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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29


主的羊聽主聲音

/呂沛淵

聖經是神的話,能使人因信基督耶穌有得救的智慧(《提後》3:15);聖經也 是神子民過聖潔生活所需的真理(《約》17:17;《弗》5:26),因為“聖經都是神所默示的,於教訓、督責、使人歸正、教導人學義,都是有益的,叫屬 神的人得以完全,預備行各樣的善事”(《提後》3:16-17)。“默示inspiration”(或譯“靈感”)是指:神藉著聖靈,保守祂的選僕將啟示 正確無誤地記載成書,以傳達給祂的子民,作永遠的見證(《出》32:16)。聖靈感動先知與使徒將所得的啟示,寫成聖經,共66卷(舊約39卷,新約27 卷)。聖經的默示既是完整徹底的,且是全然真實的,所以是我們信仰與生活的最高準則。

1.聖經都是神呼出來的話,是聖靈感動寫成的

         聖經本身明示自己是神的話,透過人類語言寫成的,不是出於人的意思,乃是人被聖靈感動,說出神的話來(《彼後》1:21)。此“感動”並非一般作家所謂的 “靈感”(得著一點亮光,發揮自己的感想),乃是指極為強烈的掌管帶動,與《使徒行傳》27:15-17中的“任(風)颳去……飄去”是同一個字。古代帆 船在海上遭遇強烈颱風,任風擺佈,隨其意颳去。風隨者意思吹,凡從聖靈生的也是如此(《約》3:8)。聖經真正的作者是聖靈,聖靈感動神的選僕(舊約先知 與新約使徒),完全在祂主宰之下,寫出“神的話”成為聖經(《撒下》23:2-3;《帖前》2:13;《彼前》1:11-12;《彼後》 3:15-16)。所以,整本聖經就是神的口所呼出的話,都是神所默示的(《提後》3:16的“默示”,原文直譯為“呼出”)。

        聖靈的感動默示是完整徹底的:聖經就“寫作範圍”而言,是“全面默示plenary inspiration”:聖靈感動作者寫成聖經,保守他們所寫的每一部份都是神的話;就“遣詞用字”而言,是“字句默示verbal inspiration”:聖靈直接引導作者使用人類語言說出神的話,所以聖經的一點一畫都不能廢去(《太》5:17-18)。

         聖靈的感動默示是全然真實的:聖經就“內容”而言,是“無謬的默示infallible inspiration”與“無誤的默示inerrant inspiration”。“無謬”是指“既不誤導人,也不被人誤導”;“無誤”是表明“毫無虛假或錯誤”。二詞在基本上是同義詞,共同顯示:既然神保守 祂的選僕寫下聖經──祂的話,而祂的話就是真理,當然聖經是絕對無謬無誤的,聖經所說的一切,都是全然真實可信,在凡事上都是確實可靠的準則指引(《約》 17:17;《多》1:1-2)。

         綜合上述,聖經的默示是“全面的plenary、字句的verbal、無謬的infallible、無誤的inerrant”。這四個用詞,並非各自為政的不同看法,乃是一體的多面,同證同顯“聖經就是神自己的話,凡聖經所論到的一切,都具有無誤的神聖權威”。

2.聖經的完全無誤,等同基督的完美無缺

        “聖經是神的默示,是神呼出來的話”之必然結果,就是“無誤聖經”。聖經明示自己是毫無錯誤的:(1)神絕不說謊,祂乃是信實的《來》6:18;《多》 1:2;《提後》2:13;《民》23:19;《約壹》1:10。(2)神並非無知,祂乃是無所不知的《來》4:13;《詩》33:13-15;《羅》 11:33;《賽》40:13-14。(3)聖經是神的話《提後》3:16;《彼後》1:21。所以,結論必然是:聖經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錯誤;不論是在救 恩與信仰,或是歷史與科學方面,聖經都是真理的絕對最高權威,遠在人類理性、經驗、傳統這些次要權威之上。

