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讲 外在知识论原理（续），内在知识论原理
伯克富《系統神學》導論| 林慈信牧師講授
目錄
第 24 讲 外在知识论原理（续），内在知识论原理
在上两节，我们讲了神对祂自己的认识是―元始‖的。我们呢？我们对神的认识，对自己 的认识，对宇宙人间的认识是副本，是类比的。我们的认识是有限的，因为罪的缘故而扭曲 了。扭曲的不是神的启示，扭曲的是我们对神的启示的了解。但是，若有了圣灵的光照，我 们是可以有一种没有欺骗的知识，因为神是不欺骗人的。简单地说，神的启示不论是普遍启 示，或者是圣经，在人犯罪堕落之后，人对神的启示的理解是不清楚，是不完整，被罪扭曲。 但是神的启示在犯罪堕落之后，仍然是那么的清楚，仍然是从神而来的，所以，可以让我们 有把握、有确据地知道，这是真的，不欺骗的，有把握的；有限的，但是真的、清楚的。有 罪的扭曲（罪对知识的扭曲），但圣灵会克服（这种扭曲）——圣灵与圣经帮助我们光照、 纠正我们对神的启示的错误了解。这点我们会继续讲的。这不是伯克富教导的，伯克富在这 方面，我感觉上是亏待了神的启示，我们下面会看到的。
好，我们还是在讲，外在知识原理。类比的知识讲完了，我们说逻各斯这个观念，不好 用。好，现在我们讲到唯心主义。请看白板上的图（右手边的）。康德，康德带来了唯心跟 唯物。所以唯心跟唯物，是康德之后的一种辩论。中国共产党在康德之后、十九世纪初那里， 把那一点（十九世纪初）当作是哲学的开始。或者把那一段的哲学，来做一个最决定性的解 释：人类的知识都是唯心或者唯物的。其实那是把事情绝对地简化了，太过地简单化了。唯 心跟唯物都是因为有了康德才有的。康德的重要性在哪里？简单地说，康德告诉我们，人是 不能够靠科学，或者理性来认知神，认识宗教的事情，认识信仰的事情的。那我们说：咦， 圣经不是启示了吗？康德说，对对对，但这个不是在科学跟理性范围，这个是宗教信仰跟伦 理范围。你们基督徒，请你们不要到楼下，来到科学跟理性范围来搞我们，你回去二楼祷告 好了，二楼你可以讲上帝，永生，自由，爱，伦理，救恩，你都可以讲，我们楼下不讲这一 套的。所以，康德之后，把宗教就关在一个科学跟理性不要碰、也不能碰的一个“楼上”。楼 下呢，也不闻不问宗教跟伦理。好了，在这种情况之下呢，哲学家都向康德投降，说：是的， 人不可能靠理性跟科学来认识神、来建立神学。
那怎么办呢？黑格尔（唯心论），就另造了一个神，叫做绝对者（有不同的名字，有的 叫绝对者）， 有的叫精神，德文是 Geist。Geist
就是精神。好，所以，很多中国国内翻译一
些福音派书籍的时候，假如他没有真的认识耶稣基督，没有福音派教会的熏陶的话，他就把 spiritual（属灵），翻译成精神。“精神”的食粮，“精神” 生活。国内很喜欢用“精神”两个字的， 国外很少用的。国外华文用“精神的”，只会用“精神的寄托”，是指发神经病，不会把精神当 作一个非常严肃的词——“精神生活”，“精神食粮”，“精神材料”来用。这说明，中国受了共 产党思想教育之后，特别是懂得用黑格尔的词汇：精神。黑格尔就把一个唯一的东西，就是 呢……什么叫唯心，虽然人不能够借助科学跟理性认识神，但是我们还是要做阿 Q，总之宇宙里面有一个绝对，有一个真理，有一个精神，有一个什么神。我说，“什么神”，是什么神 呢？刚才我们略略讲过了，就是一个不认识自己的神。这个神，模糊到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 黑格尔说这个神在我们人，就是这个“无限的”、“绝对的” 绝对者，在“有限的” 有限者（我们） 里面发挥了他的自我意识。很玄的，很玄的。不是基督教，不是圣经。圣经是神知道祂到底 是谁！黑格尔的唯心是神不知道自己是谁。