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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10

《思想的结果:理解塑造当今世界的观念》书摘

《思想的结果:理解塑造当今世界的观念》The Consequences of Ideas: Understanding the Concepts that Shaped Our World  史普罗R.C. Sproul/ 胡自信译,上海三联书店,2020.5

 “恩典博士”奥古斯丁:上帝的启示之光对所有知识不可或缺
《思想的结果》书摘20
两名哲学高知皆成清洁工,为什么要学哲学?


 “恩典博士”奥古斯丁:上帝的启示之光对所有知识不可或缺


公元354年,奥古斯丁出生于努米底亚(Numidia,现在的阿尔及利亚境内)的一个小城塔加斯特(Thagaste)。他父亲是异教徒,母亲莫尼卡是虔诚的基督徒。430年,奥古斯丁逝世,这时他已成为闻名遐迩的“恩典博士”。他是第一个千年里最伟大的哲学家兼神学家,也很可能是整个基督教时代最伟大的神学家。

奥古斯丁在年轻时就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求知热情。十九岁时,他就能阅读西塞罗(Cicero)的著作,从此他全身心地投入对真理的探索。他经历过成长与思想动荡的不同时期。起初他不接受基督教,却信奉摩尼教的二元论哲学。后来他又相继接受了怀疑主义与新柏拉图主义。386年,他皈依基督教。在此后的十年里,他成为主教,并一直担任这个职务,直到逝世。

他著作等身,最有名的两部是《忏悔录》(Confessions)与《上帝之城》(The City of God)。在与异端多纳徒派(Donatists)和帕拉纠派(Pelagians)的激烈论战中,奥古斯丁捍卫了基督教的正统教义。

有人认为,奥古斯丁成功地综合了柏拉图主义与基督教教义,但是他的著作没有提到这样一种理论。他关于认识论、创世说、罪恶问题以及自由意志的本质的思想,至今仍然具有影响力。他的思想影响了教会论、三位一体论和救恩论的发展。

奥古斯丁坚决反对古代各种形式的怀疑主义,力图为真理奠定基础。他在心灵或灵魂内部寻找真理,因而成为心理反思之父。他要寻找的真理不仅具有或然性,而且具有永恒不变性与独立性。他深知感性知识具有局限性,感官可能会欺骗我们,他以船桨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在船上的人看来,水中的桨是弯的,但事实上,桨是直的。

真理与启示

上帝的启示是奥古斯丁的认识论或知识论的一个核心概念。他认为,启示是所有知识的必要条件。柏拉图说,要想摆脱洞穴墙上的那些影子,洞中的囚犯就必须能够看到光天化日之下的事物本身,与此相同,奥古斯丁说,上帝的启示之光是所有知识不可或缺的。

光线的比喻很有教育意义。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都有视力。我们有眼睛、视神经等——我们具有看东西所需的一切条件。但是一个视力非常好的人,如果被关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他就什么也看不见。所以要想看见事物,必须有外来的光线,同样的道理,要想认识事物,必须有来自上帝的启示。

当奥古斯丁讨论启示时,他不仅是在探讨圣经当中的启示,他同时也在讨论“普遍的”或“自然的”启示。不仅圣经当中的真理要靠上帝的启示,所有的真理,包括科学真理,都要靠上帝的启示。这就是奥古斯丁之所以鼓励学生们要尽可能多地认识事物的原因。在他看来,所有的真理都是上帝的真理;如果某人发现了真理,他就发现了上帝,因为上帝即真理。

即使在自我意识的活动中,人们也能直接感受到上帝。当我意识到我自己时,我同时也就意识到我的有限性以及创造我的那位上帝。奥古斯丁认为,对自我的认识与对上帝的认识是哲学研究的两大目标。

正如奥古斯丁的门徒约翰·加尔文后来所言,在对自我的认识与对上帝的认识之间,存在着一种相互依存、同时并存的关系。不首先认识我自己,我就不可能认识上帝;不与上帝建立联系,我就不可能真正认识我自己。

