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3-13

THE CHURCH THE PEOPLE OF GOD
原著:E. Clowney, The Church,第二章。林慈信编译


旧约的故事:上帝呼召、拯救祂的子民

历史上最伟大的故事,是关于上帝救赎之爱的故事。这个故事始于伊甸园,上帝应许女人的后裔将压碎蛇的头(创315)。紧接着,是上帝对亚伯拉罕的应许,为要向祂的子民显明祂不变的旨意(来617)。

教会的故事从以色列──旧约时代上帝的子民──开始。上帝逐步向祂的子民启示,祂要为祂的子民成就什么,祂与子民的关系如何。

上帝是这样呼召亚伯拉罕的:(1) 上帝应许赐福给他; (2) 使他成为大国; (3) 使他成为地上万国的祝福。

然后,上帝呼召以色列人从埃及为奴之家出来,在西乃山上与他们立约;祂赐以色列人应许之地,在耶路撒冷膏立大卫为王。因以色列人犯罪,上帝的审判临到他们,使国分裂,以色列与犹大都被掳。可是,上帝并没有撇弃祂的子民。

先知们更新了上帝主权的宣告(claim),预言上帝有一天要恢复,更新以色列。上帝应许以色列:(1) 要使他们从死里复活; (2) 要使他们回归; (3) 要使他们成为列国的见证。为了成全祂的应许,上帝自己必须亲自降临:要在他们的心中行割礼,与以色列立新的约(赛4010-11;耶3133-34;结3625-28)。


新约的故事:上帝来,拯救祂的子民

时候满足,耶稣基督来到世上:(1) 成为上帝应许的弥赛亚;(2) 是被膏立的大卫的后裔;(3) 祂更是以马内利──上帝与我们同在。基督呼召门徒,建立祂的会众。上帝的子民,成为基督的子民,是祂国度的产业。基督复活之后,吩咐门徒要在耶路撒冷等候,直到他们从父领受所应许的圣灵。祂在五旬节时,充满聚集的门徒,建立“新的约”的教会。

上帝眼中的教会,我们眼中的教会

根据圣经,教会是:(1) 上帝的子民;(2) 基督的会众,基督的身体;(3) 圣灵的团契。

每一种教会传统都曾偏向一种观点:(1) 改革宗教会强调教会乃是上帝的子民; (2) 强调圣礼的教会(圣公会,罗马天主教)强调教会乃是基督的身体。(3) 五旬节派,灵恩派教会强调,教会乃是圣灵的团契。我们都有可能是“井底之蛙”。

要重新审视圣经的教会观,从三一真神的角度来看最为适合。

在上帝启示的历史中,旧约中上帝的子民,成为弥赛亚的教会,圣灵的团契。圣经的教义,并不像货柜中的货物,可以彼此分隔;新乃是从旧而出,如同花朵是从花苞而来。圣灵的降临,成全了上帝对亚伯拉罕的应许,外邦人成为亚伯拉罕的后裔(加31429)。基督的身体在圣灵来临之后,才完全地实现﹐就如在基督成就救赎之后,罪人才成为上帝真正的子民,是由新约的宝血所洒。

教会是上帝的子民

彼得从旧约经文(出196;赛4320-21;何16921)织成一副图画来形容教会:

惟有你们是被拣选的族类,是有君尊的祭司,是圣洁的国度,是属神的子民,要叫你们宣扬那召你们出黑暗入奇妙光明者的美德。你们从前算不得子民,现在却作了神的子民;从前未曾蒙怜恤,现在却蒙了怜恤。(彼前29-10

罪破坏了上帝与祂子民的关系,以色列人成为“罗阿米 [非我民] ”(何19;太2143)。可是,上帝成就了藉何西亚赐下的应许。因着上帝的恩典,以前原是“非我民”的,不论是背约的以色列人,或是约外的外邦人,现在都成为上帝的子民,得蒙祂的怜恤(何110)。如今他们一起敬拜上帝,就是召他们出黑暗、入光明的那位。

上帝的子民是属祂的,是祂的宝贝。教会的定义是:属于上帝的一群,“我要作你们的上帝,你们要作我的子民”(利2612)。圣经用不同的字眼来形容这关系。以色列乃是:上帝的儿子,上帝的妻子,上帝的葡萄树,上帝的羊群。

