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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29


伯克富《系統神學》導論| 林慈信牧師講授
目錄

昨天我们讲到巴特的宗教观,我们说巴特是反对自由派神学的宗教观。因为自由神学是 从客观转移到主观,他把宗教看作是人固有的,就是人最高的成就,是人所珍贵所得到的东西。这样子呢,借着宗教,人可以提高到 的高峰。在宗教里,神圣的就在人里面彰显。 让我解释一下,神圣的,不是 ,他没有说明是什么东西。我们继续会解释 19 世纪的 施莱马赫以后的自由派神学,把这个讲得模模糊糊的——神的,神圣的,彰显在人里面,好 叫人与神有 连续。他不是讲神人和好,他是讲神与人之间就没有那么远,很靠近,让人能 够爬到高天,让他完全能够在神面前居住。

巴特说:我们重新来把注意力放在神的话那里。  ——请注意,(巴特认为)神的话不等 于《圣经》,神的话跟《圣经》不同的。所以,当你听到 神的话这三个字,或耶稣基督这 四个字,你不要马上就把它等同是神的话,等同我们的《圣经》,耶稣基督就是我们的救主。 不是的。巴特重新强调宗教里的客观的那一面,注重神的话神的启示。我再说,神的话,神 的启示,不等于是我们的这本《圣经》。他不厌烦地跟他的同代——巴特最重要第一本的书 是《罗马人书注释》,1919 年出版的。基督教汉语言出版社已经出版过的,就是刘小枫他们 在香港出版过的。这本不是《圣经》注释,你不要把它当作《圣经》注释来读。

 《罗马人书注释》是巴特的满有存在主义色彩的神学的宣告,你不要把它当作《圣经》 注释来读。巴特毫不厌烦地说,对他的当代说,人没有道路到神那里,甚至乎透过宗教也没 有办法到神那里。只有一条路从神到人这里。听起来很对,请记得这个是康德之后,康德说 什么?人不可能按照他的理性科学找到神的。所以,巴特所讲的,都受了康德的影响。虽然 他反对施莱马赫以来的那种的自由派神学,但是他脱不了那种,说宗教是主观的,不是客观 的(观念)。

《圣经》从来不称赞那些自由派的宗教,不断地责备他们,定他们的罪。自由派的宗教, 巴特说,就好像法利赛人的宗教,就好像保罗时期的犹太派。他甚至于说,他甚至于让他同 代的神学家大吃一惊,说:宗教,这种的自由派的宗教,现代的宗教,是人向神犯的最大 的罪。  齐克果已经讲这种的话的。后来的潘霍华也是讲这种的话。齐克果、巴特、潘霍华 他们讲的都很迷人、很美的:是啊,我们的教会不行,不合神的旨意;宗教是在神面前大犯 罪。听起来好像很伟大。巴特说,宗教的历史——特别是过去的一千年——其实就是宗教里 面不对的、不真的历史,就是一千年来宗教表达出来的都是不真的。他说,当宗教意识到自 己是宗教的时候,当宗教在人的心里,在历史上能够想象,能够看得到的时候,它就已经从 它的内在的真意堕落了,它就从它的真理堕落成为偶像了。宗教的真理是在它的 “other worldliness” ,不是今世,是另外一个世界里的。宗教的真理是在于它拒绝圣洁的概念,它 拒绝它的历史性。

现在越讲越含糊了,对不对?什么叫宗教拒绝圣洁的,或者分别为圣的观念呢?就是说, 很多宗教,都是说是与众不同的。他说在地上的这种的圣洁都不是宗教。所以他说:我要 让基督教从施莱马赫的捆绑释放出来。  施莱马赫实在是看不到,瞎眼了,看不到人身为人 ——不单需要拯救自己——同时是完全没有盼望拯救自己的,人不能够自己帮助自己的。宗 教的全部包括——特别是基督宗教的全部就表达这种的需要。One can not speak of God simply by speaking of man in a loud voice .你讲论到神,不能够用很大声讲人,就算是讲神 了。讲人,人的宗教、人的经验不等于讲神。他说,基督教就显明了,人根本没有可能拯救 自己的。宗教不是人所拥有的,不是人所有的。宗教不是历史上彰显的,乃是从上领导人的。