奥古斯丁进一步探讨了加尔文后来所谓的sensus divinitatis,即人类灵魂所固有的对上帝的直接感知。所有的人都知道,上帝是存在的;虽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承认,但他们知道上帝是存在的。他们的原罪恰恰在于他们不把上帝当作上帝来尊崇,因为他们不承认他们认为是正确的事物。人们不知道上帝的存在,这种无知是故意的,因此这是一种罪恶的无知。

知识与信心

奥古斯丁说,信心是知识必不可少的一种要素。奥古斯丁没有把信心概念局限于我们通常所说的宗教信仰。信心也包括在有效地证明事物之前,我们对它们的暂时信念。他接受“我相信是为了要理解”(Credo ut intelligam)这一著名格言。

从这种意义上说,信心先于理性。所有的知识均起源于信心。小时候,我们凭信心而接受别人教给我们的一切知识。我们相信父母和老师,直到我们有能力亲自验证他们的教诲。我们可以怀疑父母的警告,不相信火炉是热的,我们却能亲手摸一下火炉,以证明这个警告的真实性。

我们的学习开始于暂时的信任或信心。这里,奥古斯丁小心翼翼地区分了信心与轻信(credulity)。从一种意义上说,信心先于理性,但是从另一种意义上说,理性先于信心。我不可能相信某种显然不合理的论断。知识要想被人接受,就必须是可以理解的。这并没有排除奥秘的领域,奥秘与矛盾毕竟存在巨大差异。

我不可能测透地心引力或运动的奥秘,但是相信地心引力与运动是真实存在的却并不荒谬。同理,我不可能完全理解三位一体的真理,但是三位一体这个概念并不包含矛盾或悖论。我相信三位一体的真实性,因为我坚信这是上帝的启示,我完全有理由绝对地信任它(fides implicitum)。举例来说,如果我知道上帝是存在的,他无所不知,绝对公正,那么我要是不相信他那些明确的启示,我就愚不可及。

对奥古斯丁来说,信心不是盲目的或随意的,如同轻信那样。轻信就是相信荒谬的或悖理的事物——这样的相信没有充分的理由。在奥古斯丁看来,正确的信心总是合理的。启示能为我们提供纯粹理性无法获得的知识,却从来不会提供与理性规律相反的知识。


《思想的结果》书摘20

1. 古人那句格言现在仍然适用:“未经省思的人生是没有价值的人生。”对所有严肃的思想者来说,特别是对那些宣信的基督徒来说,未经思考的生活本来就是不可取的。

2. 在柏拉图看来,仅限于物质世界的那种知识,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纯粹的意见;若用最难听的话讲,正所谓无知。教育的任务就是带领人们走出黑暗,进入光明;走出洞穴和影子,进入正午时分的明媚阳光。

3. 上帝的启示是奥古斯丁的认识论或知识论的一个核心概念。他认为,启示是所有知识的必要条件。柏拉图说,要想摆脱洞穴墙上的那些影子,洞中的囚犯就必须能够看到光天化日之下的事物本身,与此相同,奥古斯丁说,上帝的启示之光是所有知识不可或缺的。

4. 奥古斯丁认为,对自我的认识与对上帝的认识是哲学研究的两大目标。正如奥古斯丁的门徒约翰·加尔文后来所言,在对自我的认识与对上帝的认识之间,存在着一种相互依存、同时并存的关系。不首先认识我自己,我就不可能认识上帝;不与上帝建立联系,我就不可能真正认识我自己。

5. 对奥古斯丁来说,信心不是盲目的或随意的,如同轻信那样。轻信就是相信荒谬的或悖理的事物——这样的相信没有充分的理由。在奥古斯丁看来,正确的信心总是合理的。启示能为我们提供纯粹理性无法获得的知识,却从来不会提供与理性规律相反的知识。

6. 亚里士多德所理解的上帝确实影响了后来托马斯·阿奎那(Thomas Aquinas)的思想,但是如果我们在亚里士多德的上帝与阿奎那的上帝之间划等号,就会铸成大错。威尔·杜兰特(Will Durant)曾把亚里士多德不动的推动者比作英国国王。杜兰特说,亚里士多德的上帝仿佛一个“无所事事的国王”,他“施行统治……却又不管事”。