在新约中,教会乃是:基督的羊群,真葡萄树的枝子,基督的新娘﹐基督的身体﹐基督的殿﹐圣灵的居所﹐上帝的家。

上帝在西乃山上,与以色列人立约,领他们(claim)作属民。新约形容教会所用的字,主要是 ekklesia,可以回溯到西乃山上立约之日。

上帝的会众

希腊文旧约用Ekklesia来翻译希伯来文的qahal一字,用来指“会众”(assemble)。马太用ekklesia来记录耶稣对西门彼得说的话:“……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会(ekklesia)建造在这盘石上……。”(太1618Ekklesia qahal 都用来指一个实际的“会”(assembly),不只是一个“聚集”(congregation;不论是否真的聚集在一起)。教会被称为“会”,是否只因为它其他任何团体一样有聚会呢?保罗没有用 ekklesia 来形容基督徒的聚会。(林前14192834)。路加也用这词:以弗所城的书记提醒群众,他们可以在合法的集会(assembly)上提出控告(徒1939)。

大会之日

耶稣用 ekklesia来称呼教会,是富有旧约丰富的意义的。以色列人是上帝呼召的会众。上帝在西乃山上召聚他们到自己面前,与他们立约。上帝以“鹰翅”领他们到自己面前(出194)。被救赎出埃及的人,在“大会之日”(the day of assembly)聚集在西乃山上(申1041816)。以色列是被召的会众,因为他们在上帝面前聚集,在上帝面前站立(申410)。

以色列人后来的聚集,记念了当年的“大会之日”。祭司们用银子作的两枝号角。呼召以色列人来到上帝的会幕门口(民101-10),正是回应上帝以号角召聚西乃山的会众。上帝呼召祂的子民到祂面前,重新与他们立约(例如约书亚记24125)。以色列人每年三次聚集过节(利未记23章)。先知描述未来上帝同在福分:他们宣告末日将有大节日,连外邦人也会参与(赛22-4566-8;珥215-17;参诗87篇)。

上帝的会众包括“众圣者”:天上的天使,和地上的圣徒。当上帝在西乃山上呼召以色列人到祂脚前时,是与千万天军一起同在(申332-3;诗6817)。

从西乃山到天上的城:我们来到上帝的城的聚会

希伯来书的作者,将上帝在西乃山的显现(epiphany)带到更荣耀的高峰。上帝虽然在西乃山上的火与烟中显现,与被赎的以色列民相会,祂并没有以西乃山作为自己永久的居所。祂引领以色列民经过旷野,到锡安山。上帝在锡安山上建立祂的居所:祂使祂自己的荣耀充满圣殿,呼召子民来过节。可是,希伯来书提醒我们:连耶路撒冷都不是上帝至终的城。“我们在这里本没有常存的城,乃是寻求那将来的城。”(来1314)上帝的子民不再在耶路撒冷聚集;他们现在在永生上帝的城──天上的耶路撒冷敬拜(来1222)。地上的耶路撒冷城,只不过是天上耶路撒冷的影子。西乃山是用物质的火焚烧,在天上是以上帝亲临的火来焚烧(来121829)。我们可以坦然地来到天上的聚会,坦然参与天使天军和被赎的一群的赞美。我们可以坦然来到上帝的面前,就是审判众人的上帝,因为耶稣基督,我们的大祭司,为我们开了又新又活的路。在天上筵席聚会之日,我们来到耶稣面前,来到祂所撒的血──新约的宝血面前。

在这个聚会中敬拜,就是加入上帝的 ekklesia。我们在地上聚集,因为我们已经在天上聚集:在耶稣那里聚集(来1025)。基督徒与在荣耀中的圣徒们同享产业(西112)。他们的生命,已经在天上,与基督一起(西31-4)。基督乃是祂的身体的头,如同天上的聚会一样(西118;参弗1325-6;腓319-20;加525-26)。哥林多信徒们聚会的时候(林前121118142628),他们是与各地呼求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名的人一同敬拜(林前12)。

我们不只是来到我们复活的主那里聚集;祂也借着祂的灵,来到我们的聚会中。两三人奉祂的名聚集,祂就在那里(太18202820)。教会就是主同在的地方:不只因为祂无所不在,而是因为祂特别地同在。祂的同在使天使呼叫:“圣哉!”;使圣徒呼叫:“被杀的羔羊是配称颂的!”也使罪人谦卑下来,承认:“上帝真的在你们中间!”(赛63;启512;林前1425

因为主真正的会众是在天上,因此,在地上的会众有不同的形式:家庭教会,城市教会,与普世教会等。就算是两三人奉祂的名聚集,祂也在他们中间。

上帝的居所

当上帝将祂的聚会从西乃山移到锡安山的时候,祂教导了另一个原则:上帝不只是来与以色列人相遇,而是要与他们同住。西乃山是在旷野的相遇处。耶路撒冷乃是祂的居所。可是,就算在西乃山,上帝已经赐下祂居所的形象,就是会幕。上帝与以色列人立约之后,摩西到西乃山顶领受上帝的律法,同时领受会幕的设计。会幕乃是以色列营地的中心,上帝要住在那里。

