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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05



安息日是末世原则的表达,人类生活就是按照这个原则来建造的。整个世界的进程将会有一个终曲,正如有一个序曲一样,而这两者是密不可分的。放弃其中一样,就等于放弃另一样,而放弃其中任何一样,就等于放弃了圣经历史的基本架构。甚至连犹太教师也还没有完全认识到安息日这一深刻的意义。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在被问到将来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时,他回答说,会像安息日一样。在摩西律法中,这个思想的确没有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只有上帝最初所说的,上帝在第七日安息,并将这日分别为圣。因为安息这项制度在十诫中得到强化之后,就听任它为自己辩解了,正如律法中其他的制度一样。希伯来书在最大的尺度上给了我们关于安息日的哲学,部分也有赖於诗篇95篇(来34章)。

安息日以一种象征性和预表性的方式呈现出这个末世历史结构的原则,对人的思想产生影响。它借着人在六日有节奏之连续不断的工作、以及接下来一日安息的周期,来教导这个功课。借由这种方式,它提醒人,人类生活不是一种漫无目的的存在,而是有更长远的目标。这一点无论在救赎之前、还是在救赎之外都是正确的。末世的启示是一个比救恩论更古老的主题。所谓的“行为之约”(Covenant of Works)不过是安息日原则的体现。要是亚当成功地通过行为之约的考验,那么安息日这个圣礼所预表的安息就会成为事实,而人类接下来的整个历史就要完全改写了。我们现在所期待的这个世界的终点会发生的事,反而会成为整个世界历史进程的起点。

从以上讨论的关于安息日的预表性、圣礼性含义,可以推论说,人若把守安息日的根据建立在其功效上,就必然是错误的。安息日不是一种反常事态所产生的结果,彷彿人除非先指定固定的一天,否则就不可能对人类生活的宗教利益投入足够的关心。针对这种观点,我们可以说,要是人有足够的空闲,把他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培养敬虔的事上,那么守安息日就不是人应尽的义务了。欧陆的一些改教家为了反对罗马弥撒日(holy days)的体系,曾经按这种方式来推理。但他们的推论是错误的。安息日首先不是一种促进敬虔的途径。除此之外,安息日的主要意义是指向人类生活和历史的永恒主题,即使是最敬虔的心灵也不能不让自己参与其中。现代教会是否因为把这一日几乎完全作为宗教宣传的工具,因而忽略了这点,牺牲掉它预表永恒的价值,是非常严肃的问题。当然,毋庸置疑的是,如果不积极培养对宗教事务的关注(这些事务与他最终归宿的问题是密切结合的),就无法适当地守这个节日——这是专门用来记念人永恒命运的日子。但是,就连在这一点被承认的情况下,人还是有可能太过于把仅仅用来作宗教宣传的事物挤进这一天当中,反而失去了固定的(static)、以上帝和天国为导向的对敬虔的专注。