 好,这里有两点,一个是宗教不是人所拥有的。受过巴特影响的,包括中国现在最红的 基督教哲学家(按:如谢文郁),他们都是这样说的:我们基督徒并不拥有真理,我们是 向真理做见证的。我们向真理做见证这句话表面上——我们正统的基督徒是承认的,是同 意的。但你不能说我们只是见证真理,我们并不―拥有真理‖。这个是受到康德之后,齐可果 存在主义影响说出来的。我们没有真理,真理是飘飘然的。施莱马赫:真理是什么?真理只 不过是人的宗教经验的一些痕迹、些记录而已。我们并不拥有真理,他说,真理是从上 而下的,宗教呢,从上而下,不是在历史中的。这个不是在历史中,他是说,人不可能在时间空间里面真的抓到神,真的有他的宗教信仰,不可能的。这个恰恰就是跟我们所讲的相反, 从康德开始讲的,你们宗教在楼上讲,不要在楼下讲,不是在楼下这个历史、科学、理性的 范围。不是的。

顺便提一提,刚才我们唱过这首有一点点自然神论的味道的诗歌。自然神论是 1710 18 世纪的产物。康德是 1790 1800 那段时间写书的。自然神论说让理性来判断神的启示 是不是真的,理性来判断神的启示是不是启示。理性通不过的,就不是神的启示。好,所以 从下面,理性上来,要审判上面的启示了。康德呢,把神、启示,就放在理性以外、理性以 上的宗教范围。那就是说,你不要说什么挪亚方舟,洪水泛滥地球这么多天,怎么可能?整 个地球被水包围了,怎么可能身体复活呢?神变成人……这些都是宗教范围的东西。所以巴 特就说,宗教不是历史中的,神没有进到历史中,神在历史以上的。 这个恰恰跟我们正统的基督教相反。我们正统的基督教说,基督若不复活,你们的信心 是枉然的,就是耶稣基督真的进入到这个世界,从神创造世界,神就创造了这个物质的世界。 然后神不断地在这个物质的宇宙里面启示祂自己,行神迹。祂来过,亚伯拉罕的三个客人一 直到但以理三个朋友,第四个人在炉子里面,然后到耶稣基督——神在历史中启示祂自己的。

 巴特说,不是的。神的话、宗教的东西,都不是历史性的,不是在历史里面的。他说, 宗教不是人用来改善他自己能够进天堂,因为这个世界和另外一个世界、未来的世界,是完 全、在本质上不一样的。宗教不是一个历史上的一个事物,人拥有了它就可以有盼望面对未 来。不是的,宗教乃是一种态度,一种思维方式,一种情操。当神的启示来 confront——当 人必须要正视神的启示,当神的启示向人挑战的时候,人就被带到这种思维、这种情操里面 了。(confront 这个字中文怎么翻译的?confront 是面对、面临)。当人必须要面对神的启 示的时候,他就有这种宗教情操,就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所以一个真正有宗教的人,就是 对自己绝望的,对所有属人这个层面的事情都是绝望的。

这个宗教的人,就会跟以赛亚一样地喊叫:我有祸了;又跟保罗一样,这样子说:我真 是可怜呐,谁能救我脱离这个罪,神呐!巴特自己说,宗教并没有为人带来人生问题任何的 解决,宗教让人对自己成为一个不能解决的问题,insoluble enigma,宗教不是他的救赎, 连发现救恩都不是。宗教乃是叫人发现他不得救的,这是一个悲哀。It is a misforture with force which falls with fatal necessity upon some men, and from them is carried to others. 这种悲哀,是好像命运一样——人必须面对,而且传到其他的人。就是因为有这种的重担、 悲哀,施洗约翰跑到狂野里面去宣讲悔改和审判之道;就是因为有这种悲哀的重担,有哥林 多后书这种的叹息。所以巴特一再地责备人的宗教,是不能救人的。我现在先预告,神的启 示又怎么样呢?下面的启示那段会讲巴特的启示观:启示是自上而下——但那个 是超历 史的历史,总之是说不清楚的。所以,你不要听到一些非福音派的人责备宗教,就以为他们 是代表纯正的信仰来责备的。我们福音派、基要派,外面还有很多不信圣经的,好像巴特这 种的,来说宗教是不行的。葛培理布道会不也这样说吗?——我们与神是一个关系,不是一 个宗教。这种话,巴特也会讲的。所以,我们说不是宗教,乃是我们与神亲密的关系,是什 么关系呢?必须要说清楚的,必须要说明是圣经这本书所启示给我们的救赎的道理。是讲耶 稣基督为罪人死在十字架上,肉身复活的。那巴特不相信肉身复活的。