7. 在《神学大全》中讨论自然与恩典的关系时,托马斯·阿奎那的思想基础是使徒保罗的观点——上帝在自然界中启示自己,这是他在《罗马书》中说的。托马斯还在这一部分详细论证了这样的观点:所有知识,无论来自自然,抑或来自恩典,全靠上帝的启示。

8. 托马斯·阿奎那说,我们关于上帝的知识具有类比的特点,他的意思是,我们用来谈论上帝的语言并不能准确地描述他。上帝是无限的,而我们是有限的。我们与上帝不同,但是还没有不同到我们用来谈论他的语言竟然变得毫无意义或模棱两可。

9. 对笛卡尔来说,“我思,故我在”与“我思,故上帝在”(Cogito ergo Deus est)仅一步之遥。

10. 至于有神论,洛克认为,上帝的观念缺乏清晰性和明确性,也不是人心固有的。但是他并不反对这个观念,反而认为,经验论可以证明上帝的存在。这并不是说,我们能够从经验上感知上帝本身,而是说,上帝的存在是反省推理的必然结果。……洛克认为,关于上帝存在的知识比感官尚未直接呈现于我们的任何知识更可靠。

11. 康德认为,基督教的上帝是存在的,因为只有上帝存在,伦理学才有意义。康德说,尽管我们不能认识上帝的存在,但是,由于道德实践的需要,我们必须这样生活,“仿佛”上帝是存在的,只有这样,伦理学和人类社会才可能存在。他已预见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名言:“如果上帝不存在,人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没有一套绝对的道德准则,道德就会沦为主观的偏爱,世界就会变成野外丛林,强权就会变成公理。

12. 克尔凯郭尔所谓信仰的飞跃,不是让人服从一个他能以哲学或理性的方式认识的上帝,而是让人服从一个至高无上的主体。上帝不是抽象的它(it),而是如后来的布伯所强调的,上帝是你(thou)。

13. 克尔凯郭尔的论点是,基督徒的生命源于人面临危难和焦虑时,其内心深处所迸发的激情。

14.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坚持错误理论的大多数人,不愿被别人认为,他们是在错误地坚持错误的理论。他们希望别人能够把他们当作错误思想的有力辩护者,这是劳而无功。因为尼采(或其他任何人)对非理性思想的论证如果是正确的,那么这种非理性思想必然是错误的!

15. 在思想发展的开始阶段,如果某人不承认上帝的存在,那么他越是有才华,他的思想就可能离上帝越远。……上帝的存在是所有理论思维最高、最原始的前设。上帝是我们构建任何世界观的主要因素。否认这个主要假设,人们就会驶向虚无主义的荒岛。这是人们昏暗的心灵中最昏暗的地方,是愚人的天堂。

16. 海德格尔说,我们能够认识时间,是因为我们知道,我们终有一死。光阴似箭(Tempus fugit),这个严酷的现实将我们湮没在时间性的生存中。实际上,在我们生命的每一时刻,我们的时间都在不断地消逝。因为我们总是生活在此时此地(hic et nunc),所以我们的基本情绪是“畏”(anxiety)。

17. 我们已经在形形色色的虚无主义和悲观的存在主义那里看到,起源问题具有关键意义。有的哲学家经过认真思考,得出如下结论:人不过是一个成熟的生殖细胞。他从黏土偶然而生,并危险地坐在宇宙这台大机器上的一个齿轮(gear)的嵌齿(cog)的边缘,这台机器注定要毁灭。如果我们真的来自非存在(non-being)的深渊,真的会被无情地抛回这个深渊,那么,我们还有什么价值、尊严可言?如果我们的起源和命运毫无意义,我们现在的生活怎么会有任何意义呢?把人的尊严归结为宇宙的这样一个偶然事件,那么,人说得再好也是野蛮成性。这种看法无异于感伤的愿望投射和天真的哲学想象。尼采、萨特一类的哲学家显然坚持这一立场。

18. 负罪感使人逃避上帝。弗洛伊德的理论旨在尽可能地逃避自己的负罪感。他知道,要想逃避负罪感,就必须首先逃避上帝。现代人的很多思想都是试图逃避这个无法逃避的存在者。

19. 有罪的人总想躲藏起来,他们祈求小山把他们挡住,以免上帝看到他们。有罪的人不想让上帝看到他,他想让上帝忽略他。但是根据圣经的解释,对得到宽恕的罪人来说,任何福祉都比不上上帝那慈爱的目光。他享受上帝的容光临到他,他希望上帝的脸光照他。

20. 有思维能力的人可以拥抱自然,却不必拥抱自然主义。所有的生命,在其统一性与多样性之中,都能活在上帝面前——降服于上帝的权威,为了上帝的荣耀而活。


两名哲学高知皆成清洁工,为什么要学哲学?