在恩典之约下,普世性的安息日律法获得了一种修正的意义。带来安息的,如今不再是人本身的工作,而是基督的工作。这是旧约和新约共同的观点,但它们却是用不同的角度来看待工作和安息。鉴于旧约仍旧是期盼、展望着弥赛亚工作的完成,那么很自然地,期盼着弥赛亚工作的劳作之日会先出现,安息日则落在一周结束之时。但是在新约之下,我们乃是回顾基督所完成的工作,因此,我们在原则上会先庆祝基督所实现的安息,尽管安息日还是展望最终末世安息的记号。旧约时期上帝的子民要借由他们的生活来预表救赎在未来的进展。所以在他们的年历中会表达出这样的顺序:劳作在前,安息在后。新约教会则不再需要执行这样的预表功能,因为预表已经得到应验了。但它仍旧是一个需要纪念的伟大历史事件:基督工作的实现,以及祂、也包括祂的子民借着祂进入永不止息的安息状态。早期教会如何深刻地意识到弥赛亚的显现,尤其是弥赛亚的复活所具有的划时代意义,我们对此缺乏足够的了解。弥赛亚的复活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带来一个新的、第二次的创造。而且他们感到,这点应该通过他们把安息日放在与一周其他日子不同的地位上具体表达出来。信徒在某种程度上知道自己是有分于安息日之应验(Sabbath-fulfillment)的人。如果一种创造要求一种次序(编按:先工作、后安息),那么另一个创造就会要求另外一种次序(先安息、后工作)。有人特别留意到,我们的主是在犹太人安息日当天晚上离世的,也就是在这些预表性的劳动周期的最后一日过世的(这些劳动周期预示出基督的工作及其终末成全)。而基督是在七日的头一日进入祂的安息(祂新的、永恆生命的安息),以至于介于这两者(劳作日和七日的头一日)之间的犹太人安息日,可以说就被除去了,被埋在祂的坟墓里(德里慈)。如果新约中关于这个变化没有正式颁布法令,其原因就在于这种做法根本是多余的。无疑地,犹太基督徒一开始是守安息日和主日,但是渐渐地,他们本能地意识到主复活之日的神圣性。

2018-09-17


「天國」和「教會」這兩個觀念之間有何關聯?

駱鴻銘摘譯自:魏司堅,《改革宗教義學》
Vos, G. (2012–2016). Reformed Dogmatics. (R. B. Gaffin, Ed., A. Godbehere, R. van Ijken, D. van der Kraan, H. Boonstra, J. Pater, A. Janssen, … K. Batteau, Trans.) (Vol. 5, pp. 8–9). Bellingham, WA: Lexham Press.


6. 「天國」和「教會」這兩個觀念之間有何關聯?

答:有兩重關聯。

a. 一方面,「神的國」是狹義的,而「教會」是更廣義的概念。雖然教會既有「有形的」(visible)一面,也有「無形的」(invisible)一面,因此往往可以被視是一整個國家,但上帝的國在其各種意義上卻是無形的屬靈原則。若我們真屬於基督,降服在祂的至高權柄之下,靠著活潑的信心被塑造成祂的模樣,連同教會的許多成員,與祂的身體聯合在一起,那麼基督對我們的靈魂所行使的,就是祂的主權。教會就是由這些真正的成員和基督的臣民組成的聚集。它被稱為「天國」,乃是因為它有其中心,在天上有它的未來。聖約的一切屬靈益處都和它有關:公義、自由、和平、聖靈中的喜樂(參:羅十四17)。作為這種屬靈的實體,它乃是在人心裏,並不具有外在的形貌。按此意義來理解,天國就等於無形教會;但在新約的特殊處境中,因為基督宣講天國近了,即藉著祂的降臨,天國已經近了。祂是君王,而藉著祂明確的自我啟示、藉著祂完成的工作,無形教會也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新榮耀,所以即使在這個國度中,最小的仍然比施洗約翰更大(太十一11)。

b. 另一方面,「上帝的國」或「天國」,是一個比「教會」更廣義的概念。事實上,天國是如此呈現在我們眼前的:它是必須滲透一切的酵母,是必須長成大樹的一粒芥菜種,其枝幹要覆蓋生活的全部領域。顯然,這種事不會被視為和「教會」有關。除了教會的領域之外,還有其他的生活領域,但是這些領域都不會被排除在上帝的國度之外。它在科學、藝術,各種知識領域中都有其主張。但是教會並不會宣稱對這一切的主權。此國度的外表(有形教會)決不能承擔這些事情;國度的內在本質,新的存在狀態,本身必須滲透和淨化。教會將一切都納入其中,必須掌管一切,恰恰是羅馬天主教的錯誤。然後就出現了一種教會科學、一種教會藝術,一種教會政治。在那裏,上帝的國度與教會完全等同,並以絕對的形式立足在世上。

