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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07


第五講之問題與回答1:三位一體、預定與自由意志、教會靈恩化林慈信


伯克富《系統神學》導論| 林慈信牧師講授
目錄

第五講之問題與回答1:三位一體、預定與自由意志、教會靈恩化

Q1:最近美國又有些人開始說,三位一體的教義不是絕對的。因為教義不是絕對的,是有偏差、有誤的,所以從聖經來反省三位一體的時候,聖經並沒有教導三位一體這樣的教訓。他們說,三位一體不符合邏輯,聖父是上帝,聖子是上帝,聖靈也是上帝,但只有一位上帝,這是不符合邏輯的。

A:你知道是哪些人在講嗎?

Q:聽說有一本書叫 The Shack (小屋,按:此書非常的後現代,雖然也講十架神學,但不信三一神的十架拯救,不接受基督為我,只講基督與我。它所講的十架神學,是因受苦稱義的人學。所表現出來的,就是人生只有悲苦和絕望,這個世界沒有真理、公義,神也不是榮耀、公正的)。

A1:好,沒有錯,教義不是絕對的。你說,最近美國有人在講三位一體,首先教義是不符合邏輯的,然後聖經也沒有講,是嗎?一個是不符合邏輯,一個是聖經沒有說三位一體--教義不是絕對的,聖經又沒有講三位一體,它又不符合邏輯。

沒有錯,教義不是絕對的。但是看你這句話是用甚麼聲調來表達。「教義不是絕對的,你扔掉它就好了。」「傳統的聖詩不是絕對的,扔到垃圾桶、放到博物館。」你可以這樣來講,教義不是絕對的。或「教義不是絕對的,最重要是耶穌與個人的關係,神學是沒有用的」,你也可以這樣來講。或者你可以這樣說,「是的教義不是絕對的,唯有聖經才是絕對的。」雖然我們不是天主教,不會把教會傳統與聖經並列。但是聖靈不是從來不光照教會。在不同的時代,聖靈的確有光照教會,所以特別是大公教會,就是當時全世界的教會聯合起來,所定的教義,是不容我們後人、今天的基督徒來忽視的。這就是為甚麼我們教會必須要成熟。

 不成熟的說法就是我們不要讀這麼多的神學,直接敲耶穌的門就可以了。這是天安門事件之後海外中國大陸很有名的基督徒領袖(按:指遠志明牧師),所講的話。他讀了神學等於沒有讀,只是讀了老子兩年,所以結果就說老子跟聖經是並列比較的,「我們要直接敲耶穌的門,兩千年的神學都不要了」。這是極度不成熟的看法。歷史上這種的人被稱為「復原主義」(Restorationism)。就好像啟示錄寫完之後就等到你出生,中間甚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或等你教會的牧師傳道人領袖出生,然後中間是空白的。

 不是的,聖經寫完之後,聖靈沒有停止工作的。聖靈沒有賜下新的啟示,(我們不是極端的靈恩派,認為聖靈繼續賜下新的啟示),聖經是寫完的,但是聖靈繼續光照教會、帶領教會進入到真理。在這裡面,教會怎麼回應聖靈之光,有錯誤的、有不順服的回應,也有好的、順服的回應。所以教會整理出,比方說三位一體,是因為當時有亞流派。亞流派是第三世紀下半。在亞流派之前兩三代,就有教父俄利根。俄利根可能是當時最聰明的牧師,他在埃及教義學校當院長,他讀了很多的哲學的,是非常聰明又熱愛哲學的。他也不甘心基督教被學術分子所鄙視,他要把基督教帶到學術界知識分子的殿堂裡。結果他為了時髦,為了向知識分子傳福音,就曲解了聖經,也把基督教的教義給曲解了。俄利根之後兩三代,就是亞流。所以三位一體的問題是教會裡面某些的傳道人過分的注重哲學,而曲解了聖經之後,引致異端的興起。亞流就是不相信耶穌是神。結果教會的傳道人起來反省三位一體的教義。

沒有錯,三位一體是不符合人的邏輯,這理由我們基督徒都會說、都會掛在我們的嘴邊,「那是我們的理性有限。」是的,沒有錯。但是範泰爾會說:「是因為我們的理性有限,而且是墮落的。」所以墮落的理性肯定想不通,「怎麼三又是一,一又是三呢?」其實我們搞不通的三位一體,是解決了希臘哲學的「一而眾,眾而一」(One is many. Many are one.)的問題。今天我們在這裡不去解釋這個問題。

 沒有錯,邏輯是不可能解釋三位一體的。那是因為邏輯不是上帝發明的。邏輯是罪人發明的,他的名字叫做亞里士多德(Aristotle),他不是基督徒,他是異教希臘很有名的哲學家。邏輯不是上帝發明的。上帝的邏輯是要來審判亞裡士多多德的邏輯。而我們基督徒信主之後,心意更新變化。聖經所宣告的,你說,三位一體,聖經沒有講。好,聖經有沒有講父神是誰?有。聖經有沒有講耶穌是誰?有,耶穌「與父原為一」(約 10:30,子與父本質上相同);「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道成了肉身…正是父獨生子的榮光…」(約 1:1,道與神面對面地交談,道的本質就是神,道就是子)。聖經裡面有沒有講聖靈是神?有啊。聖靈說,聖經說,神說,都是同等的。你的身體聖靈的殿(林前 6:19)、是神的殿(林前 3:16-17;林後6:16)、是主的殿(弗 2:21)。

父神是神,聖經有講的。聖子是神,聖經有講的。聖靈是神,聖經有講的。很明顯的,父不是子,因為父向子講話,子向父講話,不是自言自語。

子跟靈也不一樣。主耶穌說,「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賜給你們一位保惠師,叫他永遠與你們同在。…但保惠師,就是父因我的名所要差來的聖靈,他要將一切的事指教你們,並且要叫你們想起我對你們所說的一切話。」(約 14:1626)「但我要從父那裡差保惠師來,就是從父出來真理的聖靈。」(約 15:26)所以靈不是子,靈也不是父,是父和子差遣的。父不是子,子不是靈,靈不是父,聖子耶穌受洗的時候,聖父說:「這是我的愛子,我所喜悅的」,聖靈彷彿鴿子降下,落在他身上(太 3:16-17),這些都是聖經有的。