        聖經每一卷書的目的,都是引 導激勵我們識主更多,愛主更深,事主更誠。聖經是父神的啟示,除了聖子主耶穌和聖子所願意啟示的,沒有人知道聖父(《太》11:27)。所以,聖經就是 “基督的話”,我們應當將之豐豐富富存在心裡(《西》3:16)。聖父已將統治萬有的權柄交付與聖子(《太》28:18;《西》1:15-20;《弗》 1:19-23);而聖經就是主基督牧養治理祂子民的主要工具。正如主基督的信寫給小亞細亞的七教會(《啟》二至三章),整本聖經就是祂寫給今日教會的 信。基督的教會從古至今,皆以聖經作為正典,以之為最終的裁判標準,來解決一切信仰與生活上的爭論,因為聖經的權威就是教會元首主基督的權威。

        基督見證聖經,聖經見證基督,互相印證彼此的權威,因此基督與聖經合而為一,是一體同源的權威。所以,“道成文字inscripturation”(聖經) 的奧秘,與“道成肉身incarnation”(基督)的奧秘相似。基督是神的兒子,道成肉身,虛己取了奴僕的形像,成了人的樣式,來到世上(《腓》 2:6-7);聖經是神的話語,也屈尊取了奴僕的形式,使用人類的語言,進入時空。基督道成肉身,成為人子,但是沒有任何罪惡,是完美的救主;同樣的,神 的話道成文字,寫成聖經,也就沒有任何錯誤,是完美的真理。所以,“聖經無誤”與“基督無誤”是等同的。基督既是完美無缺,聖經也必然是完全無誤。

3.“聖經無誤”的真義

        討論“聖經無誤”時,若要避免混淆偏頗的解釋,必須先釐清基本課題:何謂“無誤”? 由於“錯誤”此詞在不同的語意背景,有不同的涵意或用法。我們必須小心界定“聖經無誤”的真義,以免不合聖經的思想滲入,造成張冠李戴或魚目混珠之害。何 謂“錯誤”? 如果筆者說:“我寫的那本書有400頁”,而實際上是395頁,請問我是否說錯了? 若對方要的是精準的計算(例如出版社要電腦排版的準確頁數),則我說錯了;若對方問的是約略的數目(例如友人問起我寫的篇幅大約多長),則我沒說錯。

        判斷有無錯誤,關鍵在於“衡量的精確度”。“錯誤”是指:有意或無意地,作出或說出與自己所宣稱的相反。“科學語言”(或邏輯語言)所要求的精確度極高,例 如:實驗室的精細數據,數學習題的準確答案。然而,“生活語言”注重簡明方便的表達與交流,過度精確的用語反而帶來了阻礙或反效果,例如:“心有千千結” 或“日出日落”雖不是精確的科學語言,卻是有效溝通的生活用語。

        聖經的“無誤”是指聖經所說的、所宣稱的,完全沒有任何錯誤:(1)聖經 從未宣稱每次都是使用絕對精細的邏輯科學語言;(2)聖經使用當時的大眾生活語言,為要傳救恩給萬人,不只是給知識份子、科學家;(3)聖經的寫作目的, 並非是要寫一本精確度極高的科學教科書;聖經乃是使用了各種不同的生活語言(直敘、比喻、詩歌、格言、戲劇、書信、歷史故事、啟示文學……),為要多次多 方帶領我們“信主耶穌是基督,是神的兒子,並且叫我們信了祂,就可以因祂的名得生命”(《約》20:31);(4)為要達到此目的,聖經必須使用一般人們 所用的生活語言,避免冗長瑣碎的科學語言,來向萬民說話;(5)聖經是神的話,在任何方面都是毫無錯誤,以達到神說話的目的(《賽》55:8-11)。

4.對“聖經無誤”的錯誤看法

         從初代教會直到如今,正統教會都是堅信“聖經完全無誤”的立場。然而,十七、十八世紀以來,“以人為本”的各種理性主義或經驗主義流行高漲,導致一些學者以 理性或經驗來批判聖經。這些所謂“高等批判主義Higher Criticism”,導致了“自由神學Liberal Theology”在十九世紀的囂張。二十世紀的“現代神學”與現今的“後現代神學”仍以批判主義當家,標新立異,遠離聖經,將聖經看做是“人的話”,最 多包含有“神的話”在內。以下列舉幾種主要的錯誤看法:

1)自由派Liberalism (士來馬赫Schleiermacher等)