伯克富没有批判巴特。他 把巴特的这种批判宗教的,就铺陈在他的书里面。有几个原因, 其中一个是因为巴特写书的时候,与伯克富写这本书的时候,年代是很靠近的。所以,可能 还没有时间去消化巴特所讲的。

 到了 1946 年,范泰尔就写了一本 新的新派神学Tne New Modernim,就对巴特和 布伦纳(Brunner)这两位新正统的神学家,就当头棒喝地给了一本几百页的批判,后面再 写了一本《基督教与巴特主义》。这些思想,目前正在中国大陆和海外华人教会传播的。这 些的研究基督教的中国宗教学者,总称为 文化基督徒。不过,文化基督徒可能更正确的名称是:在中国研究基督教的学者。他们所翻译的书,大部分都是受过巴特影响的 20 世纪的 神学作品。

 好,上面我们讲过,宗教究竟是什么呢?宗教是客观的,神的律法、神的诫命、神的典 章;耶稣基督,就是律法与福音,然后我们人以信心,加上敬虔,来回应。而不是自由派所 讲的,人去寻求神,神在人中间实现了。绝对不是!也不是巴特那种朦朦胧胧的,只会批判 人的宗教,说来说去,说不清楚的。不是的。我们传的神的计划,是律法和福音。

伯克富讲到律法,他说,客观的宗教就是神的律法、诫命、典章、训词、判断,这些就 是诗篇里面有的。弟兄姐妹,我们灵修的时候读到诗篇,我爱慕你的律法、训词的时候, 你不会在灵修的时候说,―哎呀,大卫你不知道吗?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律法之下啦,在恩典 之下啦!  你不会这样子读诗篇的。律法和恩典,律法和福音是一件事情的两面。不仅仅是 旧约和新约。我这样解释一下:整本圣经的主题,就是神的约。你说,这不是救恩吗?—— 是,救恩就是用约来表达的。这个约——不论是旧约,或者新约,有恩典的层面,有律法的 层面。旧约如此,新约也是如此。神向亚伯拉罕所赐的应许(加拉太书第三章),都是恩典 的应许,都是白白给他的,亚伯拉罕只是信心领受了。而加拉太书第三章告诉我们,神给了 亚伯拉罕应许之后 430 年,藉着摩西所赐下的律法,所颁布的律法,并没有废弃 430 年之 前的应许。所以旧约是讲恩典的,而这个恩典的救恩有律法陪伴的。最好的例子就是十诫。 神对以色列人说,我就是拯救你们,恩典临到你们,搭救你们出埃及的神——恩典。所以, 不可以敬拜别的神,不可以雕刻偶像,不可妄称我耶和华的名等等。所以要守诫命。诫命是 给那些蒙恩典的以色列人,给蒙恩典的以色列的子民去守的。神从来就没有要求、吩咐人, 靠守诫命而称义得救。罗马书第三章第 20 节,加拉太书第二章,都讲过,没有一个人是靠 守律法得救的,律法都是让蒙恩的人来守,来表达他们的感恩。旧约如此,新约也是如此。 耶稣说:你爱我吗?遵守我的诫命。所以真正的宗教,是神的恩典和律法临到人,人以信 心悔改和遵守神的律法来回应。

