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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08

 
何閱讀福音書和使徒行傳
Reading the Gospels and Acts

誠之摘自《聖經研修本》
https://yimawusi.net/2021/10/05/reading-the-gospels-and-acts/
 
四卷福音書和《使徒行傳》都記述了耶穌和門徒的事蹟,每一卷書都是一份完整的記錄。福音書呈現的主題,即許多以色列人拒絕了上帝原本賜給他們的信息和應許,同樣可以在《使徒行傳》中看到。明白這些敍述的關鍵,就是追溯其中的負面回應及其隱含的教導:人是如何回應上帝,上帝又是如何繼續做工吸引人歸向祂。
 
體裁
 
  古代有一種類似福音書的文學體裁叫做“行述”(希臘文bios;誠之按:或譯為“生平”)。行述就是古代的傳記。但它不像現代的傳記那樣強調對某人生平的描述、思想的追蹤以及個人的成長和發展,而是凸顯那些圍繞某人發生的重大事件和他的教導。福音書大體就是這樣。福音書的主角是耶穌和上帝;耶穌執行父上帝的計劃。
 
  《使徒行傳》採用了另一種體裁,是一份證明教會具有合法性的文書。《使徒行傳》為早期教會及其淵源辯解是有必要的,因為在古代世界,人們評價一個宗教是看它是否擁有悠久的歷史,是否具有經得起時間考驗的品質。基督信仰在當時被認為是一個新興宗教,所以有必要解釋為什麼它雖然是新興的,卻值得相信。答案是,雖然基督信仰的表現形式是新的,但這個信仰本身是古老的,它的源頭是上帝對以色列民的應許和承諾。實際上,這個新運動起初並不是要組建一個新的宗教實體,只是在進到傳統猶太教拒絕和逐出會堂後,才轉到一個新的方向,結果(按照上帝的計劃,如《使徒行傳》所言)福音也傳給了外邦人《使徒行傳》講述上帝的應許如何實現,以及福音如何傳播到遠方的羅馬。
 
  雖然福音書是歷史著作,但不是所有事件都嚴格按照時間順序記敍。有些事件是按照主題來鋪排的,例如《馬可福音》2:1~3:6連續記載了五場辯論,但在《馬太福音》中,這些辯論卻散落在8~12章裏面。
 
觀點
 
  雖然每卷福音書記載的內容各有不同,但看法是一致的:耶穌是《舊約》應許的那位彌賽亞,祂與上帝有獨特的關係,要成就上帝的應許和拯救。前三卷福音書有許多重疊的記載,所以稱為“符類語音”(或稱為“同觀福音”),意思是說,它們屬於同一類作品,用相同的角度來記載耶穌的事蹟。符類福音是以“從地上仰望”的角度來記敍耶穌的事蹟,按一定的順序記述人是如何明白耶穌與天父的獨特關係。《馬可福音》以施洗約翰的事蹟作為敍事的開始,而《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則以耶穌獨特的降生開始。至於《約翰福音》,在很大程度上是以“從天上俯瞰”的角度來記敍耶穌的事蹟。作者約翰以“道成肉身”作為敍事的開始,直接明確地說明耶穌就是上帝的兒子。符類福音卻採用不同的進路,讓讀者逐漸認識到耶穌是上帝的兒子,像當時的人逐漸認出耶穌是誰那樣。各卷福音書如何鋪排敍述雖有不同,但並不表示它們對於耶穌事蹟的記載互相矛盾,只是表明它們各自用獨特的角度,著重描述耶穌的身份和事蹟。
 
  《使徒行傳》記述這個信仰耶穌的新群體,如何從耶路撒冷一直擴展到羅馬。在整個敍事中,上帝和耶穌是焦點,藉著聖靈來指導門徒的各個行動:在人的方面,彼得、司提反、腓利和保羅都是故事的主角。許多人認為《使徒行傳》是為保羅辯護,然而,《使徒行傳》要辯明的是,保羅向外邦人傳道的事工表明上帝的應許已經實現,萬民藉著耶穌與上帝和好,並彼此複和。
 
《馬太福音》的特點
 
  馬太主要關注耶穌與以色列人的關係,解釋色列人為什麼拒絕耶穌。那些成為基督徒的猶太人沒有想要與猶太教決裂,但因為猶太人拒絕接受上帝藉著耶穌成就《聖經》中的應許,所以基督徒從猶太教中分離出來。然而,猶太人的拒絕無法阻止上帝的應許實現,還使外邦人也可以作門徒,並產生了一個新群體——教會。《馬太福音》的信息不僅是對以色列人說的,也是對全世界的人說的。《馬太福音》由五大段、一共六篇耶穌的長篇講論組成:5~7章、10章、13章、18章和24~25章(24~25章有關末世的講論之後是比喻部分)。和其他福音書一樣,從《馬太福音》中可以看到耶穌的言論和行動相輔相成,交相輝映,耶穌以其行證其言。耶穌的受難是上帝的計劃,藉以證明耶穌是無罪的,並藉以完成祂的使命。耶穌的門徒就是那些就近祂、與祂建立個人關係的人,他們信靠祂,尋求仁慈的上帝所賜的赦罪和稱義。
 