 父是父,是子之父,子是父懷中的獨生子,父在永恆裡是子之父,不是我們地上的父子關係,是在永恆裡的,不是父親有一天起來說,我生了孩子,就生了。不是這樣子的,不是這碼事的。「太初有道」,就是子是沒有開始的,在起初就已經無始無終的在永恆裡存在。子是子,不是女兒,是父的子,所以耶穌說:「我的父,你們的父;我的上帝,你們的上帝」。耶穌說:「我是父的獨生兒子,你們都是收養收納的、撿回來的」。子是父之子,是永恆裡為父之子。這些聖經有沒有講?有啊。

聖靈由父而出,由子而出。這些都有聖經的根據的。加起來就三位一體了。你不喜歡三位一體這四個字沒有問題。這四個字是聖經沒有的。三位一體(the Trinity)是特土良(Tertullian)開始用的。你不用這四個字沒有問題,不過講起來就要囉嗦一點,就是「父是神,子是神,靈是神。父不是子,子不是靈,靈不是父。父就是父,子就是子,靈就是靈。父是子的父,父在永恆裡是子的父。子是父的子,子在永恆裡是父的子。靈由父、由子而出。但是一位神的三位。而父子靈每一位都有神的屬性。每一項神的屬性都包含了其他的屬性」。你要講這麼多話,把它歸納起來就是三位一體。每一句話也都是聖經裡面有教導的。所以說「三位一體不是聖經裡的真理」,是很幼稚的說法。

 這等於也說,「因信稱義」這四個字聖經裡沒有。是,但是聖經裡面有說,「神的義,因信耶穌基督加給一切相信的人」,這就是因信稱義。還有,「完全墮落」這四個字聖經裡沒有的。但聖經說:「你們死在過犯罪惡之中…本為可怒之子」(弗 2:13)、「所有的義都像汙穢的衣服」(賽 64:6)、「人心比萬物都詭詐」(耶17:9),這就是完全墮落的意思了。所以聖經沒有明說那句話,不等於聖經沒有講。

 三位一體不符合邏輯,那是因為我們的邏輯不靈光,而且是墮落的罪人發明的。難道聖經是反邏輯嗎?我沒有這麼說,我是說,神的邏輯是超過人的邏輯。神的邏輯分兩種:一種是神自己是怎麼想東西,那是我們不能透知的;另一種是神啟示我們要怎麼思考的,那是聖經有的。我們要相信神是創造萬物的、是超乎時空,且神具體的來到這個世界上,所以我們會認識神。

所以,對三位一體的教義,我並不稀奇美國有基督徒或自認是基督徒的反對聲。今天美國是耶穌基督真理的光照得最不光亮的地區之一。我是住在美國的。美國的教會是最軟弱教會的地區之一。你說,哪裡照得比較亮?非洲照得比較亮。有些國家有百分之八十是基督徒。是,你把那些掛名的、民間宗教的減掉,還有百分之六十。

 那美國的福音派教會裡面的青年人,百分之九十一是不相信宇宙裡面有絕對真理的。我們不是亂說的,是《鐵證待判》(EVIDENCE THAT DEMANDS A VERDICT)的作者麥道衛(Josh McDowell)研究出來的,而且這是 2002 年的數字。美國是一個全球耶穌基督教會最弱的一環之一。比美國更弱的就是加拿大跟歐洲。所以我們亞洲、非洲的基督徒們要興起。

 比方說,2008年(按:全球聖公宗前途會議Global Anglican Future Conference簡稱GAFCON)八間美國保守派教會離開了所屬的聖公會,因為聖公會按立了同性戀教區主教(按:2003 年,按立羅賓遜 Gene Robinson)。聖公會是主教制的,這些教會就投奔非洲尼日利亞某一個主教收養他們,尼日利亞主教就派一個美國主教來作宣教士主教(missionary bishop),意思就是說,今天非洲教會在真理上比美國強又站得穩。這是很好的一個例子。我們中國家庭教會有一天要向美國傳道的。那日子已經到了。中國、韓國、非洲、某些南美洲的教會,我們要成為全球耶穌基督教會的榜樣、帶領大家走過廿一世紀。

我不是說美國沒有好的、愛主的基督徒。我也不是說美國沒有少數幾間好的神學院。但美國有很多很爛的出版社,他們只會把獎章貼在一本書的封面上,然後台灣跟香港的出版商就搶著翻譯他們的書。其實不過是廣告費花得多一點而已,也有的獎牌是他們自己造出來的。所以在教義上,美國發生這種的事情,不稀奇。你可以看著未來的十年,每一項基要的教義都會在美國有反對的聲音。

神是無所不知的。這些事也都老早就有了。1994 IVP Academic(校園團契出版社)出版了 THE OPENNESS OF GOD”(《神的敞開性》)。比方說,你去輔導一位犯癌症的、快要死的人,他說,「他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你說,「是的,明天對你來說是敞開的、是未知的。但你知道嗎?對上帝來說,明天在某一個程度上也是敞開的、也是未知的。」就是上帝不是無所不知的,這是「開放神觀」open view of God。這麼大膽的話是誰說的?克拉克·賓諾克(Clark H. Pinnock)。他是加拿大浸信會的神學家,以前是很保守的神學家1977 年出版過 A DEFENSE OF BIBLICAL INFALLIBILITY”(《聖經無謬無誤的辯護》)。可是變變變,到今天,他說,神不是無所不知的。