 前面讲了很多自由派和巴特派的宗教观。那真正的宗教,是神的恩典和律法。简单的说 是神的约,神与人立约。人要回应、守约,透过信心,悔改和遵守祂的诫命。

B. The Seat of Religioin (p. 106) 

现在我们来到 B。这个宗教是在什么地方seat of religion。这个中文很难翻译 的。宗教之所在、宗教出自何方或者说宗教处于何方。伯克富给我们走过宗教历史,或者 宗教观,宗教研究历史的三种理论。他说,有人说宗教出自理性,宗教是知识;有些人说宗 教出自意志,是道德行为,有些人说宗教出自感情,宗教是人的宗教情操。再说一次,…… 他说这些都不对,宗教来自人的心,heart这个字,就等于 灵魂,等于知、情、意的 总和。伯克富是个二元论者,不是三元论者。就是说人是灵魂,人是身体。灵魂就包括了理 性、意志和感情。简单地说,耶稣基督引用旧约来吩咐我们,我们要 尽心、尽性、尽意、 尽力爱主我们的神。这里就包括了我们理性——尽性,包括了我们的感情——尽心,包括我 们的意志——尽力。这些字用的时候都有一些弹性。圣经里面用了心、性、意、力、灵、魂, 甚至乎体,都是在讲整个人。比方说,我们唱过的,把你最好的献给主,献你的心,献你的 青春,献你的力量等等。这些都在讲我们一切的一切。当我们献上我们的青春、力量的时候, 我们不会说:唉,我们不献上我们的理性哟。耶稣基督,我的理性还是归大学的哲学系的, 我还是用我们的存在主义、人文主义来考虑。  嗯——不是的!我们把我们的头脑也献给主, 好叫我们的心意更新而变化。而我们不仅仅是献了头脑给主,我们也要化成我们的经验、情 感方面,也要化为我们的行动、生活、意志方面。所以知、情、意,都是我们来爱神,来顺 服祂的一些范围。总的来说,整个人。所以,心,代表的是整个人。我是谁?这个心就代表 我是谁。



2020-03-08



伯克富《系統神學》導論| 林慈信牧師講授
目錄

19 讲问题解答  巴特与真理

刚才我们讲的是《教义神学》施莱马赫有他的定义,只不过人的经验的再整理。黎敇尔的也 是信心的整理,不过那个整理是用人的价值判断去筛选的。巴特就讲到《教义神学》是要符 合神原来的那种启示真理,因为不论是神学、祷告、讲道,假如只是教导命题的话,那就不 是启示,教导就不是宣讲,命题就不是启示,神学就不是真理或者启示。他把这两个分开的。 但是当你宣讲的时候,你要期待有一刹那神要再来启示,再来跟我们相遇,这是目标。同时 就是因为神曾经来过电,所以我们继续地在这里讲、讲、讲,期待有一天神再来电,再次来 电。这个是上面所讲过的,然后我们也讲过系统神学跟伦理学的关系。有什么问题吗?

Q1:我想问一个问题,就是有关巴特。巴特有没有解释,他怎么知道给他那个来电就是神 本身?他有没有解释? A:巴特有没有解释那个来电、那个启示、那个相遇、那个大能、那个作为,就是上帝的作 为呢?是来自上帝呢?从康德开始所有的神学、哲学家都承认,从理性跟科学,就是从人的 经验来说,神是掌握不到的。所以经过了康德、施莱马赫后,神就是那位无限者。用巴特的 话来说神就是‘全然祂者。上帝完完全是另外一码事、另外一种的、另外一个的、另外一位 的‘全然祂者。所以,但是这位和人类、宇宙这么不同,这么高,这远的上帝,又怎么来呢? (他们说)你不要看教条,不要看圣经这些人的字。神是用直接的,现在一刹那的,戏剧性 的大能的作为来的。那个来自哪里?这个来自祁克果。所以巴特他绝对不会用理性来证明, 这位来电者,就是上帝。这是不可以用理性证明的。当 你问你怎么知道的?这就是知识论嘛! 康德老早打倒这个认知识的合法化,你不可能去证明的。因为上帝、永生、爱、自由……这 些是彼岸的。所以你不能问,如何证明来电者是上帝,因为这根本是宗教界不能,康德也说 不容许宗教界去做的。所以在康德的这个破碎的宇宙观里面,人就不问这个问题了。他就用 一个很微妙的方法兜回来,说:是的,在这个大能、相遇的事件中,上帝就来了,上帝就 讲话了。  换句话说,巴特这种存在主义式的神学,是不可能满足人的理性的需求的。当然, 人的理性需求都有问题的,因为人要把自己当做是真理裁判官,要用理性来审判上帝,这个 本身就不对。但是巴特这种跳跃也不对。我们要说上帝在宇宙历史中,祂具体的启示过,祂 曾经来过,祂的名字是耶稣基督。所以当人被圣灵重生光照的时候,是可以认识到原来这个 启示者是上帝。巴特是在康德之后,跟着康德说,人是不可能在理性的范围去证实上帝,理 论上的知识(theoretical knowledge)是不可能有的。因为上帝根本就不是像我们所讲的在 那个历史界里面,道成肉身,向我们启示的;上帝是在那个更高层的历史那边向我们启示的。