好，那，唯物呢？同样的，因为人不可能按照科 学跟理性认识神嘛，所以，干脆不要认识神好了，就认识劳动跟生产的关系就好了。所以唯 物呢，其实也不光这样子，应该说，唯物首先是没有神没有灵魂，所以人原始的宗教，比较 迷信，搞什么神。将来人，现代人，现代化了，所以，不要神了，以自己作宗教的对象就对 了，高举自己，这就是费尔巴哈。马克思是把费尔巴哈的思想应用在经济层面上，就讲到奴 隶制度，封建制度，中产阶级的制度等等。讲劳动跟生产的关系。不谈神，——没有神，没 有宗教，没有灵魂，这些都是人民的鸦片。好，所以，唯心跟唯物都是因为康德说，人不可 能在这个世界，这个科学跟理性世界里面认识到神，没有宗教知识的，所以，就发展出两个 极端出来。
好，我们继续来看，唯心的。刚才我们所讲过的，神乃是一切知识的来源。祂启示了自 己，所以人能够认识祂。这个跟唯心是相反的。唯心讲什么呢？the thinking man creates and construes his own world，唯心是说，能思想的人，创造了他自己的世界，构造了他自己的 世界。我们要分康德、费希特（Fichte）。费希特是康德之后，黑格尔之前的另外一位哲学 家。
康德、费希特，跟黑格尔，分别说——康德说：人创造了他自己的思想世界，人创造了 他自己思想世界里面不同的范畴。这是基本概念。费希特说：人创造了他的思想的原料和内 容。黑格尔干脆说：人创造了存在世界（The world of being）。 世界是神所造的！
c.
Human Reason is the Principium cognoscendi internum (p. 94)
好了，现在我们讲完了外在知识论原理。现在我们来讲内在知识论原理。神的客观启示， 假如没有人的主观的领受的话，就不能成就什么的。所以，启示的主体——上帝和客体（就 是对象——人）之间，肯定要有一个共通点。巴文克这样说：Science always consists in a logical relation between
subject and object。你看，这一类的神学家他就会把一些很理性的 东西拿出来的，他说，科学一定包含了主体跟客体之间的一个逻辑关系，就是我去认识，认 识什么？之间一定要有一个合乎逻辑的关系的。主体就是那个认识宇宙的人，一定要适合这 个客体。这样子才会有科学的产生。神呢，也为这件事情供应了。所以，那位“逻各斯“ ”，那 位“道 ”就是在世界里面启示神的智慧那位“道 ”，也是真光，就是祂进到这个世界来，祂是光 照世界上每一个人的（约翰福音第一章）。而人的理性，人能够思考的能力，都是逻各斯、道，所结出的果子，让人能够发现到世界里面神的智慧。因此，人的理性乃是科学的内在知 识论原理。我觉得这样子讲呢，是比较太过于理性主义了。
他说逻各斯（就是耶稣基督）给了人思考、讲理的能力，去认识神在宇宙里面所启示的 智慧。因此人的理性就是科学的内在知识论原理。我宁愿说，人是神造的，有神的形象。而 神也定意了要向人启示。所以，人有可能用他的被救赎过的、被圣洁化过的理性，来认识世 界。这样讲，就比较尊重主耶稣基督的救恩、圣灵的工作。或者我再重复一次，我说，最好 是说，人是神所造的，按照祂的形象造的，而且神又定意了向人启示了。人犯罪，圣灵重生 基督徒，所以，被重生的基督徒，靠圣灵的光照，是可以去认识这个世界的，可以从事科学 的。也就是说，伯克富没有好好地处理罪对理性的污染，罪对理性的扭曲。他偶然会讲一讲， 但是没有把它化为他整本教科书里面的一个方法，一个基本原则。