四十日之后,摩西下山,看到以色列人全面背逆上帝:违背律法,敬拜金牛犊。这个背逆的代价是几千人的死亡。然后,上帝提议用另一个方法与以色列人同在,不再借着会幕。因为上帝的圣洁,和以色列人顽梗的罪,上帝若住在他们中间,对他们来说是太大的威胁。替代的办法是:借着上帝的天使,上帝走在以色列人前面,赶走迦南人,赐他们应许之地。这里的改变,不是以天使代替上帝。天使与上帝一样的“危险”,因为天使带着上帝的名字(出2321)。这里的改变乃是,上帝藉天使走在以色列前面,不再住在他们的中间。上帝仍然会与摩西,在“会幕”(tent of meeting)门前会面,约书亚会住在那里(出337-11)。

这给摩西带来了绝望!上帝若不住在他们中间,上去迦南地就失去了意义。上帝曾应许要将祂的名放在祂所选的应许之地,在那里要与祂的子民同住。上帝在一个安全距离外,不是他想要的。摩西向上帝呼求:“求你显出你的荣耀!”上帝听了摩西的祷告。上帝赐下祂从起初就计划的,将祂的荣耀显现给摩西看。祂宣告祂自己的名:耶和华,满有恩典与真理(出346;参约114)。最后,会幕终于建好了,上帝的荣耀也充满着祂的住所。

因为以色列人的心实在是刚硬,而上帝是圣洁的(出347),会幕的设计让上帝与人之间有一定的隔离。上帝住在幔子的后面,象征祂与犯罪的以色列全营隔开。可是,会幕还是提供了来到上帝面前之路。罪人把他们要献的祭带到坛前;祭司带着赎罪的血,进到圣所;大祭司在每年的赎罪日,进到至圣所,把赎罪的血洒在约柜上,约柜是上帝宝座的象征。

会幕和后来的圣殿,宣告着上帝的圣洁,和献祭的必须──上帝对罪的忿怒是必须平息的。可是建造上帝的殿也是同时宣告,上帝接纳祂的子民为自己的产业,他们是属祂的子民,祂是他们的上帝,都因为祂的恩典(出349;利2611-12)。上帝的同在,使以色列民与所有其它的民族分别出来(出3316)。

他们是祭司的国度(君尊的祭司),是圣洁的国度(出196)。

上帝的选民

上帝为什么呼召以色列人出埃及,在西乃山上聚集他们立约?上帝为什么选择住在他们中间?彼得引用旧约的回答,来描述新约的教会。他们是上帝的选民,上帝领(claim)他们做自己的产业。上帝拣选以色列人,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好处:

耶和华专爱你们,拣选你们,并非因你们的人数多于别民,原来你们的人数在万民中是最少的。只因耶和华爱你们,又因要守他向你们列祖所起的誓,就用大能的手领你们出来,从为奴之家救赎你们脱离埃及王法老的手。(申77-8

这里的重复,是多么的美!上帝专爱他们,只因……祂爱他们!上帝的拣选来自祂自己的美意,不是因以色列配得什么。上帝必定成全祂起誓所应许的事,就是向祂拣选的列祖所应许的事。上帝显明了祂永恒的旨意,祂要拣选自己的子民,这拣选的原因都在祂自己里面。

上帝拣选祂的子民其中的一个理由,是要他们服事祂。上帝呼召亚伯拉罕,好叫地上的万国都因他得福。他拣选以色列民,要他们向列国宣讲祂的救恩(诗672)。可是上帝不是因为祂能使用以色列人,所以拣选他们。上帝并没有拣选灵性健康的。祂所要求的条件只是:软弱的,愚拙的,无有的,好叫人在祂面前一个也不能自夸(林前126-31)。上帝领(claim)以色列人,不只是作自己的仆人,也作祂的头生子,祂的新妇,祂眼中的瞳仁(出422;结166-14;申3210)。他们在上帝面前的地位,都因祂白白赏赐的爱。

可是,让先知忧伤的是,上帝的选民藐视祂的圣洁,敬拜偶像,背约,轻忽祂的拣选。所罗门王献圣殿之后,在橄榄山上、圣殿之上设立摩押神的祭坛(王上117)。上帝施行审判,带来了大灾难;祂倾倒祂“约中的忿怒”(利2525)。亚述国将北国(以色列)一扫而净。南国(犹大)也被掳掠到巴比伦。先知以西结看见上帝荣耀的云柱从圣殿上升,与被掳之民一同东移(结1123;参结1116