Q2:跟进一个问题,这个样子好像巴特不相信重生的人有圣灵的内住,因为他的信心的跳 跃来电有点像是圣灵感动,圣灵又回去了,然后又再过来…….

A:刚好不是的,问题是巴特好像不相信圣灵的重生跟内住,不是的。他相信圣灵的重生和 内住。你提出任何一点正统福音派的信念,巴特都承认的。所以他的书叫做《教会教义学》。 当然他对圣灵内住的解释,首先耶稣基督是谁?他本身就跟正统不一样,但是他都用正统的 说法来讲的。但是当每一项教义背后的意义都不一样。目前我们比较普遍看得到的是托伦斯 T.F.Torrance),香港中国神学研究院的研究中心主任楊慶球的博士论文,就是讲 Torrance 的神学,所以应该有中文翻译版的,应该是香港建道神学院神学论文系列里面有楊慶球的博 士论文。我不能保证有中文,可能你去中神期刊里面能找到一个摘要也不一定。论到 Torrance 肯定能找到一些中文的材料,了解他。

Q3:从巴特的神学思想来看的话,我们是否可以说,(因为圣经本身新旧两约是 66 卷的书, 然后成为正典的)既然他的思想是这样的,换句话说好像就是否认了全本圣经成为文字正典 的重要性和经历性。

A:是的,巴特是接纳高等批判的(我们这两天没有好好讲什么叫做高等批判,总的来说就 是圣经是有错的)。巴特是接受了康德、施莱马赫、高等批判、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祁克 果的存在主义。还有那种的历史观(Historie and Geschichte)。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思 想背后的背景,包括高等批判。圣经不是神的话,圣经是神的话的见证,是神的话的记录。 所以巴特会同意 19 世纪对圣经的批判的,就是说圣经有错的,是人写的。因为重要的不是 圣经里面讲什么,是神有没有来电、自我的显示?其实这个也是今天圣经学者,包括福音派 神学院圣经学者的共识,就是圣经是人写的,当然不是每一位圣经学者都是巴特派,他不一 定讲到等神来电。但是他们跟巴特一样,背后是有 19 世纪的高等批判的影响。对,真理要 有错误的衬托,这样真理会更鲜明的衬托出来。

Q4:请问这是施莱马赫的看法?还是伯克富的看法,还是牧师你的看法?

 A:是改革宗和时代论的共同看法,包括保守证据派,所有保守的,相信圣经无误的都会这 样看。

Q4:刚才牧师你说到真理要有错误的教导才能衬托出真理?

A:我不是这样说。我是说真理要有错误教导的衬托,真理才更鲜明的显示。真理不需要错 误的教导就可以衬托出来的,但是有了错误的教导,它会更鲜明的显示。

Q4:所以这就是改革宗跟………

A:改革宗跟一些福音派里面比较对神学跟护教学有研究的,都会看到这一点。我会说这个 不是改革宗的专利品。你的问题是?