  倘若把《馬太福音》的重要主題大致羅列一下,就可看出作者對許多方面都很感興趣。下列主題(楷體字)有些是《馬太福音》獨有的,有些也出現在其他福音書裏。《馬太福音》呈現的基督論是:耶穌是彌賽亞君王,祂作為上帝的兒子降世,啟示上帝的旨意,擁有上帝的權柄。作為猶太人所期待的那位應許中的君王,耶穌施行醫治,將《舊約》各方面的真正意義教導人;祂呼籲百姓行公義;祂開創新的國度,祂教導人關於上帝的應許中所隱藏的奧秘。馬太用一個他稱為天國的概念把這一切貫穿起來。這天國既是現在的,也是將來的(太12:2813:1-5224:1~25:46)。耶穌在猶太各地,向以色列家迷失的羊宣告這個盼望。祂呼召百姓悔改,對他們現行的做法提出挑戰,顯明祂有權柄勝過罪惡,祂也是安息日的主,並且呼籲他們以憐憫的心解讀律法。以色列人大都拒絕耶穌傳講的信息;但不可思議的是,儘管這應許遭到拒絕,卻仍然成就了。有一天,天國會在全地上實現(參太13章的比喻)。當這事圓滿成就時,耶穌在天國的權柄將在對全地的審判中向所有人顯明(太24~25章)。因此,在馬太看來,天國的計劃、末世和救恩歷史和是緊密相連的。
 
《馬可福音》的特點
 
  目前,學者普遍認為《馬可福音》是最早寫成的福音書,但也有少數人認為《馬太福音》成書最早。雖然《馬可福音》有些章節大概是按照主題而不是時間順序來編排的(如可2~3章記載的衝突),但本書對耶穌傳道事工的勾勒,仍然為追溯耶穌的生平提供了基本框架。《馬可福音》第一個大段落(可1:16~8:26)分為三個小段落,並且結構相同:以關乎門徒的故事開始(可1:16-203:13-196:7-13),以眾人拒絕耶穌或一段總結結束(可3:7-126:1-68:22-26)。門徒承認耶穌基督(可8:27-30)是《馬可福音》的轉折點。全書有一半篇幅是為耶穌最後一周的事工做鋪排,關於這一周的記載就占了全書的四分之一。在馬可看來,最後一周發生的事件是整個故事的中心。
 
  《馬可福音》的關鍵主題在其敍事中顯而易見。《馬可福音》開宗明義講述福音。上帝的國是《馬可福音》的一個主題,但敍述的深入程度不及《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馬可福音》指出,有些事情顯明上帝的國度已經初步臨到,但強調這國度將來有一天會圓滿實現。上帝國度的奧秘就是,雖然開始時微不足道,但它終會成就上帝要它成就的一切。它將成長結實,碩果累累。
 
  《馬可福音》記敍耶穌的行動多於耶穌的教導。事情立刻或就發生(immediately),是馬可常用的描述。《馬可福音》只記載了兩篇講論:天國的比喻(可4:7-33)和關於末世的講論(可13:1-37)。馬可記載的神跡非常多,有二十個。這些神跡加上治病的記載,占了整卷書的三分之一,幾乎用了前十章的一半篇幅。在馬可的筆下,耶穌的教導帶著權柄。對馬可而言,描述耶穌的權柄很重要,因為權柄顯明耶穌是基督,是上帝的兒子(可1:18:2915:39)。馬可的基督論指明,耶穌就是上帝所應許的那一位。耶穌宣告祂在以下方面擁有權柄:勝過罪惡、人際關係、潔淨的禮儀、安息日和聖殿。這導致耶穌與猶太人的領袖產生矛盾,使他們一開始就決心要阻止耶穌。這種由耶穌宣告擁有權柄而引起的衝突,是《馬可福音》的一個主要特徵。
 
  然而,耶穌的權柄不是一種強權。就篇幅而論,《馬可福音》比其他福音書更強調耶穌是受苦的人子和受苦的僕人。祂降世的使命是捨命作多人的贖價(可10:45)。明白耶穌的受苦角色很重要,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麼耶穌對那些認出祂是基督的人和汙鬼下封口令(可1:443:115:439:9)。若不理解耶穌的受苦,就無法明白祂的彌賽亞呼召。這裏也讓我們看到,作門徒的要求包括必須有牧者的心腸(可10:35-45,參8:31-389:33-37)。與《馬太福音》相似,《馬可福音》表明耶穌受苦之後是得榮耀,並證明祂是無罪的。這位人子有朝一日還會再來施行審判,正如那篇關於末世的講論(可13章)指出的。馬可毫不掩飾地記載門徒的失敗,清楚表明人必須持守作門徒之道,真正聽從耶穌。門徒不能光憑血氣之勇行走正道,他們還必須信靠上帝和祂所指引的道路。此外,《馬可福音》比其他福音書更多記敍耶穌和門徒的情感。
 
《路加福音》的特點
 
  在篇幅上,《路加福音》是四本福音書中最長的。路加將耶穌的教訓、神跡和比喻合在一起來記述,記載的比喻比其他福音書都多。馬太把耶穌的教訓編排成幾段長篇講論,路加則把耶穌的教訓散佈在整卷福音書中,通常篇幅較短。在《路加福音》中,許多重要的講論都出現在用餐的場合(路7:36-5011:37-5214:1-2422:1-3824:36-49),這使人聯想到那種在談笑中顯示智慧的古希臘式“會飲”(拉丁文symposium;人們在競技或者節日之後聚在一起,一邊吃喝,一邊談天的交際場合)。
 