        認為現代人不會接受“超自然啟示”,不會順服聖經的無誤權威,因此將聖經論到歷史與科學的部分全然拋棄,只強調其道德教訓。事實上,這乃是樹立“人本主義的理性”為最高權威來取代聖經,是不折不扣的偶像崇拜,以“人的理性”為神。

2)正統派Neo-Orthodoxy (巴特Karl Barth,布仁爾Emil Brunner等)

        認為聖經本身不是神的話,只是對神的見證,並不具有最高的權威;公然宣稱聖經是有錯誤的,甚至錯誤百出。如此一來,對這些人而言,聖經只是神與人相會的有誤 記錄,並非絕對的客觀真理。事實上,這乃是將聖經貶低降格為人的見證,另樹立“與神相會的主觀經歷”為最高權威來取代聖經,是一廂情願的“主觀主義”,以 “人的經驗”掛帥。

3)新福音派Neo-Evangelicalism

        認為聖經包含神的話,但不都是神的話。認為聖經 會有錯誤,至於錯的程度多寡各家看法不同,但是都認為聖經不是“完全無誤”的,所以這些人被通稱為“有限無誤派”。有人宣稱聖經有關科學與歷史的部分會有 錯誤,有人宣稱有關文化與信仰的部分也會有錯,甚至還有人說:只有福音書裡主耶穌講的話,才是無誤的。其實這些人乃是以自訂的人為檢驗標準,將聖經劃分 “歷史科學”及“福音信仰”兩部分,將聖經區分為“人的話”與“神的話”兩範疇。事實上,作此主觀劃分乃是自欺欺人,因為啟示是進入時空歷史中,我們的主 耶穌是道成肉身,是歷史的主、世界的光,啟示與歷史是無法分割的。那些宣稱“只有主耶穌講的話才是無誤”的人,忽略了主自己明說:“給我作見證的就是這經 (舊約)……你們若不信他(摩西)的書,怎能信我的話呢?”(《約》5:39-47),“莫想我來要廢掉律法和先知(整本舊約)……乃是要成全……就是天 地都廢去了,律法的一點一畫也不能廢去,都要成全”(《太》5:17-20)。我們若不信整本聖經,根本就不能明白福音書中主耶穌所講的話。

4)設計誤差論

        另有人宣稱聖經是有些無關緊要的錯誤,如同建築工程在設計藍圖時,已將可能的偏差考慮在內,這種誤差是容許的,無損“聖經是神的話”的權威。這種理論被稱為 “設計誤差論”。雖然此說法想要維護聖經的權威,但是事實上正貶低了聖經的權威,因為將聖經降格為人的作品。人的作品不論是工程建築或文章寫作,都不可能 完美無誤到毫無瑕疵的地步,因人的智慧與能力都有限。但是神是無所不知與無所不能的,祂的設計施工,根本不會有任何誤差。聖靈的感動與默示,親自引導掌管 祂的選僕,因此保證了所寫下的,是完全無誤的聖經。聖經就是神的話,祂的作品何須考慮“設計誤差”呢?設計誤差論者最大的錯誤,在於忘了主耶穌的話:“在 人這是不能的,在神凡事都能”(《太》19:26)。主耶和華豈有難成的事!

5.並非“錯誤”,乃是“困難”

        二千年來,雖有不少人宣稱聖經有誤,但是從來沒有提出任何確實的證據。新派學者大言不慚所說的聖經“錯誤”,很多是虛空妄言,徒顯其無知;他們所指出的只是少許 “似乎的矛盾”,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矛盾”。其實,近百年來的聖經學術研究與考古學的發現,提供了許多客觀證據,顯明了以往人們對聖經的誤解懷疑,都是以 管窺天無的放矢。所以,真正的問題在於我們讀聖經的人,是否多花功夫以經解經,認真研讀尋找答案?還是走捷徑抄近路,遇見不合己意(理性或經驗或傳統)之 處,就說聖經有錯?