好，继续讲。伯克富说：透过理性，人可以领受在宇宙中神所启示的真理。这句话呢， 抽象地来说，是没有错的，人透过理性，领受了神在宇宙中所启示的真理，但他没有处理到罪——罪让人的理性扭曲。他说人哪，不单单是喜欢认识一些细节，人的理性是要知道万物 的统一性。在他面对这么多的现象，这么多种不同的现象世界中，人的理性是要追求那些一 般性的、必须的、永恒的。人会在这个现象世界里面，去追求那些在万物背后的最基本的概 念。他想要知道万物的成因，事情是为什么发生的。万物的本质，还有万物的最后目标。 他这样讲，也没有什么错，但是呢，感觉上其实人的理性不单单是追求这些的。神造人， 是要人敬畏祂，敬畏耶和华是智慧的开端，人是要追求智慧。但是因为人犯罪了，所以他只 懂得在这个堕落的世界里面，不用神的启示，抛开神的启示，来在现象界里面，好像伯克富 说，找那些一般性的，必须的，永恒的，最基本的概念。人想要找到万物的成因、来源，万 物的本质，万物的目标。假如人没有犯罪的话，他本能地就知道这些的。神就是万物的来源， 神的荣耀就是万物的目标。但是人犯罪了，所以，他就离开神，独立的，不要用神的启示， 来去追求万物的来源，万物的本质跟万物的目标。伯克富没有讲这些。
伯克富继续说，人的理性活动永远不是被动的，不仅仅是领受，而且是多多少少是主动 的。这样子呢，人的思想，就为人带来一些一般性、必须性的真理。这些真理对科学具有最 基本的重要性，而这些是不可能从经验那里理出来、提炼出来的。他的意思就是说，人的理 性，会在经验，会在现象界，在外在的世界里面提炼一些你经验不到的一般性的真理。
我会这样说：一个被救赎的人，一个基督徒，他可以从现象界里面提炼一般性的原则。 但是，人也有这个能力、有这个任务，从一般性的原则去应用在细节里面。所以，归纳法， 就是化零为整的思考，和化整为零——你知道万物的来源是神，然后你怎么去研究科学呢？ 这个是推理的——化整为零。你看到花草树木，研究研究研究，最后，哦，神的创造很奇妙， 这叫化零为整，这个叫做归纳法。归纳法是化零为整，推理法是化整为零。还有第三种，就 是马克思所带来的辩证，其实是黑格尔讲得比较多一点。祁克果、存在主义也讲的。这三种 都是可以用的，化零为整，化整为零，还有辩证法。伯克富只讲第一种，就是归纳法，化零为整。
海外的华人不太懂什么叫作辩证，特别不懂辩证唯物论。因为他们都没有读过 1937 年 所写出来的，还有
1938 年所写出来的《矛盾论》、《实践论》，还有 1940、41
年的《延安文 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新民主》等等。你们年轻的就不需要读了，是吗？嗯，我是用英文读 的，在海外。因为要了解，要知己知彼嘛，所以要从五四运动，到共产党成立（1921 年） ， 还要再追溯到毛泽东在 1921 年之前所写的，还有 1926 年写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那这样子我们才能够了解到知识分子至少在 1989 之前，受教育的知识分子，他们在想什么。
好，人类的思考有归纳的、有推理的、有辩证的三种，我们都要让这三种的方法（思维 的方法），让圣灵来光照，来圣化。然后，选择性地来运用。
伯克富说，人一般都是要化零为整的，而经验主义（empiricism），什么叫经验主义呢？ 就是人用科学，用五官的观察，去认识事物的外表。所以我们研究东西的外表，它是用什么 材料做的，大小多少，重多少，但是你不能认识这个东西的本质，只能认识这个东西的外表。
好，伯克富说，刚才我们所讲的，人追求一般性的原则，是经验主义否认的，因为经验 主义认为人的灵魂，人的理性只不过是空白的一张纸，它不承认宇宙里面有一般性的真理的。 第二，理性主义强调分析性的经验，而不是强调结合性的理性，就是化整为零，格物致知。 你就去看，到处去看就是了，然后，才能够知道一些关于事物外表的知识。伯克富说，巴文 克说，这种经验主义，最后就带来唯物主义了。