1959年夏:这段时间是我大学二年级结束的标志,我那近十年的“欢乐时光”也即将结束。深受人们爱戴的“艾克”( 译者注:即第三十四任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还坐在椭圆形办公室的宝座上,纽约的美国佬仍然是全美职业棒球联赛的霸主,距离风云激荡的60年代还有一年的光景。

我最关心的是能找到夏天的工作。我有许多工程技术专业的朋友,他们都已经为暑期找到一份报酬丰厚的工作,其待遇远远高于最低工资。而我却前途暗淡:我的专业是哲学。报纸上找不到一条招聘哲学专业学生的广告。我唯一的选择是,找一份支付最低工资而无需特殊技能的工作。即使如此,我也很高兴,我终于在一家医院的总务处找到了一份工作。

领班得知我是哲学专业的学生,便给了我一把扫帚,说,“给,没事的时候,就靠在扫帚上,尽情地思考吧。”工友们都喜欢这样的讽刺。我的工作是,清扫医院的车道与停车场,也做一些其他的工作。

做这份工作第一周的某一天,我的清扫任务就要完成了。我清扫的范围与医院的主车道和护士宿舍的停车场毗连。我注意到,一个男人正在清扫旁边的停车场。他和我打招呼,我们便自我介绍,寒暄一番。我对他说,我还在上大学,他就问我学什么专业。当我回答说“哲学”时,他的脸上露出笑容,目光变得炯炯有神。他的问题连珠炮似的向我袭来,笛卡尔、柏拉图、黑格尔、康德、克尔凯郭尔,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这个人的知识让我感到惊讶。很显然,他的哲学知识远胜于我。

“危险的”思想

一个主业是清扫车道的成年人,竟然对哲学这样抽象的学科如此博学,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我觉得,我们的整个谈话与我们手中的工作有些不协调。我必须弄清楚,他究竟是怎样获得如此渊博的哲学知识的。他的故事令人伤感。

我这位新朋友是德国人。他拥有哲学博士学位,曾是柏林某大学的哲学教授。阿道夫·希特勒上台后,纳粹党人并不满足于他们对犹太人与吉普赛人的“最终解决”。他们还要想方设法清除某些知识分子,因为他们的思想与“第三帝国”的“价值观”相抵触。我的朋友被解职了。他挺身而出,公然反对纳粹,结果,除了一个孩子幸免于难之外,他的妻子与其余孩子都被逮捕并处死。他与小女儿不得不逃离德国。

我问他,为什么不再教哲学了,他回答说,教哲学害得他家破人亡。他眼含泪水,痛苦地说,他活到现在,完全是为了女儿。

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刚满二十岁。对我来说,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一个模糊的记忆。对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来说,十四年的漫长岁月仿佛万古千秋。然而,对我这位五十岁开外的德国朋友来说,战争岁月恍如隔日。昨日的记忆绝不会变得模糊不清。

那天上午,我沉思良久,思考了许多其他问题,现在重温这个故事,正是为了反思过去这些问题。我拿起扫帚当清洁工,是因为我生活在一种认为哲学没有什么价值的文化之中,因此学哲学的人不能受到应有的尊重。9、另一方面,我的朋友拿起扫帚当清洁工,是因为他曾生活在一种非常重视哲学的文化之中。他之所以被害得家破人亡,是因为希特勒相信,思想是危险的。因为惧怕我朋友的那些思想所能产生的结果,希特勒便想方设法地消灭他——以及他的思想。

当你阅读这本书的时候,你可能不是在户外的阳光下,也不是在室内的烛光下。你很可能是在一间配有人造光源的屋子里阅读。人造光源从何而来?你很可能是开车来到你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汽车从何而来?你的厨房后面很可能没有室外卫生间。你的住所很可能通了自来水,而且配有室内卫生设施。它们从何而来?