 Q4:就是更仔细的来解释这句话的意思。

A: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比方说:我们相信三位一体,你要了解三位一本的话,第一、你要了 解诺斯底派,诺斯底派怎么样把神和天使一层一层的分离,结果耶稣基督就不是神,连耶和 华都不是最高的神。为了抗衡诺斯底派,就有了爱任纽和特土良这些教父。他们是反诺斯底 派的。但是他们又有一些地方,一方面很正确,一些地方不很纯正。演变到俄利根的时候, 你也可以说他是反诺斯底派的。但是他就好像今天很多读饱了哲学的神学家一样。他们尝试 用哲学来解释基督教。俄利根的学生的学生就带来的亚流派。当然中间还有一些叫做神格唯 一派等等。结果就讲到耶稣基督不是上帝,祂是人,不过祂慢慢―变‖成上帝。或者耶稣基督 本来就是上帝,祂来到地上他不是人,他是鬼,是飘飘然的,好像是仙一样的。这个是因为 诺斯底派吗?最高的神不可能碰到物质的;或者是另外一种的从亚流这边过来的,耶稣是人, 但是因为祂很属灵,所以祂变成神的儿子。因此最后有尼西亚会议,还有亚他那修对三位一 体的解释。所以这个就给我们看到,我们要研究两百年的历史,才了解为什么我们有三位一 体这个教义。从诺斯底派讲到三位一体,像我们这种的上课,至少要讲一星期,这是一门科 目:早期教义。今天也是一样,我们讲命题式的启示,因为有后现代派、后自由派、后保守 派,对语言给我们有很划落、很不稳定的定义,所以我们怎么样重新地去解释清楚什么叫做 命题式的启示?那需要这些的背景等等。

Q5:真理就是真理,但是因为我们有了解了这些错误的教导,我们要正确的来解释真理, 对吗?

 A:真理是真理,是不变的。但是我们人,包括正统的神学是人。所以至少我们要这样说: 每一个时代教会都需要为真理做出新鲜的诠释或者论说。要从头来过的,不能够说真理是真 理,所以我们就不需要再搞神学了,伯克富都已经搞好了。那是 70 年前的事情。我们今天 面对人的这些问题,我们要正反两面同时说出。我给大家一个应用:我们传道人在讲道的时候,最好心中同时有五六种的听众。这样子你那篇道的应用就会很丰富的。比方说:有些人 是:哼,看你有什么好东西?我是理性主义者,我是怀疑神的存在。另外一种,唉呀,我是犯了罪呀,神永远不会赦免我的,没有得救的确据的。第三种是不冷不热的。第四种是正面 对着犹豫、危机等等,甚至乎自杀等等的危机。第五种是教会里面很忙碌事奉,难得坐下来 听你讲几句的。有一种在等理想的婚姻对象,要寻求神的旨意,对不对?有这么多种的,你 可以继续分类,对不对?有理性主义、有怀疑者、有没有得救的确据的但是很热心的、有些 是对罪很敏感的、有一些是在危机状态的、有一些是很热心事奉的、有一些在寻求神的旨意 的等等。你这篇道怎么样向这五种人同时讲话?你就要想了,神的道是不变的,是稳定的。 圣经有单一的意义,你怎么去表达?向这些五六种、七八种的人去解释。同样的,18 世纪 的理性主义跟实践主义对基督教的攻击,和 19 世纪的康德、20 世纪的巴特、21 世纪的后 现代都不一样。所以我们表达的方法、形式,外形会改变,真理不可以改变。那至于外形的 改变是不是等于真理的改变呢?我会说坚决说不是的。


会教义学推荐

文/曾劭恺

今年适逢巴特逝世五十周年,香港天道出版社将于近日出版加拿大多伦多华人王建熙先生从英文转译的巴特《教会教义学》第一卷第一册中译本。本文为曾劭恺老师为此书所写的推荐语。原文段落略微分节,并增添小标题,其他部分均未改动。

巴特学
作为显学

瑞士神學家卡爾·巴特無疑是基督教思想史上最具影響力的人物之一。近數十年來,巴特學在德語、英語世界方興未艾,已然成為一門顯學。單就學術研究出版數量而言,每年相關專著、專文可謂汗牛充棟,僅有奧古斯丁、湯馬斯、路德、加爾文研究等領域足以與之分庭抗禮。而四卷《教會教義學》之於巴特的神學,猶如阿爾卑斯山脈之於瑞士的國土,或九大交響曲之於貝多芬的音樂般顯赫。翻譯如此鉅著,無疑是艱鉅的工程。王建熙博士的心血,在華語神學史上乃是重要的里程碑。

天道書樓決定出版這部譯作,實亦難能可貴。多數華人基督徒對巴特懷有不少疑慮,而這若是出於信仰上的分辨,誠然會對教會有益。然而筆者擔心,在許多情況下,這類疑慮主要反映著一種反智的身份政治(identity politics),與「信心追求理解」(fides quaerens intellectum)的偉大教會傳統背道而馳。

巴特神学
有问题吗?