基督教不是理性主义，也不是经验主义，基督教也不是唯心，也不是唯物。为什么？我 们对这四种的……理性主义，就是人本身就有一些与生俱来的一般原则。所以你看到一个东 西，你看到一支笔是紫色的，哦，我知道紫色，这个颜色怎么一回事，笔长短，我知道怎么 一回事，写，工具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当你看到一支笔的时候，你看到一个紫色的、长的塑胶做的，写字的工具——因为这些观念都有了：颜色，一条，两条，数字，材料，形状， 功能，你都有了，这叫理性主义。实验主义呢？就是你看外表，然后再归纳……
这些都不是圣经要给我们的，圣经要给我们的思考方法是：你先承认神是无所不知的， 神创造了一切。然后你从三方面：从观察宇宙，是的，要做科学研究；第二，看我们里面， 内心；第三，看神和祂的启示。三方面结合起来，我们来问，我们怎么认识神，怎么认识自己，怎么认识宇宙。
我再说一次：从神而来的启示；从自己（因为人是神造的），认识自己来的启示；从观 察世界带来对神的认识，对人的认识，还有对宇宙的认识，就是带来一些合乎神的真理的神 学，合乎神真理的心理学，合乎神真理的科学。认识神，认识自己，认识世界。想通了没有？ 正确的说法是：神祂自己向我们启示，特别是透过圣经。第二，神在我们里面启示了祂自己 （罗马书 1：18-20）；第三，神在宇宙里面启示了祂自己，诗篇 19，还有罗马书 1：18—20。 所以神三方面启示，第一透过宇宙，第二在人心中，第三祂自己启示。祂启示了什么呢？透 过这三方面，关于祂自己的知识，关于人的知识，关于宇宙的知识。
B.
Principle in Religion or Theology （p.95）
好，下面我们要来讲神学，或者宗教方面基要的原理了。宗教和神学是有很亲密的关系 的.因为世界上有一些事实，关于神与宇宙的关系。宗教就是这些事实，在人的生活中表现 出来的效果。神学就是这些事实在人的理性里，所表达出来的效果。
说得非常玄啊！我宁愿这样说：宗教就是敬畏耶和华，神学就是认识神。但是认识神是 什么呢？认识神就等于守约，守祂的约，祂的训词，祂的典章，守约、顺服。再来一次。宗 教跟神学，其实没有什么分别，都是敬畏耶和华，认识耶和华，以守约，守祂的训词，顺服 祂，这样子来认识祂。但是不要忘记，我们敬畏耶和华，顺服祂、守祂的约，同时要知己知 彼。所以，不是说抛开世上的哲学不去理睬，乃是要研究这个世上的哲学是怎么样地离弃神， 怎么样地不敬畏耶和华，怎么样地不遵守祂的训词，怎么样地不顺服祂，怎么样地不是智慧 的开端，是愚蠢的开端，等等。你要搞清楚它的来龙去脉，然后，转过来才是敬畏耶和华， 遵守祂的话。所以，真正的宗教（就是真正的敬虔），肯定有诧异的，肯定有敬拜的。我的 院长当时说，神学就是赞美学。你看保罗，他讲罗马书讲到第八章，就化为赞美了。我知道 宇宙里面没有一件事可以让我与基督的爱隔绝的。第十一章再来一次赞美，深哉，神的奥妙 的知识，谁能做祂的策士？没有，万物都是来自祂，透过祂，或者依靠祂，归于祂。神学就 是赞美学！但是，我们必须要理清圣经的教导。当然这是理不清的，因为这圣经肯定是超过 我们的。或者说，奥古斯丁说：圣经里有一些浅水，就是小孩子的游泳，谁都可以在那里泡 的；圣经里面也有一些深水，让我们去探究，是探究不完的。但是神要我们认识祂，认识自 己，认识世界，都是为了祂的荣耀，都是为了祂的国度，祂的主权，在世界上，更多地，更 深地，更广地彰显。
好，我们祷告：求天父帮助我们，去了解人的知识是怎么样地离开袮，然后，袮要我们 怎么样地按照袮自己的旨意，袮的圣经的启示来敬畏袮，来认识袮。帮助我们继续，怜悯我 们，与我们同在，让我们思考清楚，能够明白，分辨黑白，奉耶稣基督的圣名求，阿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