一个世纪以前,我谈及的这些东西几乎无人知晓,现在我们却认为,它们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这些实用的东西之所以出现,是因为在它们被创造出来或进入我们的生活之前,有人已经思考过它们(也许是靠在一把扫帚上)。思想在先,结果在后,事情就是如此。

不是所有的思想都能产生看得见摸得着的结果。有些思想荒诞不经。然而,即使一个做梦者的离奇思想,有时也会演变为能够产生重大影响的明确观念。

追本溯源的思想

哲学要求我们追本溯源。“追本溯源”(foundational)的意思是,探求第一原理或基本真理。指导我们生活的大部分思想或多或少都是被我们不假思索地接受过来的(至少一开始是如此)。我们不是白手起家创造一个世界或一种环境,然后开始生活。毋宁说,我们直接迈进一个业已存在的世界和一种业已存在的文化,我们学习与之互动。

举例来说,现在人们很少议论累进税制的得失,按照累进税制,某个社会团体不仅要付更多的钱,而且要付更高比例的个人所得税(与教会的十一奉献迥然不同——上帝实行“固定税率”!)。对这种制度提出质疑者寥寥无几,因为它已延续多年,早已成为公认的事实。然而最初施行时,它却引起了激烈争论。

现在我们很少对政治理论或法律理论进行深入探讨,譬如启蒙运动时期。启蒙运动时期,君主制让位于新的政治体制,人们把目光集中在追本溯源的理论上。可是现在(我们或许可以把弹劾政府官员的那段时间排除在外),我们很少会听到涉及共和政体与民主政体的区别的讨论。我们也很少会听到关于法律基础的激烈辩论(美国联邦最高法院法官候选人克莱伦斯·托马斯[Clarence Thomas]在批准其任命的听证会上曾经提到自然法,参议员约瑟夫·比登[Joseph Biden]报以激烈的回击,实属例外)。

美国的宪法诞生于二百多年前,其思想早已付诸实施。现在我们只能通过各种各样的新立法和新判决来改良它。我们从未想到,我们已将原来那些思想改得面目全非,我们处于“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危险之中。

游戏是别人设想出来的,很久以后,我们才开始参与。游戏规则已经确定,游戏的界限早已设定。笛卡尔曾坚持不懈地苦思冥想,为要证明他的存在,我们却觉得好笑。我们认为这很滑稽;大家都知道某物是真实存在的,例如我们是存在的,有人还要花时间去证明,我们觉得这很愚蠢。康德用毕生精力来探讨我们是如何认识我们已经认识的那些事物的,我们对此百思不解,在我们看来,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们产生过怀疑吗?笛卡尔、康德一类的思想家不只是钻牛角尖。追本溯源的思想可以使我们所有的假设大白于天下,这样我们就能发现那些错误的、有时甚至是极其有害的假设。追本溯源的思想旨在指出真理与谬误的区别,因为它很关注善与恶的区别。

古人那句格言现在仍然适用:“未经省思的人生是没有价值的人生。”(The unexamined life is not worth living.)对所有严肃的思想者来说,特别是对那些宣信的基督徒来说,未经思考的生活本来就是不可取的。

如果我的想法在思想领域没有任何价值,也没有引起公众舆论的重视,我总可以重操旧业,再去打扫停车场。但是我不可能不思考。不思考是绝对无法想象的。

本书不是写给哲学家,而是写给非哲学专业人士的——有文化的非专业人士。我希望本书能够以生动活泼的形式,引导读者对理论思维做进一步的研究。我刻意避免使用专业术语,因为它们会使非专业人士望而却步。除了使用第一手资料,我还借鉴了罗杰·斯科鲁顿(Roger Scruton)、 戈登·克拉克(Gordon Clark)、塞缪尔·斯通普夫(Samuel Stumpf)等哲学史家的研究成果。我希望本书关于思想史的概述,将会对您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