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只因為你看不到或想像不出上帝怎麼會讓某件事情發生,你就說那件事情的發生是沒有原因的。Justbecause you can't see or imagine a good reason why God might allow something tohappen doesn't mean there can't be one.
----Timothy
Keller/呂允智譯
邪惡和苦難並非否定上帝存在的證據
摘錄自《為何是他——懷疑主義時代的信仰》THE REASON FOR
GODBelief in an Age of Scepticism , 第一部 第2章, 提姆·凱樂(Timothy Keller)著/呂允智譯,上海三聯書店,2017.
英國哲學家麥凱(J.L.Mackie)在他的書《有神論的奇跡》(The Miracle of Theism)裏提出這種否定上帝存在的觀點。他的論點是這樣: 如果有一位良善又有大能的上帝存在,那麽他就不會容許沒有意義的邪惡發生。然而因為世界上確實有許多不合理、無意義的邪惡發生,所以基督教傳統中所認為的那位良善又有大能的上帝是不可能存在的。不過,其他宗教裏的神明可能存在,無神的情況也可能存在,但基督教傳統中所認為的上帝絕對不可能存在。
許多哲學家在麥凱的理論中找到了一個主要的破綻: 這理論中塞藏了一個前提——世界上充滿了沒有意義的邪惡;如果邪惡對於我來說沒有意義,那麽它就必定是無意義的。
當然,這種推論是有謬誤的。不能只因為你看不到或想像不出上帝怎麽會讓某件事情發生,你就說那件事情的發生是沒有原因的。在此我們再次看到頑固的懷疑主義在其認知機制中所隱藏的強烈信心——如果我們的思想無法在宇宙深處探尋到苦難的答案,那麽這個答案必定不存在!這是一種高層次的盲目信仰。
這個論點的核心謬誤,可用哲學家普蘭丁格(Alvin Plantinga)的蠓蟲(no-see-ums)例子來說明(蠓蟲是一種極小的昆蟲,人被咬後所引起的斑塊遠比蠓蟲本身大)。如果你在一個狗窩裏尋找聖伯納犬(St. Bernard),但是什麽都沒有看到,你可以合理地認定狗窩裏沒有聖伯納犬。但是如果你在狗窩裏尋找蠓蟲,卻沒有找到,這時如果你想當然地認為它們不存在,那就不合理了,因為畢竟它們太小了。許多人相信,如果有好的理由可以解釋邪惡的存在,它們就應該是我們的頭腦能夠想到的,它們應該像是聖伯納犬而不像是蠓蟲,而比較不能接受沒有蠓蟲的答案。但為什麽關於上帝的事就必定得是這樣呢?
這種反對上帝的論點不但在邏輯上不通,在經驗上也不對頭。身為牧師的我,經常會講到《創世記》中約瑟的故事。約瑟曾經是一個被哥哥們所痛恨的驕傲的年輕人,他們因著對他的惱怒,就把他丟到坑裏,後來又把他賣到埃及,使他為奴受苦。無疑,約瑟必定禱告求上帝救他逃脫,但是沒有人及時伸出援手,於是他就開始了為奴生涯。然而,雖然他經歷多年的捆鎖和苦難,但他的品格反而被這些試煉所提升和加強。最後他被高舉成為埃及的宰相,在饑荒中拯救了成千上萬的百姓,其中也包括他自己的家人。若不是上帝容許約瑟多年受苦,他絕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力,可以維持社會的公義並帶來靈性上的醫治。
每當我講到這段經文時,都會聽到許多人說他們能和這個故事產生共鳴。許多人不得不承認,他們能夠成功之最重要的因素,都是來自於其最艱難和最痛苦的經歷。有些人在回頭看他們所罹患過的疾病時,都發現那是他們個人與靈性成長所不可或缺的一段時光。我自己曾經罹患癌癥,我妻子也常年患有克羅恩病(Crohn's disease)一種慢性消化系統炎癥,我倆都能親身見證這種說法。
我在事奉的第一個教會中認識了一位男士,他因一次毒品交易的失敗而臉上被打了一槍,導致他幾乎完全失明。他告訴我說,他曾經是一個極度自私又殘忍的人,對於自己所遭遇的法律和人際關系問題,他總是怪罪別人。視力的喪失一方面將他徹底擊垮,但另一方面也讓他深深地謙卑下來。“當我的肉眼被關閉之時,我心靈的眼睛卻被打開了。這件事終於讓我看見自己在過去是怎麽對待別人的。我改變了,現在我平生第一次交到了朋友,是真正的朋友!雖然我付上了慘重的代價,但是我必須說,這是值得的。我終於擁有了值得活的人生!”
雖然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會感激苦難本身,但他們也不會願意用任何東西來換取他們從中所得到的洞見、品格及力量。對我們大多數人而言,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和恰當的角度,就可以看到生命中某些患難和痛苦背後的好理由;那麽,如果是從上帝綜觀全局的角度來看,這不也是可能的嗎——所有的痛苦都有它們的好理由?
如果你相信上帝是既偉大又超越的,但是你對祂很氣憤,因為祂無力制止世界上的邪惡和苦難,那麽你要了解,你所相信的這一位既偉大又超越的上帝,可以有祂的好理由而容許世上繼續有邪惡和苦難,只是這理由是你無法知道的。事實上,你不可能兩者都相信——既相信祂的偉大和超越,又相信祂沒有能力或沒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