還有,「教會太注重贖罪救恩了(too atonement),不要講這麼多贖罪」,這話也是某一個離開正統的神學家講出來的。因為從康得、士萊馬赫、巴特,很多代下來,一直演變到了今天,福音派的招牌已經被別人搶去了。所以我們真正相信聖經默示無誤的要聯手起來。可能我們在某些的問題上還是不同意,比方說,有三元論的、有二元論的;有的是滴水禮的、有的是浸水禮的;甚至有的是講預定論的、有的是講自由意志的;但是所有相信聖經無誤的必須站在同一陣線。

 各位,我們正在被邊緣化。剛才我講的不過是福音派和自由派的;還有更邪惡的,就是自由派最兇惡的動機就是要把我們正統的基督教邊緣化成為異端,要把異端的諾斯底派(Gnosticism)說成是基督教。這是自由派神學正在做的,所以「說三位一體不是基督教的教義」等等,我不覺得稀奇,因為美國增長得最快的就是異教(paganism),就是約翰福音寫的時候的那些異端--不相信耶穌是道成肉身的諾斯底派--今天正是自由派神學家裡面最時髦的一個趨向。

所以我們要研究早期教義史,包括諾斯底派、亞流派,也就是在啟示錄寫完的那兩百年的教會歷史是非常重要的,因為今天那些異端正在復活,且早晚吹到我們的教會來。中國大陸的人很聰明的,今天紐約出版了甚麼書,明天在北京就有人在讀了。所以不要以為這些都是外國發生的事。中國是對西方思想最敏感的國家之一。當然是少數人,但是這些人讀了之後就開辦神學課程,因為是在知名的大學裡開課的,當然就很多人、甚至傳道人為了進修就跑去讀了。這所造成的影響不可謂之不大。

Q2:長老制和改革宗聚會強調預定論的教義,反對這教義的也從歷史中找到他們的依據,他們說預定論是到奧古斯丁,主後四百年,才被接納的。第一到第三世紀的時候,是比較強調人的自由意志,不強調神主權的恩典。在方法論上他們說的,也符合了信徒的經歷,就是有一些人會不信主。然後他們也說,如果教義是需要群體的接受,不相信預定論的,也是有很大部分的教會接納這觀點,然後它也是符合理性和聖經的依據。這按照老師剛剛說的,歷史、經歷、教會的接納、理性、啟示,他們似乎都找到依據,如此我們要怎麼樣來看這個事情?

A2:假如是提出人的自由意志,說這是符合基督徒的經歷,首先我們就來談基督徒的經歷。基督徒的經歷是很容易理解的,因為沒有人願意辭職,從寶座上跳下來,除非聖靈感動我們,否則每個人都想做自己的主宰、自己的上帝。這正是自由意志論說背後的真相。為甚麼這麼吸引人?因為我們不要從寶座上下來,乃是想自己做主。這自由意志其實不是在討論:人是不是自己選擇信耶穌?討論的是:人是不是自己生命的主宰?這是第一件。

你說,第一到三世紀比較強調人的自由意志。我大概懂他們的這些方法論,其實跟我們的很像,所以我們要從他們的內容來批判。他們的內容講的自由意志,其實在歷史上我們知道的自由意志的爭辯,不是在講自由選擇,而是在講人的自主。也就是說,反對預定的人,(我不是講一般那些不加思索、話放在嘴邊說我不喜歡預定的人;我是指那些經過思考、而反對預定的人),他們知道箇中問題,但是不願意把人的獨立自主放下。

 第二,關於神的主權、神的預定、神的揀選,聖經是明明教導的。而自由意志是聖經沒有的。特別是自由意志所代表的獨立自主的觀念,聖經有(例如:任意而行、妄自尊大、任意妄為、自高自大),就是罪的定義,是被責備的。自由意志,假如是指人的獨立、離開神,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的話,這剛好就是罪的定義。有的時候我講完神學之後,有些學生說,我還是相信自由意志。對的,人是很固執的,人是寧願自己作主的。耶穌基督、保羅絕對教導預定,摩西五經中也一大堆預定、揀選的經文。你從創世記到啟示錄慢慢讀,那裡有說人是完全獨立自主的。

我再說一次,真正的亞米念主義或伯拉糾主義所講的自由意志不是講今天你選擇穿白衣服,明天你選擇穿黑衣服。不是這個意思。好,我選擇信耶穌,連加爾文主義也相信是你自己要選擇信耶穌的。辯論不在這裡。辯論是在:他們說,人的每一個動作是完全沒有任何先決的因素的(no predetermined factor),譬如:「我現在把一支筆拿起來,這個動作是一點都沒有別的因素影響的」。這是一個很荒謬的說法。第一,我這個人是活的、不是死的;第二,我看的見這支筆;第三,我的手可以拿起這支筆;第四,有光線使我看見這支筆;第五,這筆是有重量的,要是空的,我就拿不起來;還有,我喜歡、我決定拿這支筆。這喜歡和決定的背後就是我整個人一生的個性等等。一個人拿起一支筆來,這個小動作本身的背後就有一大堆先決的因素的。自然界的人類就是活在這些很複雜的因素的互動網裡面的。所以亞米念所講的這個自由意志,不是這麼簡單的在講一個人選擇信耶穌或不信耶穌。不是的。他是在講:歷史上人類的每一個動作是沒有任何預先決定它的因素的。各位,人類沒有一個法庭是用這種的自由意志觀來審核、審判被告的,上帝也不是這樣審判人的。所以亞米念自由意志觀的背後是一個完全猜測的、人類法庭都不用的一個觀念,是完全的虛幻。