        我們承認:聖經對我們而言,是有少許難題,但這並非聖經有“錯誤”,乃是我們有“困難”。使徒彼得早就警告我們:不論 是保羅書信或別的經書,整本聖經中是“有些難明白的,那無學問、不堅固的人強解,就自取沈淪”(《彼後》3:15-16)。若有人要等到他認為的難題,每 一個都得到令他滿意的答覆,然後,才接受聖經無誤,則這種錯誤的“自我中心”心態,使他一輩子都活在懷疑軟弱中,信心不堅固,事奉生活沒有能力。雖然,我 們會遭遇一些解經難題,但是我們並不氣餒,乃是禱告求主幫助我們,按正意分解真理的道,以免錯解聖經。我們深信“主的道路高過我們的道路,主的意念高過我 們的意念”;聖經是神的話,安定在天,這是基督徒最基本的信心功課。

6.結論:主的羊聽主聲音

        “聖經無誤”就是“基督 無誤,聖靈無誤”,也就是“神無誤,神的話無誤”。既然聖經是這樣完全絕對無誤,我們當然要信靠順服。聖經毫無錯誤,真正的問題在於我們的不信,正如撒都 該人因不信復活而提出聖經難題,主耶穌揭穿其迷思假象,回答說:“你們錯了,因為不明白聖經,也不曉得神的大能!”(《太》23:23-33)。追根究 底,聖經沒錯,是我錯了! 關鍵在於:即使我的本性是不願順服的,縱然這個世代的潮流是與聖經相反的,我是否願意聆聽接受聖經的話?

        兩千年歷史的明證,昭昭在目,“聖經是神的話,完全無誤”的真理,在任何方面被人有意無意貶低、侷限、沖淡、妥協,則聖經權威將蕩然無存,信徒個人和教會整體均蒙受嚴重的損失。末了謹引述那位從“懷疑者”轉為“大能的佈道家”的葛培理牧師的親身經歷:

        1947年時,我對聖經有很多的困擾,我以為我看見了聖經中似乎的矛盾。我的觀念是“神受限制”,但我無法自圓其說。當我站起來講道時,我失去了過去所有偉大講道家們所特有的話語權柄。如同其他數以百計的年輕神學生一樣,那時我生命中正進行那場思想鬥爭。

        同年八月,我受邀參加“森林之家長老會夏令會”,位於洛杉磯郊外山區的高地。我記得當時在山徑中漫步,在樹林中與神角力……最後,在絕望中,我將自己的意志 降服在這位聖經所啟示的永活真神面前,我打開聖經,跪在其前,說:“主阿,這本書中有許多事情,是我不明白的,但你曾說過:“義人必因信得生”。我從你而 得的一切,我都是因信接受的。此時此地,因著信,我接受聖經是你的話。我接受全部聖經,我毫無保留的接受。關於那些我不明白的事情,我等待領受更多亮光 時,再作結論。若這樣蒙你悅納,當我傳揚你的話時,求你賜我權柄,並藉著這權柄指出我的罪,使我為罪責備自己,引導罪人歸向救主。”

        主的羊聽主的聲音(《約》10:3-4),讓我們與葛培理牧師一起悔改,歸回聖經,勇敢承認聖經完全無誤。聽從神的話,經歷祂的大能;傳揚祂的話,見證祂的救恩,直到地極,直到主來。




2018-10-23


聖經: 我們無誤與無謬的權威Scripture: Our Inerrant andInfallible Authority

作者: Stephen Nichols  譯者: Maria Marta  

這是我們希望能親眼目睹的時刻之一。它就是水門前廣場件事發生的時刻。清早以斯拉帶來律法書,他將書卷展開,開始宣讀,一直到中午,會眾都全神貫注地聽著。法律書被宣讀、解釋、研讀。尼希米記第八章記載了這事件,並告訴我們,這次學習聖經的集會引起敬拜。百姓們謙卑恭敬,臉伏在地。當上帝在祂的聖言中啟示祂自己時,百姓們都在祂面前屈膝。

這一舊約事件開創先例:上帝的子民聚集,聆聽上帝話語的宣讀,凝聽上帝說話的解釋和教導,然後他們敬拜。這是上帝子民該有的樣子。然而隨著歲月的流逝,人世的代謝,很不幸,上帝的話從祂子民生活的中心和祂會眾顯著的地位中退去。舊約先知們談及上帝話語的饑荒。當我們查閱整部聖經和整個教會歷史,我們找到這樣的饑荒時期。最嚴重的饑荒之一發生在宗教改革前夕。