  《路加福音》的關鍵主題圍繞著上帝的計劃。在《路加福音》中,許多事情的發生都是“必須”和“應當”(希臘原文dei)的(路2:494:439:2224:72644-47)。上帝已經定下計劃,要拯救那些貧窮的、受壓制的,以及受撒但折磨和轄制的人(路4:16-1811:14-23)。上帝的計劃呈現出一個應許與成就的架構,其中的主要人物展示這計劃如何按照《聖經》來實現(路7:2816:16)。開篇記載耶穌降生的段落,採用了富有舊約聖經風格的頌歌,凸顯那貫穿整卷福音書的喜樂。此外,書中記載的事情也是即時發生的,許多經文都談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路2:114:215:2619:922:3423:43)。故事按著從加利利向耶路撒冷前進的地理進程推演,表明耶穌的福音正向前傳揚(9:52~19:44)。
 
  耶穌在書中以彌賽亞、僕人和主的身份出現。祂最基本的身份是彌賽亞(路1:31-353:21-224:16-309:18-20);隨著故事的發展,耶穌擁有極大權柄這個主題逐漸明朗。作者藉著審判者人子的形象,或者主的概念(路5:2420:41-4421:2722:69),來表明這個主題。所有這些身份聯繫,都反映出《舊約》所描述的上帝的計劃。耶穌也擁有摩西那樣的先知職分,是人們應當聽從(路4:20-309:35)的領袖、救主和先知。耶穌所行的神跡證明上帝的國已經來臨。上帝的國度最終會帶來拯救和撒但的敗亡(路1:14-2317:20-21)。這國度仍有待將來圓滿實現,那時耶穌要再來統治以色列民和地上萬民,以可見的方式彰顯祂今日宣告的王權(路21章)。耶穌的拯救實現了上帝對亞伯拉罕、大衛和以色列民的立約的應許(路1:45-54)。
 
  雖然以色列人的領袖堅決拒絕這個信息,但無法阻止上帝的計劃推進。以色列將要因不忠不信而受到審判(路19:41-4421:20-24)。耶路撒冷將要被毀,預示最後審判的情景,並表明上帝的計劃正在進行。儘管以色列人拒絕接受上帝的愛和祂所應許的那一位,但上帝仍然竭力呼喚他們忠心信靠祂。
 
  與此同時,耶穌建立了一個新的群體(《使徒行傳》稱之為“信奉這道的人”)。這群體由那些回轉過來、接受耶穌的信息,並憑著信心跟從祂的人組成。《使徒行傳》確實是《路加福音》的續篇,它講述在面對頑固抵擋的情況下,上帝如何使用那些依靠聖靈、值得效法的勇敢見證人,把福音傳入羅馬帝國的心臟地帶。
 
《約翰福音》的特點
 
  《約翰福音》強調耶穌是上帝差來的那一位,祂的行動與天父一致。《約翰福音》藉著宣告道成了肉身,記敍七個神跡,以及結合耶穌的講論與對話,來強調耶穌是獨一無二的。《約翰福音》對耶穌的刻畫清晰,具有很強的文學感染力。
 
  《約翰福音》的主題集中在基督論。與符類福音的作者不同,約翰很少談到天國。他用永生這個關鍵主題來表達符類福音中的“天國應許”。“永生”所強調的,不僅是生命的長度(永遠),也是生命的質量(真正的、無盡的生命)。認識天父和祂所差來的耶穌基督就是永生(約17.3),因此這生命現在就可以得著(約5:24-26)。永生帶來的不止是得生命的機會,還有將來對拒絕這生命之人的審判(3:16-2136)。
 
  上帝所差派、成為肉身的道(希臘原文Logos,音譯“洛格斯”;英文Word)帶來永生的應許。那些“我是……”宣告,表明耶穌代表上帝的道的各個方面。每一個比喻(世界的光、復活和生命、好牧人、生命的糧、葡萄樹)都具體說明耶穌的某個重要角色。作為子,耶穌只做父指示祂的事。約翰特別強調耶穌在執行使命上是與父合一的。耶穌是百姓期待的彌賽亞,也是在天與地之間上去下來的人子。耶穌將以這個身份審判世人(約5:27),被舉起來(約3:14),並擔當救恩的中保(約3:136:27)。即使在耶穌被視為先知的時候,祂也是一位像摩西那樣的領袖和先知(約6:147:40)。
 
  七個神跡占了《約翰福音》的前三分之二篇幅。當時的人對這些神跡的回應各不相同,有抵擋的(約12:37-39),也有接受的(約9:25)。有趣的是,《約翰福音》沒有像符類福音那樣記載耶穌趕鬼的事。約翰把焦點放在耶穌治病、挽回和供應的行動上。這些神跡特別強調耶穌超越猶太人的典章制度(約1:172:19-217:37-399:3810:1-18)。大部分神跡都發生在猶太人的節期,強調耶穌對這些節期所賦予的意義。《約翰福音》的結尾提到,那些沒有看見這些神跡就相信的人有福了(約20:29)。
 
  耶穌把上帝啟示出來。祂如真光照耀(約1:14-18),使世人得見天父和祂的道。耶穌的捨命顯明天父對祂百姓的愛,並為門徒樹立了相愛的榜樣(約13:111-17)。耶穌的捨命也聚攏了上帝的百姓(約10:1-18),使人可以藉著祂得生命,聖子和聖父因此得著榮耀(約3:14-16)。
 