 好,你說,你對亞米念這麼兇,你公道嗎?好,請你參看一本書,這本書名是《我為甚麼不是加爾文主義者》(WHY I AM NOT A CALVINIST.),是由艾斯博瑞大學和神學院(Asbury Theological Seminary),就是亞米念主義的大本營,一位亞米念神學家和一位大學教授聯手寫的。他公開的承認他們亞米念主義的背後就是「自由意志觀」(libertarianism);我把它翻成「隨意自由意志觀」、「隨意觀」,就是人的選擇是沒有任何先決的條件或因素的。所以,我這樣說好了。今天有很多採取這些方法論的,他們總稱為「後保守福音派」,就是要把宗教改革以來,堅守真理、駁斥自由派,與自由派爭辯的這種精神,完全打掉。他們說:「戰爭已經打完了(The war is over.),你還要打自由派幹嘛?自由派跟福音派、跟基要派,都是在堅持真理。自由派有自由派的說法,基要派有基要派的說法,其實你們都是在講理性上的真理,都沒有道理。其實真理是全體所肯定的,是部落的宣告,不是相對的。」他們就是要把整個教會解釋真理、反省、建立教義,然後排除異端的任務,包括過去的歷史,和現今的,都打掉。這是「後保守福音派」正在做的。他打倒這些之後用甚麼取代呢?他不會告訴你的。為甚麼?當然是用最新的神學學術了。其實就跟天主教的做法換湯不換藥一樣。天主教是把教會的傳統提到聖經這麼高,今天的神學家是把神學的最新潮流提到聖經這麼高。但他們一而再使用的口號都很相似的。所以我們不能正面的去駁倒它,我們要抽他們的底牌--他們正在做甚麼?他們怎麼看教會過去的歷史?他們用的神學大師是誰?他們的方法論是來自哪些思想家?--才能釜底抽薪。今天的基督徒比六十年前宋尚節博士時代難得多了。因為宋尚節時代的自由派是很明顯的--聖經錯了,神蹟沒有發生的,耶穌搞錯了--你一聽就知道是錯的;今天的,你一聽聽不出甚麼來的。他們甚至會用歸納式查經為招牌,建立一個基督的事工,但背後都是新派神學。就是這麼的陰險的,但正發生在我們周圍。

Q3:我問的問題是有關一些傳統教會的一些變化,我是說一些長老會的長老已經比較靈恩化,據說他們也允許自己去參加、甚至允許教會裡的人去參加靈恩派的培訓班。這些培訓班是以聖經教導的方式去吸引人,然後我就覺得很不可思議,為甚麼傳統的長老教會會對這些很寬容,然後自己也開始接受。要怎麼解釋、要怎麼面對這種現實呢?

A3:首先,我要先表態我對整個靈恩運動的立場,然後再回答這個問題。我不認為世界上每一個靈恩的信徒和傳道人都是異端。但是靈恩運動裡面有很多的危險,也有很多的靈恩派絕對是解經解錯的。但我不會說每一位靈恩的牧師都把聖經完全解錯。所以,對一般的靈恩派,(因為我也認識一些溫和的靈恩派教會),我是屬於同情他們的批判者或批判他們的同情者。請參考巴刻寫的《活在聖靈中》,這是非靈恩派評論靈恩派最中肯的一本書,再沒有更溫和的批判靈恩派的書了。 一個教會是傳統的,不論哪個宗派,(總之不是神召會),她的領袖們帶著信徒去靈恩的培訓班,最妥當的方法就是換招牌,就是從某某宗派換成葡萄園或某某宗派。這是最誠實的作法。要不,這就證明唐崇榮牧師為甚麼常常很激烈的批判靈恩派。唐牧師批評靈恩派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動機,是因為他們分裂教會。這當然不是唯一的一個批判,只是其中一個。唐牧師喜歡這樣看一個運動--他喜歡看一個運動長遠的影響是甚麼。神召會在 1950 年代的確是分裂教會的。但今天神召會,也就是靈恩派的第一個逼迫運動,已經成為福音派的一部分。你知道新加坡的一個神學院其中一個神學教授是完全不贊同那種 love Singapore 的靈恩運動的(美其名,說是合一運動)。靈恩派有很多種的,有些是比較像我們福音派的。

假如說一個傳統非靈恩的教會願意基本上全盤的接受靈恩派的話,假如整個宗派都在換的話,最好換一個名字。我並不反對靈恩運動在全世界存在。我是美國公民,我相信宗教自由,解錯聖經的人或按上帝的形象造的人都有權力活在地上,信奉他們的宗教。但不等於我要參加他們的宗教。我不認同也不支持我的會友去參加他們的活動,但是我們要有一種和平並存、成熟的看法。假如有一些的運動是來改變一個教會的話,講得不好聽的,就是搶羊;講得好聽的,就是轉宗教信仰(conversion),轉教,改教,(轉會)。所以最好的做法是非靈恩和靈恩和平共存。很不幸的,贊成靈恩的、鼓吹教會變成靈恩的,遠超過非靈恩的跑到靈恩那邊搶他們的羊。我不是說只有靈恩的來改變我們,但事實上是如此的。 你看我好像站在一個超然的地位,冷酷無情的觀察,但是教會歷史告訴我們一些東西,我們是要去思考的。很多時候我們活在一個情況裡,假如一個教會她的整個的方向都改了,她又不換招牌,而你的信仰是屬於那個教會原來的標籤所代表的,無論是哪個宗派,假如是這樣的話,歷史上告訴我們很機靈的作法:一種是呼籲教會悔改,一種是經過長期的互動交通,而教會已經走向另一個方向、跟你所信的是很明顯、激進的不同的話,其中一個最可行的做法,就是流淚低頭離開,而不是拿著旗子、喊著口號離開。我覺得人生的年日很短暫,我不太願意長期花我的精力在教會的內戰。假如有一段時期,兩三年,你本身就是領袖之一,你總得對你所在教會負的責任有所交代。你不是說,今天我不喜歡靈恩,我明天就走了。沒這麼簡單,你又不是剛剛信主的,你在教會有一些責任。所以可能經過一段時期,你能夠做的,你謙卑的、有愛心的、溫柔地去做,做完之後,安安靜靜地流淚低頭離開。