最初,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就贖罪券問題向教會提出抗議。他想要一場辯論。在發表九十五條論綱後,他參與各種辯論,最終在萊比錫進行了一場真正、真實的辯論。夏季期間,路德與羅馬天王教最主要的神學家約翰·艾克(Johann Eck)對壘。在這場辯論的過程中,路德宣布唯獨聖經的宗教改革綱領,和對聖經絕對權威的堅定不移的委身。路德的著作和與這些辯論有關的報告使教皇獨利奧十世 (Pope Leo X) 確信這位德國修道士是一個異教徒。最終對決的日期、地點鎖定在1521417-18日、沃木斯召開帝國議會,或沃木斯議會。

另一個我們都希望能親眼目的時刻是沃木斯事件發生的時刻。路德,穿著樸素的修士長袍,站在-----和反對-----穿著官方服飾的王子與貴族,紅衣主教與神父前面。王位上坐著21歲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查爾斯五世。路德的書攤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皇帝向路德發出命令:「撤銷!-------撤回他的著作,撤回他唯獨信心 (唯獨藉著信心稱義)  和唯獨聖經的觀點。那天是417日。路德請求一天的考慮時間,得到了批準。他禱告了一夜,第二天再次出現。然後,發表了他名垂千古的宣言:

「我的良心是上帝之道的俘虜。因為違反良心,既不安全也無益處,因此,我不宣布放棄上帝的聖道。我別無選擇,這就是我的立場,願上帝拯救我,阿們。」

這件事引發另一件事,若能親眼目睹它發生的時刻,那是多麼的激勤人心。實際上它非發生在一瞬間,而是歷時數月,因為路德躲藏在俯瞰艾森納赫鎮(Eisenach)的瓦特堡城堡 (Wartburg Castle)。他在城堡裏把希臘新約聖經翻譯成德語;  通過樸實的研究,他寫了一系列講道集,稱為《教會註記》(Church Postil (Kirchenpostille)。新約當然是上帝的話語,而教會註記是上帝話語的一系列闡述。上帝的話語需要宣講,但也需要解釋和教導。以斯拉在尼希米記八章開創先例。路德沒有做任何新事。相反,他在做非常古舊的事。

唯獨聖經可能被視為一項宗教改革綱領,但更準確地說,它也是一項符合聖經的綱領。然而,探討改教家如何思想唯獨聖經,將使我們受益良多。我們最好從路德對他的批評者的回應來看這一點。

路德不斷受到的批評之一就是:  你拋棄1500年的教會歷史。第二種批評是:  你丟棄教會。聲稱你的良心是上帝之道的俘虜,就是不需要傳統,也不需要教會。你不必為與數世紀以來甚至現在的聖徒交通操心。

路德絕不是一個放棄戰鬥的人,所以他接受這些批評。然而,在我們審視他的批評之前,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看看一些冒稱唯獨聖經的人是如何為反對唯獨聖經辯護的。一些當代的福音派認為唯獨聖經是指他們不需要老師,他們可以丟棄兩千年的教會歷史。但是,路德和其他改教家所主張的唯獨聖經,並不是一項激進個人主義的呼籲,也不是對教會權威的拒絕。有一篇文稿對我們理解路德對議會和教會的看法非常有幫助。

此篇文稿發表於1539年,是路德對其二十年批評的回應。教會歷史價值、健康傳統價值、議會價值都是他所指出的要點之一。認為路德如此看重自己的觀點,以至完全漠視其他人的觀點的想法是錯誤的。即使他沒有將傳統提升至最終權威的地位,但他認為它是必要、有益、具啟發性的。對於改教家來說,傳統跟聖經不同,傳統是錯誤的權威,聖經乃無謬的權威。

保羅告訴提摩太,要訓練忠心能教導別人的人。這些人被交託了「信仰寶庫」(deposit of faith),是可信賴的人。這些人由提摩太訓練,提摩太由保羅訓練。依次類推,這些人訓練其他人。保羅在提摩太後書二章2節中所使用的字,翻譯過來就是「交託」,是傳遞的意思,就好像你在傳遞遺產一樣。此字在武加大譯本(Vulgate),即拉丁文聖經譯本是傳統的意思,英語單詞傳統由此而出。傳統有健康的傳統。