  在約翰看來,聖靈也非常重要。聖靈又稱為保惠師(希臘原文paraklétos;見約14:16182615:2616:7-1420:22),是耶穌升天以後被差派下來的。《使徒行傳》也特別強調這一點。這位鼓勵人、賜人能力的聖靈,帶領門徒進入真理,賜給他們侍奉和傳道的能力,叫世人為罪、為義、為審判,自己責備自己(約14:25-3116:8-11)。維持人生命的正是這位聖靈(約4:8-107:37-39)。
 
《使徒行傳》的特點
 
《使徒行傳》告訴讀者,上帝如何指引門徒把外邦人也納入教會當中,並把福音從耶路撒冷傳到羅馬,藉此指出教會這個新群體是植根於古老的應許上的。《使徒行傳》的中心人物是彼得(徒1~510~12章)、說希臘話的信徒群體中的傳道者,如司提反、腓利(徒6~8章)和保羅(徒913~28章)。無論是呼召人信主的宣教講道,還是解釋基督徒使命的護教講道,這些講論在書中都非常重要。最後,《使徒行傳》清楚說明這個原本屬於猶太人的信仰,如何發展到連外邦人也有份。福音能夠傳到整個世界,這是因為:(1) 耶穌是主(《舊約》中提到的耶和華);(2) 上帝吩咐基督徒把福音傳給世人。儘管信徒為傳福音而遭受了不公正的對待,經歷了身體上的迫害,但《使徒行傳》仍以得勝的音符——福音傳到了羅馬——結束全書。

2020-04-20


福音书(GOSPELS

聖經辭條, 《聖經新辭典》

用复数来表明「福音书」(腊:euangelia;〔译注:福音书在英文是用复数表达的,即 Gospels 的做法〕),对于使徒时代及后来两个世代的人来说,都会是难以理解的,因为使徒所见证的本质上只有一个真正的福音(euangelion)。保罗说,任何人如果传别的福音,都要被咒诅(加一8-9)。传统上放在新约最前面的四卷书,准确来说,是同一个福音的四部记载──「神的福音……论到祂儿子」(罗一1-3)。福音书的复数乃是直至主后二世纪,才被人采用的。例如殉道者游斯丁(Justin Martyr)这样说,「众使徒所着的回忆录」,被称为「福音书」('Gospels'; First Apology 66)。较早期的作者,无论所指的是单独一卷的福音书或者是一系列的福音书,都是采用单数的名词的(参 Didache 8. 2; Ignatius, Philadelphians 8.2)。四福音的传统名称显示,在福音书中,我们可以读到论到基督的福音或好消息的记载,由四个不同的作者分别讲述出来。在所知最早有人使用福音书的复数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仍然有人用福音书的单数,来提及福音书四重的记载。

Ⅰ 口传时期

我们现今所熟悉的,已经写了下来的福音书,其中大部分的内容,在成书之前,已经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以口传的方式流传。

a. 耶稣的话

耶稣以「宣讲神的福音」来开始祂在加利利的事工。这福音的内容就是,神所定的日期已经到了,神的国近了。耶稣劝祂的听众要悔改和信福音(可一14-15;参:路四18-21)。耶稣所传的,并非晴天霹雳的信息;那不过是神的应许的应验。这应许是神在较早时,已经藉着祂的众先知预言了的。如今,神终于降临人间。这不单是耶稣信息的重点,也是祂大能的作为所要彰显的真理(路七16)。祂的作为,也是一些征兆,显示在神的国展开之时,魔鬼的权势正被粉碎(太十二22-29;路十一14-22)。同一个主题贯穿耶稣的比喻,呼吁祂的听众因着国度的降临,而作出抉择并儆醒等候。

除了公开的传道事工以外,耶稣还特别给予门徒系统的训练,用一种方便记忆的方法,教导他们。耶稣在与法利赛人和其他敌对者的辩论当中,也发表了一些见解。这些见解一旦听了,是不容易忘记的。事实上,后来门徒要面对具争论性的问题时,这些看法对他们很有用。回忆起耶稣曾作过的宣告,对他们很有帮助。

b. 使徒传统

新约书信有几处地方提到「传统」(腊:paradosis)。门徒从主那里领受这传统教训,然后再传给那些皈依基督的信徒。整体来说,这个传统包括了使徒的见证,见证「耶稣开头一切所行所教训的,直到祂……被接上升的日子为止」(徒一1-2,参:一21-22)。而使徒的见证,是透过不同的方式保存下来和传递下去的──主要是透过宣教上的传道,对信徒的教诲,以及基督教的崇拜这些方式。在林前十五3起,保罗将他在宣教上所传的真道的大纲,记录了下来──「基督照圣经所说,为我们的罪死了,而且埋葬了,又照圣经所说,第三天复活了),并且显给一大群目击者看。保罗提到其中一些目击者的名字,而大部分的目击者,在保罗写信之时,是仍然活着的。保罗补充说,无论基督的福音,是由他自己传,或者是由耶稣原来的众使徒传,信息的基本内容始终是一样的(林前十五11)。这一点,可以从不是保罗所写的书信,以及使徒行传所撮录的、早期基督教信息的纲要中获得证实。使徒所宣讲的,是神拯救人的福音,宣告耶稣是主和基督,并呼召人悔改,并藉基督得着赦免。