介紹一本書給大家看,可能已經絕版了,但圖書館裡可能會有的,《眾目睽睽下的今世教會》(THE CHURCH BEFORE THE WATCHING WORLD),薛華(Francis August Schaeffer)寫的。薛華這本書是寫給我所說的這些宗派誕生的 197172年。當時我們這個改革宗的長老會(PCA)是從美南長老會分出來的。薛華是為經過了三十多年呼籲美南長老會回到聖經的權威失敗的這一批長老會教授而寫了這本書。他說,你不要像 1930 年代基要派這樣的喊著口號的,你要低頭流淚的離開。是的,真理是要持守的,但愛心也要持住。就是你不要老是去弄斷那些跟你信仰一樣、但不願意去離開那教會的弟兄姊妹與你的情感。所以事情有兩方面,一方面你怎麼看一些你覺得是錯誤的信仰;第二是你怎麼去看那些跟你是同道、但他不願意離開的那個教會。那個問題可能更複雜。所以兩層的問題:真理和愛是要並重的。

我知道、也承認,很快的將來或日子已經到了,今天非靈恩的教會已經是基督新教的少數。我不會覺得讓這個數字決定我怎麼生活,反而我會歡迎那些在靈恩教會耗了多年之後肚子餓的羊,我們來做一些跟進的工作。一個沒有系統教導神的話語的教會,早晚羊會去找別的地方吃草。我不是說靈恩教會不教導神的話。有一些是非常注重解經講道的,像葡萄園的母會,你去早堂敬拜,跟別的靈恩派教會的聚會沒有兩樣,有說方言、祈禱醫病的;但其他堂則是去餵飽羊的。所以,我不是說每一個靈恩派教會都是那樣,因此我們要分辨。但是,的確有很多的弟兄姊妹在這種情況之下是飢渴的。最後我說一句話,假如你我是基要派的信仰,但你我不懂得怎麼跟靈恩派的人講話的話,那你在主內的朋友一定會很少的,現在已經是了。

 我沒有說所有靈恩派都是純正的;我也沒有說所有靈恩派都是異端。有一次我從馬來西亞坐飛機要到新加坡,隔壁是基督徒旅客,我事後才感受到他的靈恩。他問我是做甚麼的?他馬上就寫,你要去新加坡,你要認識這個人,他就把他的朋友介紹給我了。他們很樂意幫助人的,熱愛工作(love working)的專業人士。

我們要學習他們做得對的地方,不是他們的信仰。其他方面,他們的確是有些事情做得比我們好、比我們強的。從這個角度來思考和學習,他們做對的是甚麼,我們就能夠成長。我們自己要學功課。

我們不鼓勵弟兄姊妹參加靈恩的聚會,但是不能說全部靈恩派都是異端。那個姿態很重要,就是說有些地方我們是可以合作的,就像我們跟世人一樣。我住在美國,假如你要反對同性戀的婚姻,當然是跟靈恩派合作,要不你還能跟誰合作?當然,首先是靈恩派,然後才是新派,然後才是佛教、摩門教等。我們活在一個多元的社會裡面,誰是你的同伴?在公民的道德上,靈恩派還是跟我們最靠近的,對不對?所以為甚麼我們要讀系統神學呢?我們在教義上要層次分明,有些東西是完全不能妥協的,你總不能認為魔鬼教是你的弟兄姊妹啊。我們所在的世界是有魔鬼教、有異教的、搞藝術的。這是中學生就懂得的。但是在一些比基督教更廣的範圍裡面,他們(靈恩派)可能是我們最靠近的夥伴。可能有一天你到荒郊野嶺去宣教,你的孩子病了,是靈恩的醫師來醫你的孩子。可能有一天你的女兒嫁給了靈恩派的執事。我們要思想這些問題。這個世界在變,而他們人數比我們多,所以有一天我們的孩子會通婚的。是不是我們要好好的想一想?是的,真理上我們不妥協。我們也不要我們的信徒去參加他們的聚會,但是我們要正面的表達我們活潑的敬拜、充滿信心的禱告,我們也要好好的系統教導真理。

2017-09-01

改革宗+灵恩派?Reformedand Charismatic?

作者:Michael Horton  译者:王一

我从未想牺牲在终止论这道防线上。终止论就是指相信神迹恩赐如说预言,医病和方言等已经终止了。我不想过多讨论。但是,我相信,非终止论既没有可靠的解经基础,也不符合历史上的改革宗神学。此外,如今令人惊讶的是,对这些特殊恩赐的极端观点变得非常普遍流行,再加之政治抱负,迫使我不得不挑战我的一些朋友,虽然我与他们在许多其他重要的议题上观点一致。
I’ve never been willing to die on the hill of cessationism: that is, the belief that the miraculous gifts such as prophecy, healing, and tongues have ceased.  I’m still not.  Nevertheless, I am convinced that non-cessationism is neither exegetically sound nor historically compatible with Reformed theology. Furthermore, the surprisingly widespread popularity of more radical views of ongoing sign-gifts, coupled with political ambition, pushes me into the unpleasant position of challenging the views even of far sounder brothers with whom I agree on so many important points.

作为灵恩式的加尔文主义者(Charismatic Calvinist),古德恩(Wayne Grudem)被上帝使用,把恩典教义带给许多从未接触这些真理的人。他捍卫许多基督教重要的教义,我对他尊敬有加。但同时,加尔文主义加灵恩派的组合却可以两边摇摆,并且他的预言持续观点造成了一种古怪的混合理论,在我看来是无法维持长久的。改革宗神学是一个系统,这并不是说我们把一个系统生硬套在圣经上,而是从前后一致的上帝话语中呈现出来的。
As a Charismatic Calvinist, Wayne Grudem has been used by God to bring the doctrines of grace to many who would likely not have encountered these truths otherwise.  I have immense respect for his clear defense of many cardinal doctrines of Christianity.  At the same time, the Calvinism-Charismatic bridge goes in both directions and his view of continuing prophecy has contributed to a curious hybrid that in my view cannot survive in the long run.  Reformed theology is a system—not one imposed on Scripture, but one that arises from the self-consistent Word of God.