根據我們的看法,事情並非如此。真基督徒首先屬於教會,並承認基督為王。但除此之外,他也承認基督在生命一切領域中的主權,卻沒有因此犯下把這些事物彼此混雜在一起的錯誤。舊約聖經的教會-國家,包涵了整個國家的生活,是這種無所不包的上帝國度的一個預表。

若我們從第一個層面來比較有形教會和上帝的國度,那麼我們可以說前者是後者的表現和體現。

如果從第二個層面來比較有形教會和上帝的國度,那麼可以說前者是後者的工具。

如果我們看最終的結果,那麼我們必須說,教會和上帝的國度會重疊在一起。在天上,生活將不再是割裂的。在那裏,有形教會和無形教會有著完美的重疊。與此同時,就現今而言,神的國必須藉由教會這個特定形式來推進。

2018-08-28


魏司堅《改革宗教義學》,人論:罪

駱鴻銘摘譯自:
Vos, G. (2012–2016). Reformed Dogmatics. (R. B. Gaffin, Ed., A. Godbehere, R. van Ijken, D. van der Kraan, H. Boonstra, J. Pater, A. Janssen, … K. Batteau, Trans.) (Vol. 2, pp. 47–48). Bellingham, WA: Lexham Press.

24.「知善惡樹」(the tree of knowledge of good and evil;和合本作:分別善惡的樹)是如何得名的?

聖經沒有清楚說明原因。我們可以這樣來思考:

a. 因為藉著這棵樹,我們就可以知曉人是否會落入到邪惡的光景中(fall into the state of evil),還是會在「不變的良善」(immutable goodness)的光景下得到神的認可。(譯註:亞當本來是在一種可變的良善的光景,必須通過知善惡樹的考驗,進入到不變的良善的狀態。)

b. 因為藉著這棵樹,對人來說,原本只是「觀念上」的邪惡(evil only as an idea),可以變成一種實際的知識(practical knowledge of evil)。或者因為他保持正直、沒有墮落,藉著勝過試探,對罪的本質有更清楚的認識,知道罪就是違背神的律法,藐視祂的主權,也同樣能獲得關於不變的道德良善(immutable moral goodness)的最高等知識。

c. 因為藉著這棵樹,對亞當來說,邪惡的本質可以說被客體化(objectified)了。當我們除去其附屬品(incidentals)、有害的後果……時,邪惡的本質就會顯露出來。在一般情況下,在違背律法時,邪惡的種子總是或多或少會被其他事物所遮蓋。若神吩咐亞當要善待動物,且將這作為考驗的重點,那麼,在虐待動物這個行為上(這是與神的命令相反的),邪惡就會以殘酷地對待動物而表現出來,而不是直接以違反神的律法表現出來。我們因此可以說,知識善惡樹的考驗,其命令的形式的本身,就已經傳遞了某種關於良善的知識,和相對於良善的邪惡知識(the form of the probation command in itself already communicated a certain knowledge of evil, and, in contrast, of good)。

2016-11-28

《聖經神學舊約》 


《聖經神學舊約》 
霍志恒(Geerhanrdus Vos)著/ 李保羅 , 天道書樓


摩西時代的啟示

目錄·前言

第一章 導論——聖經神學的性質和方法

第二章 啓示範疇的劃分

第三章 救贖之前的特別啟示

第四章 首次救贖性的特別啟示

第五章 諾亞時期的啓示

第六章 從挪亞到列祖時期的啓示

第七章 列祖時期的啓示(1/2

第七章 列祖時期的啓示(2/2

第八章 摩西時代的啟示(1/3

第八章 摩西時代的啟示(2/3

先知時代的啟示
目錄

第一章 先知時代在舊約啟示中的地位

第二章 「先知」的名義與字源

第三章 先知運動的歷史:批評派的理論

第四章 先知接受啟示的方法

第五章 傳達預言的方法

第六章 先知啟示的內容(1/3

第六章 先知啟示的內容(2/3

第六章 先知啟示的內容(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