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讲 普遍启示与特殊启示：互为整体，互为界限
伯克富《系統神學》導論| 林慈信牧師講授
目錄
好，我们讲完了四种普遍启示的特征，那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呢？特别是我们教会里的平信徒， 他们平常是从事科学的、商业的、在学校里的、医院里的。我们讲唯独圣经是神权威性的启 示，话语的启示，我们毕竟是活在所谓现实的世界中，难道圣经的知识，从圣经而来的真理， 跟世上的文理商科等等没有关系吗？
好，我们来看。毫无疑问的，范泰尔坚信传统基督新教所讲的唯独圣经，就是只有圣经才是 人类思想和生活的无上权威。傅兰姆说，在下面一章我们会看到，圣经乃是范泰尔的预设。 尽管如此，范泰尔的唯独圣经观不是机械性的，仿佛我们可以单用圣经来发展知识，把圣经 背熟就好了，完全不需要使用我们的理性或者是感性的知识。他了解到在人类所认识的每一 点知识中，都同时存在着有关神的知识、有关世界的知识、有关自己的知识。比方说，我们 读经祷告，我们认识主耶稣，我们认识祂的救赎大恩，认识圣灵的大功，认识父神的工作。 与此同时，我们也认识到我们自己里面的知、情、意。原来的设计怎么样，被罪玷污之后怎 么样。我们在成圣的过程中，知、情、意要怎么样的圣化，将来的情况怎么样。我们同时， 一方面与主耶稣有美好的交通，敬拜三一真神，同时，我们看到这个世界，一方面是神原来 造是好的，另外一方面是被上帝咒诅的。所以我们敬拜之同时，也要面向世界——同时，好 叫我们期待有一天，把世界上各国各族的荣耀都带进新的耶稣撒冷里面（启示录 21 章）。我 们不可以认识一样事情，除非我们将它和其他事物跟我们自己联系起来。
再来一次。你不可能只认识主耶稣，而不认识自己或者认识世界的。假如我们充分的理解耶 稣基督是谁，祂是救主，也是帮助我们日常领导我们的主。当我们认识自己的时候，就不会 跑去心理学那里找什么原生家庭啊、自我形象啊、冥想方法，因为当你认识耶稣基督是谁的 时候，你应该同时认识到人是什么。人最基本的需要，不是爱，是敬拜，等等，是连在一起 的，我们把它分割了。我们常常用各种先入为主的读经法把它分割了。你了解了三一真神怎么样的一位神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怎么样，也知道这个世界都伏在主耶稣的主权之下，要 联系起来的。我们不能正确的认识神，除非我们知道祂是这个世界的创造主，也是我们的创 造主和救赎主。我们不可能认识圣经，除非我们将圣经与我们自己和经验世界联系起来。这 个功夫就是要建立一个基督教的、合乎圣经的人生观、世界观、政治观、经济观、教育观、 艺术观、科学观、心理观、家庭观等等。普遍启示和特殊启示一定是合作共事的。虽然后者 就是特殊启示，无疑是我们理解普遍启示的终极原则。从圣经要发展出怎么样看一切的事物。 我再说，祷告会就是最好做这样事情的，让信徒们在这个世界所挣扎的问题带回来，我们祷 告研经，再差遣他们出去。
（第 11 页）我们应该特别注意到，在这个思维架构里面，从自然界而来的启示（普遍启示）， 和从人而来的启示（也是普遍启示）， 并没有与从上帝而来的启示分割，就算是从自然界而 来、关于自然界的启示，就是科学研究的资料，也必须于合乎圣经的角度去理解。诚然，自 然界、人和上帝都必须在他们彼此的参照下去被理解。范泰尔说，就算在神学本身，来自神 关于神的启示这个范围里面，范泰尔说，从自我反省和思想这个世界所得到的关于神的知识， 不能人为地从上帝直接传递而来的关于上帝的知识，随便的分开。
就是说，就算是在神学的范围里面，我们自己在自我反省，看了这个世界上所得到的正 确的基督教的心理学、正确的基督教的科学，也不能从圣经分开的。另外请注意，上帝亲自 直接启示的知识，和上帝以自然的方式向人启示的知识，二者共同形成了一个真理系统。所 以， 范泰尔是在在不要分割普遍启示和特殊启示的。上帝对宇宙有一个整体的计划，包括 祂的自然启示和超自然的启示。因此，我们必须要认识到每一种启示都隐含着另外一种启示 他们是彼此的界限观念。当范泰尔在上面引用的话里面说，自然启示和超自然启示也是彼此 的界限观念的时候，我相信他的意思乃是说，没有一个不与特殊启示掺杂的『纯』自然启示 的，也没有一个不与自然启示掺杂的『纯』特殊启示的。
我们看下面那一句话：―没有不与自然启示参杂的纯特殊启示‖ 。神要我们了解祂是我们的 救主；祂来到我们中间，行神迹、使死人复活、自己身体复活、救赎我们，他同时要我们了 解到，唯独神是我们的医生。我们身体败坏是因为我们罪的缘故。有一天，我们会身体复活， 有一个不会再死、不会再生病，没有眼泪的身体。所以没有一个纯粹不跟自然启示掺杂的纯 特殊启示的。