马克·德里斯科尔(Mark Driscoll),古德恩的学生,最近宣称他能看到他遇到人的有罪的行为,往往是与性有关。他说,“我能看到这些事。”虽然他描述的这种恩赐从来没有在使徒时期出现过。他也在他的马尔斯山教会(Mars Hill)网站上发帖批判终止论是“现代主义式的世俗”(modernistic worldliness),把这种神学观点与自然神论和无神论混为一谈。他说,“可操作的终止论只不过关于头脑,但可操作的灵恩神学则是关于内心。”他最后总结时呼吁说:“你们改革宗的人,特别是那些更趋向长老会的,你们容易忽略圣灵,而把该归给圣灵的东西归给了福音。”马汉宁(C. J. Mahaney)带领的至高恩典事工(Sovereign Grace Ministries)也跟随了古德恩的道路,强调加尔文主义和灵恩主义的合成。
Mark Driscoll, a student of Grudem’s, has recently claimed to have regular visions of the sinful—usually sexual—behavior of people he encounters. “I see things,” he says, although the gift he describes is nowhere exhibited even in the apostolic era.  Also posted on his Mars Hill website is a critique of cessationism as “modernistic worldliness,” lumping this view with deism and atheism.  “Functional cessationism is really about the mind, but functional charismatic theology is really about the heart.”  He concludes with a plea: “…you Reformed guys, especially you who are more Presbyterian, you tend to ignore the Holy Spirit and attribute everything the Spirit does to the gospel.” Sovereign Grace Ministries, led until recently by C. J. Mahaney, has also followed Grudem’s path toward a synthesis of Calvinistic and Charismatic emphases.

这些人和他们的工作有许多令人钦佩的地方。我不是要把他们当靶子,而是恳求他们,也恳求我们一切人,重新回到平常的蒙恩管道、平凡的事工、平凡的职分中来,并且追求一个真正的复兴,那就是上帝在我们今天带给他平凡的事工不平凡的祝福。头脑和内心、圣灵和圣道之间错误的二分法早已是基督教极端派的老把戏。德里斯科尔上面的一段话显示出把圣灵从圣道中分离出来是多么的危险。只有先假设这种圣灵与圣道的分裂,他才能辩称改革宗神学忽略了圣灵。
There is much to admire in these men and their labors.  I am not targeting these friends and brothers, but pleading with them—and with all of us—to rediscover the ordinary means of grace, ordinary ministry, ordinary offices, and to long for a genuine revival: that is, a surprising blessing of God on his ordinary ministry in our day. The false choice between head and heart, the Spirit and the Word, has been a perennial polemic of the radical wing of Protestantism.  Mark Driscoll’s plea above reveals that dangerous separation of the Spirit from his Word.  Only by assuming such a cleavage can one argue that Reformed theology ignores the Holy Spirit.

但是我们已经有足够的“使徒”,“先知”,和“摩西式领袖”,单靠着自己的恩赐来建立事工。我们需要恢复的是基督的美,唯独他坐在宝座上,唯独他是他教会的大祭司和君王,是他靠着他的圣灵,通过讲道、圣礼和惩戒来执行他的事工。改革宗神学不只是“五要点”或者“至高恩典”,而是一个丰富的、完整的、系统的认信体制。它是处理上帝全整的话语,有教义也有实践,有救恩论也有教会论。除非我们重新回到这个丰富的传统中,否则“改革宗”这个词的含义就会变成“我的领袖或我的圈子相信什么,什么就是改革宗。”
We have had enough “apostles,” “prophets,” and “Moses-model” leaders who build ministries around their own gifts.  We need to recover the beauty of Christ alone upon his throne as the Priest-King of his church, exercising his ministry by his Spirit through preaching, sacrament, and discipline in mutually accountable communion with the wider body of Christ.  Reformed theology is not just the “five points” and “sovereign grace,” but a rich, full, and systematic confession.  It’s a human and therefore fallible attempt to wrestle with the whole counsel of God—in both doctrine and practice, soteriology and ecclesiology.  Until we rediscover this richness, “Reformed” will mean “whatever my leader or circle believes.”

这篇文章的篇幅无法完整从圣经来讨论这个问题。但是,我在这里想专门集中从圣经来看是否先知和使徒的恩赐终止了。在《以弗所书》4:7-16,使徒保罗说,先知与使徒的职分,与牧师、教师和传福音的职分一样,都是基督升天之后所赐下的恩赐。
Of course, the biblical case that must be made cannot be made well in this brief space.  However, I’ll focus on the question of whether the gifts of prophet and apostle have ceased.  In Ephesians 4:7-16, the apostle says that offices prophets and apostles as well as pastors, teachers, and evangelists are gifts of his heavenly ascension.

与罗马天主教和极端的重洗派不同,改教家们相信,先知与使徒是特殊的职分(extraordinary),是专门在奠基时期赐下的。他们是在救赎历史的关键时期被差遣,而他们的写作也被加入到圣经的正典之中。就像一个国家的宪法和法院一样,圣经的正典从本质上不同于教会对其的解释。前者是权威性的、规范性的(magisterial/normative),而后者是服侍性的、诠释性的(ministerial/interpretive)。Against both Rome and the radical Anabaptists, the Reformers argued that prophet and apostle are extraordinary offices, for a foundation-laying era.  They are sent at key moments in redemptive history, and their writings are added to the canon of Scripture.  Like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a nation’s constitution and its courts, the biblical canon is qualitatively distinct from ecclesiastical interpretation.  The former is magisterial (normative), while the latter is ministerial (interpretive).