傳統也有不健康的傳統。路德指出不健康傳統的明顯標誌:  它們高舉外在、形式、內在的實相,最終超越基督自己。第一世紀的法利賽人和撒都該人身上有這些特徵,十六世紀和在我們這個時代的人也有這些特徵。傳統只有在支持上帝話語的中心性和重要性的範圍內才是健康的。信條就是這麽做的。教會議會和改教家的正統教義就是這樣做的。簡單地說,健康傳統高舉基督、福音、與純正教義;  不健康的傳統則不然。

傳統在路德心中占有位置,他也堅定相信教師。新約認可教師職事。是的,我們的良心是上帝之道的俘虜。正因如此,上帝賜給我們教師,幫助我們明白祂的話,愛祂的話,並在我們的生命中實踐祂的話。

作為聖徒交通的一部分,我們並不與傳統或教會隔絕。我的同事馬西森 (Keith Mathison) 曾簡明扼要地指出:  是唯獨聖經 (sola Scriptura, 即聖經是是唯一無謬和最終的權威),而非唯奉聖經 (solo Scriptura, 即聖經是唯一的權威)。肯定唯獨聖經就是清楚認識聖經的權威,就是像改教家所認識的那樣。

聖經是我們信心和生活唯一無誤和無謬的權威。聖經是上帝的話,上帝呼出的氣。因此,我們必須順服它。我們務要力爭看到聖經置於我們一切所作之事的中心,而非看到它被取代,被丟棄。我們可以回顧上帝聖言被賦予恰當位置的時刻。據尼希米記八章記載,在被擄歸回耶路撒冷的人當中發生這樣的時刻。在16世紀發生這樣的時刻。未能親眼目睹這些時刻,不要悲嘆。相反,讓我們為我們自己的時刻,即為將上帝的話置於中心,傳播上帝的話,看到上帝的話在作工的時刻祈禱。


本文原刊於Tabletalk雜誌。


Scripture: Our Inerrant and Infallible Authority
FROM Stephen Nichols

It’s one of those moments we wish we could have seen firsthand. It took place in the square before the Water Gate. At daybreak, Ezra brought out the law. He unrolled the scroll and began reading. He kept on until noon, and all the while the great crowd gave their rapt attention. The law was read, interpreted, and studied. Nehemiah 8, which records this event, also tells us that this Bible study session resulted in worship. The people were humbled, and their faces looked to the ground. They bowed before God as He revealed Himself in His holy Word.

This event from the Old Testament is a precedent-setting moment. God’s people gather, they hear God’s Word read, they hear God’s Word interpreted and taught, and they worship. This is how it’s supposed to be. As the decades pass and generations come and go, however, God’s Word sadly recedes from the center of His people’s lives and from prominence in His congregation. The Old Testament prophets spoke of a famine of the Word of God. As we look through the pages of the Bible and through church history, we find such times of famine. One of the severest of these times of famine came on the eve of the Reformation.

Martin Luther originally launched his protest against the church over the issue of indulgences. He wanted a debate. While he was involved in various disputations in the wake of posting the Ninety-Five Theses, he finally got a real and true debate at Leipzig. Over the summer months, Luther squared off with Johann Eck, Rome’s premier theologian. Over the course of the debate, Luther declared the Reformation plank of sola Scriptura, the firm and unwavering commitment to the absolute authority of Scripture. Luther’s writings and the reports of these debates convinced Pope Leo X that this German monk was a heretic. The date and the time was set for the ultimate showdown: April 17–18, 1521, at the Imperial Diet, or meeting, at Worms.

Worms is another one of those moments that we all wish we could have seen first-hand. Luther, adorned in his simple monk’s garb, stood before—and against—princes and nobles, cardinals and priests, all wearing the trappings of their offices. On the throne sat the twenty-one-year-old Charles V, the Holy Roman emperor. Luther’s books were spread out on a table before him. He was commanded, “Revoco!” —to recant his writings, to recant his views of sola fide (faith alone as the instrument of justification) and of sola Scriptura. That was April 17. Luther asked for a day to consider, and he was granted it. He spent the night in prayer and appeared again the next day. Then, he delivered his famous speech:

I am bound to the Scriptures I have quoted and my conscience is captive to the Word of God. I cannot and I will not recant anything, since it is neither safe nor right to go against conscience. I cannot do otherwise. Here I stand. May God help me. Amen.
That moment led to one more moment that would have been wonderful to have seen firsthand. Actually, it was not a moment, but a few months, as Luther was holed up in Wartburg Castle overlooking the town of Eisenach. There he translated the Greek New Testament into German, and there, in his modest study, he wrote a series of sermons called the Church Postils (Kirchenpostille). The New Testament is, of course, the Word of God, and the Church Postils are a series of sermons that expound the Word of God. The Word needed to be proclaimed, but the Word also needed to be interpreted and taught. Ezra set the precedent in Nehemiah 8. Luther was not do-ing anything new. Instead, he was doing something very old.

Sola Scriptura may be considered a Reformation plank, but it is also, more accurately, a biblical one. It is fruitful, however, to consider how the Reformers thought of sola Scriptura. We see this best in the way Luther responded to his critics.

One of the incessant criticisms Luther received amounted to this: You have thrown away fifteen hundred years of church history. The second criticism was this: You have thrown away the church. By claiming that your conscience is captive to the Word of God, you need neither tradition nor the church. You need not bother with the communion of saints through the centuries or even now.

Luther was never one to back down from a fight, so he took these criticisms head on. Before we look at his criticisms, however, it is important to see how some people who profess sola Scriptura justify these objections. Some contemporary evangelicals take sola Scriptura to mean that they do not need teachers and that they can jettison two thousand years of church history. But the affirmation of sola Scriptura by Luther and the other Reformers was not a call for radical individualism or a rejection of church authority. One text that is helpful here is Luther’s On the Councils and the Church.

In this text from 1539, Luther responds to two decades of criticism. One of the things he points out is the value of church history, the value of healthy tradition, and the value of the councils. It’s a mistake to think that Luther thought so highly of his own views that he totally disregarded the views of all others. While not elevating tradition to the position of final authority, he did see it as necessary, helpful, and instructive. Tradition, to the Reformers, is a fallible authority, unlike Scripture, which is an infallible authority.

Paul tells Timothy to train faithful men who will be able to teach others. These are men entrusted with the “deposit of faith,” men who are trustworthy. They are to be trained by Timothy, who was trained by Paul. They, in turn, train others. The word Paul uses in 2 Timothy 2:2, translated as “entrusted,” means to hand over, as if you are passing on an inheritance. The word in the Vulgate, the Latin translation of the Bible, is tradidit, from which we get the English word tradition.There is such a thing as a healthy tradition.

There is also such a thing as an unhealthy tradition. Luther points to a clear sign of unhealthy traditions: they exalt the externals, the forms, over internal realities and ultimately over Christ Himself. This happened among the Pharisees and Sadducees in the first century, and it happened in the sixteenth century. It happens in our day. A tradition is only healthy to the extent that it supports the centrality and prominence of the Word of God. Creeds do this. The orthodox teachings of the church councils and of the Reformers do this. Simply put, healthy tradition exalts Christ, the gospel, and sound doctrine; unhealthy tradition does not.

Luther had a place for tradition, and he also firmly believed in teachers. The New Testament sanctions the office of teacher. Yes, our consciences are held captive to the Word of God. And because of that, God has given us teachers to help us understand His Word, love His Word, and live out His Word in our lives.

As part of the communion of saints, we are not isolated from tradition or from the church. Keith Mathison, my colleague, put it succinctly: It’s sola Scriptura (the Bible is the only infallible and final authority) not solo Scriptura (the Bible is the only authority). To affirm sola Scriptura is to understand the Bible’s authority well and to understand it as the Reformers did.

Scripture is our only inerrant and infallible authority for faith and life. It is God’s Word, God breathed. Therefore, we must obey it. We must strive not to see it displaced and cast aside but to see it placed at the center of all that we do. We can look back at moments when the Word was given its proper place. It happened among the exiles upon their return to Jerusalem as recorded in Nehemiah 8. It happened in the sixteenth century. Let us not lament that we did not see these moments first-hand. Instead, let us pray for our own moments when we put God’s Word at the center, when we broadcast God’s Word, and when we see it at work.

This post was originally published in Tabletalk magaz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