经是清楚的。同样，范 泰尔说（只有范泰尔说），普遍启示是必须的，普遍启示是有权威的，普遍启示是足够的， 普遍启示是清晰的。下面，在下一节我们会解释这四方面，普遍启示的四种属性。
刚才我们说完了范泰尔对启示一般的说法，就是说，宇宙里面为什么每一片树叶都启示 神呢？因为都是神所预定的，而且都要显明神的荣耀。所以人的身体灵魂、自然界，都在启 示神。不过人因为罪的缘故，眼睛弄瞎了看不到。假如你相信人的自由意志，或者世界上所 发生的事，有些不是上帝预定的话，那些就已经缺乏了（在你的心目中缺乏了）启示性。不 是这样子的，神在自然界中，不断地、每一秒钟都在启示；而人堕落之后，神这种的启示又 加上了忿怒、定罪这个层面，所以我们必须要有圣经，才能够正确地明白自然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