特别是在五旬节运动和灵恩运动之后,这个问题把基督徒们分为两个阵营:终止论阵营,他们相信特殊恩赐,如医病、预言和方言等,已经终止;非终止论阵营,他们解经的角度没有找到要区分这些恩赐或职分的理由。但是,终止论者坚持认为,新约圣经本身很明确的区分了使徒奠定根基的时期与根基已经奠定完成之后的教会建造时期(参林前3:10-11)。虽然新约圣经中设立了牧师、长老和执事的职分,但新约圣经并没有把先知和使徒的职分以及他们特定的恩赐设立为永久性的。有了这一区分,我们现在要来检验每个不同的恩赐。
Particularly in the wake of the Pentecostal and charismatic movements, this question has divided Christians into two camps: cessationists (believing that the gifts of healing, prophecy, and tongues have ceased) and non-cessationists.  Non-cessationists find no exegetical reason to distinguish some of these gifts and offices from others in terms of their perpetuity.  However, cessationists hold that the New Testament itself makes a distinction between the foundation-laying era of the apostles and the era of building the church on their completed foundation (1 Cor 3:10-11).  Although the New Testament establishes the offices of pastors/teachers, elders, and deacons, it does not establish perpetual prophetic or apostolic offices with their attendant sign-gifts.  With this in mind, we must examine each gift in question.

保罗把说预言(prophēteia)视为讲道,讲道虽然也是圣灵光照,但本身不是默示,因此必须被检验(林前12:29;贴前5:19-21)。在五旬节当天,方言的恩赐被赐下,那是圣灵所赐的能力,使人用他们没有学过的语言来宣讲福音。当时来耶路撒冷过节的各地游客说:“我们怎么听见他们将我们从小所用的本乡话呢?”(徒2:8)。因此,我们应该把“方言”视为真实的语言,有些人被赋予恩赐去讲,有些人被赋予恩赐去翻译。这不仅标志了基督普世的国度已经降临,而且从实际角度将也是把福音从耶路撒冷传到地极的方法。这些恩赐被赐下从来不是让信徒自己得建造的,而是为了传播福音,并使其他信徒在圣道上更加成熟。
Paul treats prophecy (prophēteia) as preaching, which although illumined by the Spirit is (unlike the scriptures) un-inspired and therefore must be tested (1 Cor 12:29; 1 Thes 5:19-21).  At Pentecost, the gift of tongues was a Spirit-given ability to proclaim the gospel in languages that one had not been taught.  The diverse crowd of visitors to Jerusalem for the feast asked, “And how is it that we hear, each of us in his own native language?” (Ac 2:8).  We should therefore understand “tongues” as synonymous with natural languages, which some were miraculously gifted to speak and others to interpret.  This served not only as a sign that Christ’s universal kingdom has dawned but as a practical way of disseminating the gospel from Jerusalem to the ends of the earth.  None of these gifts was given for the personal edification of believers alone, but for the spread of the gospel and the maturity of the saints in that Word.

同样,医病的恩赐也是基督的国度降临的一个标记,使人们先睹末日时当这国度完全降临时的样子。在圣经里,神迹频繁出现往往都是在救赎历史重要的转折点上。例如在摩西时代,当时那七十个长老暂时性的说预言。特殊的神迹恩赐被赐下是为了证实上帝的人类使者所作的是上帝的工。当这个工作被证实之后,就不再需要继续去证实了(关于这一点,可参考葛理齐的Perspectives on Pentecost ,特别是94-95页,并比较古德恩的观点认为《哥林多前书》12:28里“先知和使徒”与《以弗所书》4:11所指的是同一个群体)。因此,先知和使徒的恩赐已经赐过了(连同神迹、预言、方言的恩赐),这些恩赐已经完成了奠定教会根基的作用。就像保罗的门徒提摩太只是一个平凡的牧师,我们在圣经里也找不到他的事工里有任何特殊的神迹奇事。
Similarly, the gift of healing was a sign that Christ’s kingdom had arrived, bringing a preview of the consummation in all of its fullness at the end of the age.  Yet signs always cluster in the Bible around significant turning-points in redemptive history.  Like the temporary prophesying of the elders in Moses’ day, the extraordinary gifts of signs and wonders are given to validate the sacred ministry of human ambassadors.  Once that ministry is validated, it no longer requires further confirmation.  (For an excellent treatment of this topic, see Richard B. Gaffin, Jr., Perspectives on Pentecost  (P & R, 1979), especially 94-95, in relation to Wayne Grudem’s contention that “prophets and apostles” in 1 Corinthians 12:28 and Ephesians 4:11 refer to the same group.) It would seem, then, that the gift of prophets and apostles (along with the gifts of miracles, prophecy, and tongues) was given but fulfilled its foundation-laying function.  Just as Paul’s understudy Timothy is an ordinary minister, we find no evidence that his ministry was attended by extraordinary signs and wonders.

有些神学家,如古德恩,承认使徒的职分已经终止了,但是他们却声称无法从圣经里确定这些属灵恩赐是否也同样终止了。(古德恩的《系统神学》,906-9121031页;参考古德恩,The Gift of Prophecy in the New Testament Today (Westchester, IL: Crossway, 1988), 226-252.
Some theologians, such as Wayne Grudem, recognize that the office of apostle has ceased, but are “unsure if this question” of the cessation of spiritual gifts “can be decided from Scripture.” [This and following Gruden quotes from his Systematic Theology, 906-912, 1031; cf. Wayne Grudem, The Gift of Prophecy in the New Testament Today (Westchester, IL: Crossway, 1988), 226-252.]

我同意古德恩对《哥林多前书》13:8-13的看法。这段圣经教导“当那完全的来到”时预言与方言将会停止。这段圣经无法得出终止论的结论。保罗在这里很可能指的是末日的终结,到那日我们就不再需要信和望了,只有爱会一直永远(13节)。
With Grudem I agree that 1 Corinthians 13:8-13, which speaks of prophecies and tongues passing away “when the perfect comes,” is inconclusive.  Paul is most likely referring to the consummation, when there will be no need for faith and hope and all that will endure into eternity is love (v 13).