以色列从此就没有前途了吗?被掳时期的先知以西结,看见了恐怖的异象。经过大杀戮之后,上帝的子民只剩下山谷里满地的骨头。上帝问:“人子啊,这些骨头能活吗?」(结373)以西结回答说:“全权的主啊,只有你知道。”上帝吩咐他,他便呼叫:“枯干的骨头,听耶和华的话!”上帝的灵在死亡之谷中带来生命。上帝复兴(苏醒)祂的子民,更新他们。祂使以西结看见新圣殿的景象:新的殿代表上帝与祂的子民同住(以西结书40-44章)

上帝透过众先知的回答是:祂的审判不是彻底的,也不是至终的。审判不是彻底的,因为上帝要留下余种(虽然这余种乃是枯干的骨头!)被掳之前的先知强调:留下的余种是多么的小(摩311-12)。上帝要拾起被分散的余种,祂要把他们从死亡之门聚集。

上帝的审判不是彻底的,也不会是至终的。祂不单留下他们,祂还要使存留的余种更新,洁净他们。被掳的磨炼会领他们认罪,好归向祂(何515-63;耶312-14;利2640)。祂要将祂自己的灵赐给他们,以肉心取代他们刚硬的石心(结11193626-27),与他们立“新约”(耶3131-34)。上帝必施行祂的公义,砍下以色列的骄傲,可是从树根有枝子长大,成为大树,列国看见它必聚集(赛1033-1112)。

复兴,更新,与外邦人加入余种的行列

上帝更新祂的选民,不只是恢复(复兴)他们;祂要召聚外邦人中的余种,参与祂子民的余种。以色列人背约,在上帝所应许的权益上已经弃权。他们已经不配成为上帝的子民(何19)。以色列人的被赎,只能出于上帝全然的怜悯,而这个怜悯,也同样要施行在外邦人当中。不单如此。上帝呼召亚伯拉罕,是要世界的万国万族因他得福。既然背道的以色列人没有成全她的使命,上帝将用出人意外的方法来亲自成全这事。以色列人的使命(呼召),将要在耶和华的真仆人亲自来临下得到成全。以色列曾被称为上帝的儿子。上帝真正的独生子必须显现:祂就是女人的后代,亚伯拉罕的后裔,真以撒(应许之子),大卫的儿子,被召为上帝的仆人的那位。祂要坐在上帝的右边。祂必要成全割礼的呼召(意义)。身为割礼的仆人,祂将再次肯定上帝赐给列祖的应许,即外邦人必因耶和华的怜悯,归荣耀给祂(罗158-9)。

以赛亚书的“仆人之歌”,宣告了仆人独特的身份,和祂与以色列全国的认同。这位个别的仆人将复兴雅各的族类,使以色列的余种归回;祂的也要作外邦人的光(赛496)。上帝要借着祂成全祂在选民身上的旨意(赛493)。因着仆人完全的顺服和救赎的受苦,“新约”会被坚立。

因此,约的另一面必将实现。不只是耶和华的仆人将要来到,耶和华自己也必定来临。以色列人的处境是如此绝望,只有上帝才能搭救他们。不只这样,上帝的应许是那么伟大,只有祂自己能成全。当上帝立新约的时候,祂必定在祂子民的心中行割礼(申306;耶3133-34)。从最小的到最大的,都要认识耶和华,耶和华将与他们同在。撒迦利亚使归回的被掳者举目,不只看他们微弱的归回。荣耀之日将会来到,耶路撒冷所有的器皿都会像圣殿中的器皿一样;所有马匹都带着:“归与耶和华为圣!”耶路撒冷城里的最弱者,都像大卫王一样刚强。在那日,王的形象将是怎样?必定就是上帝眼前的使者自己(亚128)。

这荣耀是无可形容的,因为是上帝自己亲自降临!以色列的牧人失败了,上帝必到来,亲自做他们的牧人(结3415)。以色列的军队失败了,上帝,神圣的战士必来到,穿着公义的胸牌,和祂自己救恩的头盔(赛5916-17)。耶和华的来临与祂仆人的来临,有着密切的关系:仆人带着耶和华的名字(赛96)。上帝的使者的来到,就是主的来到(玛31-3)。

当祂来的日子,必定召聚祂的子民,使他们永远属祂(结3411-12;结3423-24)。最后筵席(末日)的聚集,会欢迎外邦人加入上帝的子民当中(赛22-4256-8;赛6620-21;耶317)上帝的同在与荣耀,将取代约柜(耶316)。上帝对以色列的拣选必不失败。上帝所留下的余种,要在以色列选民中显明祂的拣选。不是所有被称为“以色列人”的都是亚伯拉罕的后裔(罗96)。可是耶和华的仆人是祂所拣选的;祂要领回以色列的余种,使他们作外邦人的光(赛496)。上帝所拣选的仆人,上帝选民之盼望,要领(claim)他们成为上帝的属民。


因此,上帝子民的故事领我们到耶稣基督面前:在祂里面,旧的要成为新的,新的就是旧的(的应验、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