在新约的书信中,我们偶尔会读到一些写给初信者的教训的实例。很明显的,耶稣自己所教导人的,就是这些教训的基础。例如,保罗教导信徒有关婚姻的真理时,引述了耶稣禁止离婚的命令(林前七10)。同样的,保罗也引述了主的另一番教训,就是规定传福音的人可以靠福音养生(林前九14)。不过有证据显示,初信者要接受更有系统的教导,是透过要理问答的方法实行的。随着信主人数的加增,特别是在向外邦人宣教的过程中,设立「学校」训练老师几乎是必要的事,而耶稣教训的摘要,就无可避免的被草拟出来,成为口述或书写下来的传授资料。我们可以想象马太和路加这二位作者所参考的耶稣的「言谈汇集」,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后来更有人认为,马太福音本身,就是在这类学校中成形的;参 K. Stendahl, The School of St. Matthew 2, 1968

在初期教会的崇拜中,信徒肯定也会记起耶稣的言行。在基督教信仰最早期的日子,那些认识耶稣的人,在交谈当中,无论是随意的倾谈,或者是指定的团契或崇拜聚会也好,一定会彼此对问说,「你记得我们的主是怎么说的吗?」尤其是记念主的圣餐聚会,更经常为他们提供机会,去重复讲述主的死和祂受难前后不久所发生的事情(林前十一26)。

事实上,基督徒的崇拜聚会和使徒在宣教上传讲信息时,都一再的讲述耶稣受难的故事(参:林前二2;加三1)。这故事在很早期就已经成形为一份连贯的记录,这是形式批判学(form criticism)的学者透过别的途径,从现存的福音书中得出的结论。形式批判学主张福音书是由个别独立的段落拼合而成的。这些学者,尝试从写成的福音书中,找出这些自成一段的单元,并将这些不同的段落分类,再想象这些段落的故事,是在甚么生活背景下产生的,又如何透过口传的方式流传下来(*圣经批判学,III)。

Ⅱ 写成的福音书

正如我们可能猜得到的,福音书开始成书,正好是第一代基督徒时代的末期。当那些「从起初亲眼看见又传给我们的」(路一2)见证人离世后,信徒就特别强烈的感到有必要将这些人的见证,透过文字的方式,永远留存下来。二世纪的传统,正是将福音书开始成书的日期,定于这个时候,而他们这个看法是正确的,我们现有的正典中的四卷福音书,大概也是在主后60100年这四十年之间成书的。不过,我们也不必因此认为使徒的见证在主后60年之前绝对就只是透过口传的方式传递。根据路一1「有好些人」曾经着手撰写关乎福音的事件的、有系统的记录;在这些人当中,至少有些人可能在主后60年之前就这样做了。不过,这些记录,有些大概已经被收集在现存的福音书里头。除此之外,就未有发现更早期的文稿。

  在四福音中,可以分辨出几种的传统。有关这方面,就如在其他一些方面一样,约翰福音与其他福音书是有所分别的,宜作独立的处理。另外三卷福音书是相关的,到一个地步,很适宜对这三卷福音书作「符类」的研究。譬如说,将三卷福音书的经文,平行排列成三栏,便很容易看出其中的异同。因此,这三卷福音书通常被称为「符类福音」。英文这个名称('Synoptic Gospels')似乎是由格利斯巴赫(J. J. Griesbach)于1774年首先提出来的。

a. 符类福音

将马太、马可和路加三卷福音书比较研读时,我们会发现有相当多的资料,是三卷或是其中的两卷福音书,都有记载的。马可福音661节经文中,有606节(可十六9-20不计算在内)。基本上是以摘要的形式,在马太再次出现的。马可福音的661节经文,有380节在路加福音重新出现。或许我们可以换上另一种说法,就是马太福音的1,068节经文中,有约500节经文,基本上是与马可福音的606节经文相同。而路加福音的1,149节经文中,有约380节经文是与马可福音相似的。在马可福音中只有31节经文是没有出现在马太或路加福音的。马太和路加福音,分别有多达250节经文是相似,但却是在马可福音找不到的。在这250节经文中,有时,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在字眼上差不多是一样的,而有时,两卷福音书所用的字眼,则有很大的分别。马太福音中约有300节经文,是在其他福音书找不到的。路加福音则约有520节经文是其他福音书没有的。

符类福音的这些共通和独有的资料的分布,原因何在,是不可能透过捷径的方法去得到满意的答案的。我们不能根据毋须验证(a priori)的原因,去作结论说,某卷福音书比另一卷福音书较早写成,而另一卷福音书,则较晚写成。又或者说,某卷福音书是另一卷福音书的底本,而另一卷福音书,乃是根据这卷福音书而写成的。单凭客观的数字统计分析所出的结论,也未必可靠。只有将所有相关的资料列举出来,再衡量各种不同的可能性,并运用判断力去审核有关的答案,才会得出一个结论。对符类福音的研究,已经过了一个半世纪,学者的意见却仍未见一致。这可能是由于现存的资料不足以解决有关的问题,又或者是因为研究的范围过分受限制。不过,某些研究的结果,是应该比其他结果赢得更一致的意见的。