好，下面那一大段我们就跳过，什么叫做界限观念。好，最后一行：自然启示必须要在超自 然的光照中理解。而超自然启示（就是特殊启示），也必须以自然为背景去理解它。若少了 彼此作为彼此的背景，两者都不可能起到启示的作用。假如圣经不是在科学上要掌管我们怎 么理解科学的话，圣经就缺乏它的权威；假如我们在科学中不掺用圣经的角度来看科学，那 个科学不可能是纯正的科学。彼此要参考的。
我再说一次，假如我们只是传一个在密室里得救，灵命与神相交，而不传耶稣基督是宇宙的 主、是科学的主、是心理学的主、是文化的主的话，我们就没有发挥到圣经全部的权威和启 示。反过来说，假如我们从事科学、医学，只是关起门来在实验室、在医院那里做，而没有 用圣经的角度去理解的话，我们也不可能做一个完全讨神喜悦、合神心意的科学家、医生等 等。
（这里是第 12 页第 2 段。 ）傅兰姆说，我在我其他的作品里面，把这个观念称为视角主义。就是说人类所有的知识，就是都同时是关于自己的知识、关于世界的知识、关于神的知识的。 我们的知识同时是心理学、是科学、是神学。少了其他两个角度、两个范畴，一个范畴的知 识是不可能是足够的。就是说若不认识神，我们就不可能正确地认识自己。所以为什么教牧 辅导犯这么多错误，他们没有从认识神，从圣经那里去重新建构心理学。若不真的认识神跟 祂的话，不可能认识自己，其他方面的关系也是一样的。因此，对自我的认识，是在这三方 面的知识，就是自我认识、认识世界、认识上帝。只不过，焦点集中在自己而已。在这重意 义上，自我认识就是成了透视自己、世界和上帝三个体系的一个角度。
回到第 10 页第二段，今天我们刚才开始的那个标题：唯独圣经与圣经以外的知识。我们来 讨论这句话。我在傅兰姆的其他著作中看到，他在这个题目上也有一些很重要的教导。我们 很多时候说，神啊！我们不要从人而来的知识，唯独要听你的话。这句话，它的用意，我们 了解，就是我们要讨神的喜悦，我们心思意念要讨神的喜悦。但是我们真的能够不用人的话， 只听神的话吗?假如真正不要用人的话，只听神的话，那你早上起来，眼睛一开，到晚上睡 觉睡着之前，这一段 16 个、17 个小时，你从早到晚每一个开口说的字，都是背圣经就对了。 不可能的嘛！对不对？什么叫做不用人的话只用神的话？难道我们每天讲话思考，从头到尾 都是一节一节的圣经连下来吗？不可能的。你我要付钱搭公共汽车，几毛钱啊？哦，8 毛钱、 1 块钱。我们的讲话、思想里面，当然有圣经以外的知识。对不对？好了，问题是我们怎么 样用圣经以外的字，圣经以外的知识。
没有一个基督徒可以关闭在完全用圣经的世界里面的。问题是，我们要从圣经去了解， 为什么要搭公共汽车？为什么要吃饭喝水？两个人，一个是基督徒，一个是非基督徒，我们 两个人坐在那里吃同一个厨师烧出来的鸡饭，同样的鸡、同样的饭，同种的筷子，同样的碗。 这两个人一起在吃鸡饭，他们是在做两件不同的事，同样的鸡、同样的饭。不同的是基督徒 是为了荣耀神而吃饭的；非基督徒不可能是为了荣耀神的。两个人，一个基督徒、一个非基 督徒，同样的，他刷卡去乘公共汽车、去搭地铁，两个人在做完全不同的事。一个人为了神 的荣耀去上班，一个人是为了家人、为了自己发财……等等去上班。基督徒要有这么高度的 意识，连吃饭、上班都跟非基督徒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我们的目标是为了荣耀神。我们的 准则是圣经。我们心里面的心态应该是信心、爱心、顺服、以神为我们的喜乐等等。那不表 示说，我们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个人布道的目的而做，不是这个意思。吃饭还是吃饭。记 得吗？我的父亲对很多事情都有兴趣的，从缝衣服、听音乐到烧饭，很多事情他有兴趣的。 但是从不同的角度去理解。
我曾经说过一句话，让香港世界华人福音事工联络中心所出版的《今日华人教会》这本 杂志，被台湾政府禁止入口，被新闻处处分的（1984 年 4 月份），我告诉你我说了什么话， 搞得华福运动这么尴尬。那篇文章里面，我讲到现代教会与历史里五个课题。其中一个，我 是这样子说的：这个课题，就是共产主义在现代中国的意义。我说，我在这一段文字里面不 讨论毛泽东思想的对或错（当然是错嘛，不用说的，这是福音派的杂志），但是，毛泽东对 他自己在中国历史里要扮演的角色的意识，他清楚的看见，是远远超过我们基督徒的。就等 于说耶和华见证人、异端、纳粹党，他们对他们生命的使命的认识，是远远清楚过一般基督 徒的。