但是,我也没有发现古德恩对预言继续存在的证明有什么说服力。他很明确的区分今天的预言和圣经里作为上帝神谕的预言。这是既是他观点的有力点也是他的薄弱点。古德恩相信,今天继续存在教会里的预言与讲道和教导不同,这种预言是“从上帝而来自发的‘启示’……”(a spontaneous revelation from God, Grudem, Systematic Theology, 1058)(Grudem, Systematic Theology, 1058
However, I do not find Grudem’s case for continuing prophecy persuasive.  He clearly distinguishes prophecy today from the prophecy that delivered the sacred oracles of Holy Scripture.  This is both the strength and the weakness of his position.  Grudem believes that the kind of prophecy that is ongoing in the church is distinguished from preaching and teaching by being “a spontaneous ‘revelation’ from God….” (Grudem, Systematic Theology, 1058)

因此,区别很明显:如果一个信息是有意识的思考圣经经文产生的结果,其中包括对经文的解释和应用,那么这是(按新约圣经的用语)教导。但是如果一个信息是上帝突然带入到头脑里的,那么这是预言。
So the distinction is quite clear: if a message is the result of conscious reflection on the text of Scripture, containing interpretation of the text and application to life, then it is (in New Testament terms) a teaching.  But if a message is the report of something God brings suddenly to mind, then it is a prophecy. (Grudem, Systematic Theology, 1058)

在我看来,这种解释里的预言与使徒时期教会的做法并不吻合。首先,在圣经里,预言从来不是按照自发性来被区分的。另外,尽管他很谨慎的没有把这种预言抬高到与圣经同等的地位,但这种解释依旧带来问题,圣灵是否还有圣经没有传达的新启示?如果预言只不过是圣灵所赐下的对圣经的洞见,那么这不正是和讲道是同一个意思吗?
In my view, this interpretation introduces a definition of prophecy that is not consistent with its practice in the apostolic church.  Nowhere is prophecy distinguished by its spontaneous quality.  Furthermore, in spite of his salutary caution against raising such prophecies to the level of Scripture, this interpretation still raises the question as to whether the Spirit issues new revelations that are not already communicated in Scripture.  If prophecy is defined simply as Spirit-given insight into Scripture, then is this not synonymous with preaching?

今天,圣灵证实平常的福音事工,那就是通过宣讲圣道和执行圣礼,圣礼就是基督设立用来证实他的道的神迹奇事。如果使徒们的确把自己的事工理解为特殊的、奠定根基的工作,并且他们的神迹是这个工作的证明,那么“除了那已经立好的根基以外,没有人能立别的根基。那根基就是耶稣基督。 ……如果有人在这根基上建造的工程存得住,他就要得到赏赐。”(林前3:11,14
Today, the Spirit validates this ordinary ministry of the gospel through preaching and sacrament: the signs and wonders that Christ instituted to confirm his Word.  If it is true that the apostles understood their work to be an extraordinary ministry of foundation-laying and their miraculous signs as its validation, then “no one can lay a foundation other than that which is laid, which is Jesus Christ….If the work that anyone has built on the foundation survives, he will receive a reward” (1 Cor 3:11, 14, emphasis added).

虽然不断有许多灵石被加到这座圣殿上,但建筑本身却是“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基督耶稣自己就是奠基石”(弗2:20)。就像头不同于其他肢体,使徒们奠基事工也不同于后来人在根基之上建造的事工。While living stones are continually being added to the temple, the edifice itself is built upon the foundation of the apostles and prophets, with Christ Jesus himself as the cornerstone” (Eph 2:20).  As the person and work of the head is distinct from that of its members, the foundation-laying ministry of the apostles is different from the “up-building” ministry of their successors.

使徒们所讲的道成了圣经,我们的宣讲、信心和实践与使徒们保持连续一致。说圣经是正典,在古近东条约的背景下,就是指承认,如同这书所见证的救赎工作一样,这书本身不可以增添或删减(申4:2;启22:18-19)。虽然对宪法的解释一直都会改变,但宪法一次立定就不再更改。Where apostolic preaching became Scripture, our proclamation, faith, and practice stand in continuity with the apostles to the extent that they conform to that rule. To understand Scripture as canon, within its Ancient Near Eastern treaty background, is to recognize that, like the redemptive work to which it testifies, it cannot be revised by addition or subtraction (Dt 4:2; Rev 22:18-19).  While interpretations are always subject to change, the constitution has been given once and for all.

同样,见证耶稣的圣经正典是他亲自牺牲所立的约。当教会诉诸这正典时,当教会实践其规定时,教会就是在以圣约仆人而不是圣约之主的身份参与到这个属天的现实里。就像耶稣的历史与我们自身有本质的区别,同样,使徒的正典也与随后的传统有本质区别。一个是权威性的,一个是服侍性的。正如教会不是去延伸或完成救赎的工作,而是去领受、解释、宣讲它,同样,教会也不是去眼神或完成启示。基督再来之前的这段时期不是救赎历史谱写新篇章的时候。这段时期是圣灵装备我们在使徒行传和启示录之间宣讲福音,我们处在一段平凡的事工和新约正典时期。正如教会不会去延伸道成肉身或去完成基督的赎罪工作,教会也无法重复五旬节或延长使徒们的特殊事工,教会必须领受道和圣灵,好在这段时期忠心履行平凡的工作。

Similarly, the canon that witnesses to Jesus is the covenant that he ratified in his self-sacrifice.  In its appeal to this canon and its practice of its stipulated rites, the church participates in the heavenly reality as servant rather than Lord of the covenant.  Just as Jesus-history is qualitatively distinct from our own, the apostolic canon is qualitatively distinct from the subsequent tradition (or preaching) that interprets it.  One is magisterial, the other ministerial.  Just as the church does not extend or complete the work of redemption but receives, interprets, and proclaims it, the church does not extent or complete revelation.  The interim between Christ’s advents is not an era of writing new chapters in the history of redemption.  Rather, it is a period in which the Spirit equips us for the mission between Acts and the Apocalypse—right in the middle of the era of the ordinary ministry with its new covenant canon.  Just as the church cannot extend the incarnation or complete Christ’s atoning work, it cannot repeat Pentecost or prolong the extraordinary ministry of the apostles, but must instead receive this same word and Spirit for its ordinary ministry in this time between the ti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