其中一个研究得出来的结论就是,马可福音乃是符类福音中最先写成的书卷,且为其他两卷符类福音的主要参考来源。一般认为,这个结论,是由拉克曼(C. Lachmann)于1835年奠下稳定基础的。有些时候,在马太和马可的记载中先后次序相同的地方,路加的记载,却有不同的先后次序。更常出现的情况是,马可和路加的记载在先后次序上相同,却与马太的先后次序不同。可是,马太和路加的记载的先后次序,却从来没有与马可的不同。这些现象显示,马可乃其他两卷书主要参考的资料(也可能有其他解释)。除了这外在的证据以外,更重要的是,拉氏曾经仔细一段一段的研究、比较三卷福音书如何记录其中共有的资料。在绝大多数共有的段落中,假如说其他一卷或两卷的符类福音是曾经参考马可福音的话,我们就最能够明白个中的情景。只有少数学者认为路加福音应是其他两卷符类福音可能的参考资料。可是,主要受奥古斯丁的影响,马可是马太的摘要这个见解,则流传了一段长时间。不过,在马太和马可共有的记载中,马可的记载却往往比马太详尽;马可不可能是马太的摘要。在很多情况下,相信是马太缩短了马可的记载,而不是马可扩大了马太的篇幅,更容易对两卷书类似的记载,作出较合理的解释。在马太和路加的记载中,先后次序相同的地方,马可记同样的事件的次序,永远是和其他两卷福音书一致的。虽然,马太和路加在用语上,偶尔会相同却有别于马可的用语,可是,这些例子主要显示马太和路加对马可的文法或风格加以修饰。这些例子既不是很多,也不是重要到一个地步,足以推翻以马可为最先写成的福音书的论据。一般而言,这些论据是有一定分量的。

在符类福音中,与马可共有的记载,是比较重要的,因为马可福音的架构与使徒所传的道,关系密切。这种关系存在,主要不是因为传统认为马可有彼得的权威作后盾(这传统看法在马可的叙述的某些段落,有内证的支持),而是因为马可乃是以初期信息的大纲作为主线,去将他的福音资料的不同单元串连起来的(正如杜德 [C. H. Dodd] 用实例说明了的)。在新约书信的某些段落以及在使徒行传所记的一些讲道中,我们也可以辨认出类似的一些大纲。

马可是其他一卷或两卷的符类福音所共有的记载,主要是一些叙述事。(主要的例外有可四的比喻及可十三有关末世的教训。)另一方面,马太和路加共有而马可没有的记载,则主要是耶稣的教训。我们差不多可以这样说,马可的记载是关乎耶稣的作为的,而马可没有记载的,则是耶稣的言论。一般将使徒的「宣讲」(ke{rygma)和使徒的「教导」(didache{)加以区分(尽管两者之间的分别被夸大了)。就符类福音而言,我们也可以作出类似的识别。我们可以依照沿自二十世纪初期的惯例,将马太和路加共有而马可所没有的记载,称为 'Q',以方便日后讨论。这个做法也是没有偏见之举。

'Q' 这部分的资料,有二百至二百五十节经文。这些经文,可能是两卷福音书之中的一位作者引述了另一位作者,或者是两位作者都引用了同一份资料来源。很少(假如有的话)学者建议马太是引述路加的记载的,尽管有人认为,相信马太参照路加的记载,比相信路加参照马太的记载更为容易。「路加参照马太的记载」这假设,则至今仍受到广泛的支持。可是,这个假设是特别易受攻击的,因为这个推论等于是说,路加将在马太出现的 'Q' 经文原先排列得整齐的次序相对地弄乱了,而持这看法的人却没有提出任何可能合理的原因,去说明路加为甚么要这样做。

'Q' 乃是马太和路加参照同一个资料来源而写下来的这个假设,所引起的问题,比其他任何一个假设会带来的困难来得少。

我们尝试重整这份假设存在的共通资料时,必须小心不要以为我们可以构建一份完整的文献。然而,我们能够做到的重整功夫的结果显示,这份资料与旧约先知书的格局十分相似。先知书一般记载先知的蒙召,以及在一个记事的架构中,将先知的预言记录下来,却不提先知的死。而 'Q' 的资料,似乎也是照这个模式汇集而成的。'Q' 起初讲述的,是耶稣被约翰施洗及在旷野受试探。这一段记载,成为了耶稣事工的序幕。之后就是他的几番言论,插在篇辐很短的记事架构里头,可是却一点也没有提到耶稣的受难。教训的内容主要分成四组,可称之为

  (i) 耶稣与施洗约翰;
  (ii) 耶稣与祂的门徒;
  (iii) 耶稣与敌对祂的人;
  (iv) 耶稣与未来。

由于我们重组的 'Q' 资料的唯一途径,是靠赖马太和路加所共有,而马可所没有的,我们就很难知道马可是否也有参照 'Q' 的资料。有可能 'Q' 是比马可较早成形的。以安提阿教会作基地的、向外邦人宣教的事工,很可能用过 'Q' 作为问答式的教义材料。马太和路加只有的 'Q' 的资料,有时在所用的字句方面,几乎完全一样;有时却有所差异。偶尔有人认为,个中的原因在于 'Q' 源自两股不同的传统。不过,更可能的解释是,'Q' 是从亚兰文翻译成希腊文的,而马太和路加在引述 'Q' 的时候,有时用同一个译本,有时则用不同的译本。关于这点,引述帕皮亚(Papias)的话(根据 Eus., EH 3.39的记载),是很适切的。他说,「马太将〔耶稣的〕『圣言』(logia)用希伯来语(亚兰语)编纂成书,而每个人就尽所能的去翻译这些话。」用 Logia (圣言)这名称来指上述我们尝试辨认的、'Q' 背后的汇篇,是特别适当的。