那为什么说毛泽东呢？因为他自从——至少从 1926 湖南农民起义报告书，《谁是我们 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那篇文章以来（可能更早一点），他就有一套马克思列宁主义的 历史观。从他的共产主义（他对共产主义的有限理解），他知道历史往哪里去，是往无产阶级的这个乌托邦前进的。目前这个阶段是军阀跟国民党的时期，有敌意的矛盾、有不敌意的 矛盾。所以到了《新民主》的时候，他又懂得怎么去分辨。所以呢，在北京大学跟北京的其 他大学的学生，最聪明的，从 1919 年（共产党是 1921 年成立的）5 月 4 号（五四运动）， 一直到 1949 年 10 月
1 号这 30 年里面，北京大学跟北京的其他的高等学府的最聪明学生， 是逐渐逐渐地左倾的。
到了 1938、39、40 年的时候，吴耀宗（基督教青年会的吴耀宗，也是三自运动的创办 人）已经跑过去延安见过周恩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共产主义可以在中国这么吸引最聪明 的大学生？而我们基督教好像做不到呢？因为我们基督教没有好好的表达我们圣经里的神 的启示，是怎么样看 1919 年的中国的。1919 年的中国，是怎么样的中国呢？1915 年，袁 世凯用 21 条辱国条约，差不多把中国卖给日本。所以 1915 年 9 月
15 号，陈独秀就开始出 版了《新青年杂志》。1916 年，很好，蔡元培担任北大校长。1917 年，胡适发表《白话文初 译》的文章。同时，周作人、鲁迅、李大钊都在发表文章。李大钊，1918 就开始讲布尔什 维克（Bolshevik）的精神等等。中国当时需要的是政治、经济、哲学、文学，每一个层面， 重新建造，因为 1905 年科举制度已经废除了。1911 的辛亥革命并没有为新中国带来一个新 的意识形态，很快的袁世凯就夺权了。所以 1911 年的知识分子是充满着盼望的，1915 年的 知识分子是充满着绝望的。
所以陈独秀就在《新青年》卷 1，第一期第一页第一篇文章《敬告青年》，那里说我们 要新的青年。新的青年是进步的、不是退缩的，是懂得怎么样用讨论的方式，研究的，不是 死守传统的……等等，它有六个这种特征。当时代表基督教在北京发言的，是燕京大学的自 由派人士。1920 年，刘廷芳从哥伦比亚大学拿了博士回来。1926 年之后，是赵紫宸，之前 他在苏州，他也是为天津的杂志写文章的。还有其他的，徐宝谦是青年会的干事。所以中国 知识分子最能够听得到自由派的声音。我们本于圣经，然后向每一个层次发表的世界观的信 息，很不幸的，多年来没有发挥它的功能。
1989 年六四对我的震撼，跟民主、民运没有什么关系，最大的震撼乃是：哎呀，多少 年了，1919-1989，70 年了，中国还是团团转，还是在找政治经济各方面问题的答案。我们 什么时候，基督教才能够好像这里所说的，正确的回应、发挥普遍启示和特殊启示接起来的， 基督教对科学、对政治、对家庭、对婚姻、对工商管理、对腐败、对环保各方面的世界观。 然后基督徒一个一个的，不爱惜自己的财富、事业，去到市场上、在社会上，对一个一个的 人、一个一个的小团队、一个一个范围里面，去做美好的见证。
目前，到了 2009 年了，五四运动已经是 90 周年了。我们这种整全的基督教世界观， 目前是被中国当局注意的，非常好，让他们看到基督教跟天主教不一样，我们不是靠一个教 皇来煽动群众动乱的；我们是一块一块的砖头，为了中国的幸福，建立正确、又是服务人群 的科学、工程、医疗、文学、艺术、心理辅导等等的。这有待我们传道人鼓励我们的平信徒 去做。传道人不可能把每一个学科都读通，但是我们要要求我们的平信徒领袖们，好好的把 神学里面（就是圣经里面）的人观、宇宙观、心理观、家庭观、政治观、经济观、文化观、 艺术观、教育观，好好的搞清楚，然后不爱惜自己的利益，在这个大前提之下，在中国要做 美好的见证。
在中国有一位经济学家，是目前（或者过去 5-10 年）当红炸子鸡的经济学家，叫赵晓，你 可以去网站去找他的文章。他曾经很勇敢向当局发表文章：《 有教堂的市场经济和没有教堂的市场经济的分别》。两种不同的资本主义：一种是有教堂的，一种没有教堂的。至少是他 所了解的范围里面，他去做见证，去为主耶稣基督做见证。目前，我们的信仰已经从中国社 会的边缘走到中国社会主流的边缘了。我再说一次，目前基督教信仰已经从中国社会的边缘 走到中国社会主流的边缘。那下一步是什么呢？问题是中国已经失去它的灵魂，中国教会是 不是也在失去它的灵魂呢？这些都是要我们去思考的，我们讲了这么多普遍启示和特殊启示 之间的关系。要从神学看科学、从科学看回到神的心意等等，就是要我们整体的、全民皆兵 的，这样的出去为主作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