马太和路加还采用了哪些资料来源,这个问题比重组 'Q' 的资料更难确定。马太似乎还有将另一份与 'Q' 相似的耶稣言论集的内容收集在福音书里头,而这份资料是在犹大而不是在安提阿保存下来的。这言论集,通常称为 'M',以方便记〔译注:马太福音的英文(Matthew),第一个字母是 'M'〕。路加则收录了一批相当独特的资料(主要记在第九至十八章内)。这批可能源自该撒利亚的资料,一般称为L。到底这些被福音书作者所采用的「资料」,之前是否成文的记录,值得怀疑的。有人认为路加写福音书,是根据他在该撒利亚和其他地方所得到的资料,将 'Q' 的资料作进一步的阐述,如此写成了路加福音的初稿的。这初稿有时被称为「雏形路加福音」。稍后,他再加入马可的资料的几段记载。有关「雏形路加福音」这假设的评价,见:格瑟里(D. Guthrie), New Testament Introduction3, 1970,页175-83。一般可以同意的见解是,马太将不同的资料揉合在一起,而路加则将他的资料并列成书。关于马太和路加开头所记的、耶稣出生的记载,不在符类福音的批判范围之内。论到这些出生的记载,我们不应排除它们多少曾借助于一些闪族语〔译注:在此指亚兰文〕文献的可能性。可是,我们必须强调,福音书的来源批评学虽然十分吸引人和富启发性,福音书本身的研究,比这些假定存在的原始资料的研究,是重要得多的。研究福音书的作者可能会参照些甚么资料是好的,却不如了解他们如何使用这些素材。近年来,学者越来越认识到福音书的编修批判(redaction criticism)与传统批判研究一样重要。传统批判学,追溯传统如何成形以及最终由福音书的作者采用的历史。编修批判学则集中研究个别的福音书作者的贡献,看看他们如何处理及表达这些传统的资料。每卷符类福音都是一个独立的整体,并非缺乏创作性,把资料随便剪贴而成的文集。每卷福音书都有本身对耶稣及祂事工的观点,每卷书对我们认识新约呈现在我们面前的、耶稣的全貌,都有它特别的贡献。

b. 第四卷福音书

  约翰福音代表着一份优良原始的传统记录,在符类福音的传递过程以外被保存,而且不单存于那位为主所爱的门徒的记忆中,也为一个活生生的基督徒团体所保存。他们所处身的环境,很可能就是较晚时《所罗门颂歌》(Odes of Solomon)源出的背景。约翰福音与昆兰经卷的背景,有很多相同之处,而约翰福音在结构上与巴勒斯坦会堂的圣经选文集有紧密关连,以致近来我们深深明白到,约翰的传统植根于巴勒斯坦的犹太背景,尽管在主后一世纪末叶,这卷福音书成形为一本文学作品时,为了针对较为广大的一群希腊听众,而有所修订。从约翰福音中,我们可以清楚的辨别出使徒宣讲的一套固定的大纲,「与在马可所辨别出来的一样清楚」(C. H. Dodd, The Apostolic Preaching and its Developments, 1950,页69)。(*约翰福音)

Ⅲ 四重的福音书

第四卷福音书出版后不久,四卷正典的福音书开始以一套书集的方式流传,而且从此一直是这样留存下来。我们不晓得到底谁先将四卷福音书编成一集,也不能确定四卷福音书的文集是在甚么地方首先为人所知,有人认为是以弗所;有人则认为是罗马。大公教会及诺斯底派的作家同样熟知这四卷福音书,而且也承认它们的权威。最近,从*基诺波斯基安的诺斯底著作中,发现了华伦提奴派(Valentinian)人士著作的《真理的福音》(Gospel of Truth,约主后140-150)。本书并不是要对四卷正典福音书作出补充或取代它的地位,而是假定了四卷福音书的权威。《真理的福音》其实是一系列的默想,默想隐藏在四卷福音书(以及其他新约书卷)中的「真福音」。马吉安(Marcion)是个例外。他否定马太、马可和约翰福音,又公然宣告只有路加福音(他自己编辑过的)是唯一可靠的福音(euangelion)。反对马吉安的文稿(如:反马吉安的福音书的前言,及后来的《穆拉多利正典》 [Muratorian Canon]),并没有将四重的福音书视为新著作那样来介绍,却只是在回应马吉安的批评时,重新肯定四卷福音书的权威。

在主后95年后的半个世纪,赞恩(Theodor Zahn)在今日尚存的基督教文献中,只发现四处地方是明显引用了四卷正典福音书以外的福音书的。据游斯丁说,在教会中,「使徒的回忆录」与先知的著作一起诵读;这些回忆录,很可能就是四福音,因为在游斯丁的著作中,可以找到很多四福音的记载的痕迹,而相对来说,引自冒名的著作《彼得福音》(Gospel of Peter)或《多马福音》(Gospel of Thomas)的句语,数量就很少。

当我们读到游斯丁的门生他提安(Tatian)的《四福音合参》(Diatessaron,编于主后约170)时,情况就比较清楚了。有一段长时间,《四福音合参》在亚述的教会虽不是最具权威的版本,也是深受信徒欢迎的福音书的版本。在幼发拉底河的杜拉欧普斯(Dura-Europos),曾发现希腊文版《四福音合参》的一小片残篇。这残篇于1935年出版。除此之外,我们对《四福音合参》的认识,直至最近为止,都是间接的,是建基于对叙利亚文版的《四福音合参》的翻译本之上(这些翻译本,有些直接译自叙利亚文;有些则是译自叙利亚文的翻译本)。可是,在1957年,在彻斯特比提(A. Chester Beatty)文集的皮抄本中,发现了原文用叙利亚文写成的、以法拉埃(Ephraem)对《四福音合参》的部分注释。这部分注释的篇幅也不短(写于约四世纪中叶)。这份文稿,由利洛尔(L. Leloir)于1963年与拉丁文译本一同编订,为《四福音合参》早期的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他提安从约一1-5开始编辑,大概编至约廿一25就停止。他的《合参》的资料,乃是根据四福音的。我们会发现,他偶尔会插入正典以外的资料(所加插的资料,大概取自《希伯来福音书》[Gospel according to the Hebrews])。不过,这并不影响以上提到的基本事实──他的《合参》取材自四福音书,正如他提安偶尔也会修改福音书的字眼,反映他禁戒派(Encratite)的观点。(*新约正典)

他提安的著作,证实了四福音至高无上的权威地位。而四福音的这份权威,在他氏之后的十年左右,再被爱任纽进一步的证实。对爱任纽来说,福音书的四重性质,是基督教已经接纳了的其中一个事实,正如地球的四方位或天的四种风向一样明显,不需要加以证明(Adv. Haer 3. 11. 8)。与他同时代的亚历山太的革利免(Clement of Alexandria),谨慎地将「传留下来给我们的四福音」与其他不属正典的著作分开。这些著作是他偶尔会引述的,如《埃及人的福音》(Gospel according to the Egyptians; Miscellanies 3. 13 )。特土良(Tertullian)甚至没有引用过这些不属正典的著作,限制自己只引用正典的四福音。他尊崇四福音独一无二的权威,因为它们的作者,不是使徒就是曾经与使徒有过密切关系的人。(就像其他西方的作者一样,他安排四卷福音书的次序是这样的:马太和约翰福音这两卷「使徒的」福音在前;路加和马可福音在后。)俄利根(Origen,约主后230)总结了长久以来大公教会对四福音的态度,形容「四福音〔译注:指在所有福音书中〕是普天下的神的教会唯独没有提出过质疑的书卷」(Commentary on Matthew in Eus. EH 6. 25. 4)。(像爱任纽一样,俄利根也是以我们所熟悉的次序去排列四福音。)

从某个角来说四福音是匿名的著作,因为当中没有一卷福音书具有作者的署名。帕皮亚(Papias)的著作,首先提到马太和马可是福音书的作者。帕皮亚是在主后二世纪上半期,在弗吕家(Phrygia)的希拉波立(Hierapolis)作主教的。他根据那位「长老」的权柄,作出以下的声明,「作为彼得的翻译员的『马可』,准确的写下了他〔彼得〕所提过的主的言行,但并没有按次序写下来……」。帕皮亚所指的,肯定就是我们现有的第二卷福音书。他又提到马太所编的「主的话」(logia;以上引述过的,见 II)。不过,这番声明则引起较多的问题。今天学者仍然在争论到底他指的是我们现有的第一卷福音书,还是一套耶稣言论集(正如这条目所建议的),又或者是指一连串有关弥赛亚的预言,或是指其他著作。论到路加和约翰是福音书的作者,最早最清楚的声明,莫过于那些反马吉安的福音书的序言了(其中至少有部分是取材自帕皮亚失存了的著作的),以及爱任纽的著作。爱任纽对他所领受到的看法,作出了以下的总结:「马太在希伯来人中间,以他们的语言写了一部福音书;那时彼得和保罗正在罗马传福音及建立教会。在他们离去以后,彼得的门徒及翻译员马可,也同样的将彼得传道的内容写下来传留给我们。保罗的同伴路加,将保罗所宣讲的福音写成一本书。然后,主的门徒约翰,就是曾经靠着耶稣胸膛的那位门徒,在亚西亚省的以弗所停留的期间,出版了他所写的福音书。」(Adv. Haer, 3. 1.1.

尽管我们不完全同意爱任纽所说的话,我们仍然衷心赞成正典的四本福音书,乃是使徒的见证,从四个不同的角度将神在基督里的救赎的启示,表达出来(见:论到四福音书的文章)。

书目:K. Aland 及其他人,Studia Evangelica, 1959; C. H. Dodd, The Apostolic Preaching and its Developments, 1936;同作者,History and the Gospel, 1938; W. R. Farmer, The Synoptic Problem, 1976; T. W. Manson, The Sayings of Jesus, 1949;同作者,Studies in the Gospels and Epistles, 1961; D. E. Nineham 编,Studies in the Gospels, 1955; B. Orchard and T. R. W. Longstaff 编,J. J. Griesbach: Synoptic and Text-critical Studies, 1978; N. Perrin, Rediscovering the Teaching of Jesus, 1967; J. Rohde, Rediscovering the Teaching of the Evangelists, 1968; J. H. Ropes, The Synoptic Gospels, 1934; W. Sanday, The Gospels in the Second Century, 1876; B. de Solages, A Greek Synopsis of the Gospels, 1959; V. H. Stanton, The Gospels as Historical Documents, 3 vols., 1903-20; B. H. Streeter, The Four Gospels, 1924; V. Taylor, The Gospels9, 1960;同作者,The Formation of the Gospel Tradition, 1933

F.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