事實上,筆者薦語登於這部譯作的海報後,即收到大量私訊,向筆者提出疑問。這些問題基本上不外乎「巴特不是新正統嗎?」、「巴特的神學不是有問題嗎?」。會私訊提問的當然都是朋友,因此都很友善,甚至可以說他們大多體現出一種好學的態度,十分積極地尋求聆聽、思辨。但筆者也聽說,許多人以非常強烈的敵意看待天道出版巴特《教會教義學》的決定、以及筆者在海報上的薦語。

其實就連那些善意、好學的提問,也間接反映出華人教會一種相當普遍的反智傾向。筆者當然不是說那些提問的朋友反智──這點已經講得很清楚。但他們無意間反映出華人教會當中某種常見的提問的方式:不去問「巴特說過什麼」、「巴特怎麼說的」、「這樣說可以帶來什麼啟發」、「這樣說有什麼問題」,而只是問「巴特有沒有問題」。這種提問方式,反映出一種「只論立場、不願思辨」的傾向、一種「只分敵我、不相聆聽」的身份政治思維。

「新正統」(neo-orthodoxy)是個很方便的標籤,貼在巴特身上,許多人就會覺得可以直接辨別他是敵是友。問題是,當我們說「巴特是新正統」時,我們是否究竟明白什麼是「新正統」,又是否了解巴特的論述?「新正統」是個具有確切定義的專有名詞,專指一個特定的二十世紀神學流派,又名「辯證神學」(dialectical theology)、「危機神學」(crisis theology),可以理解為一種基督教存在主義。巴特早年跟這圈子走得很近,但1920年代就漸行漸遠,1930年代正式開始反對這流派的思想。他在《教會教義學》I/1序言中明確與「辯證神學」劃清界線,並在III/3序言中強調自己不是「新正統」。巴特的神學自早期至晚期都使用辯證法,但這不代表他屬於「辯證神學」;他視聖經為歷史對啟示的「見證」,而這也不代表他是「新正統」。這就像許多基督徒反對雇主剝削勞工,而這並不代表他們是馬克思主義者。

康來昌牧師當年鼓勵筆者去研究巴特時,曾對筆者說:去把巴特哪裡講得好、哪裡有問題,都研究清楚,不要不清不楚地定他罪,卻處處受他影響而不自知。當時港台教會其實受了巴特很深的影響,卻又不明就裡地視之如蛇蠍;對「新正統」這品牌避之惟恐不及,卻在日常生活中處處仰賴它的產品。

阅读《教会教义学》
是个挑战吗?

當然,閱讀《教會教義學》這種龐博的著作,相當具有挑戰性。就像馬勒九首交響曲,必須是對音樂已培養相當程度理解與品味的人,才能靜下心逐一細細聆聽,巴特這部鉅著亦屬曲高和寡的作品。它就如杜斯妥也夫斯基那些冗長艱深且時而枯燥的小說般,津津樂道的人不計其數,硬著頭皮讀完的人卻不多。

然而筆者相信,只要讀者願意付出努力,一旦熟悉了巴特的神學思維及語言,必定能從中得到豐盛的收穫,享受這部鉅著,甚至欲罷不能。就連美國基要派神學家范泰爾(Cornelius Van Til),雖視巴特為宿敵,卻也是英語世界最早通讀巴特著作的詮釋者,且難掩他對這位神學巨人深深的欽佩與仰慕。巴特訪美後,范泰爾在一封1965年寄給巴特的信件中寫道:「當我終於在(普林斯頓神學院)的走廊上來到離你不遠處時,有人讓你注意到我就在左近,而你滿有恩惠地與我握了手,對我說:『你說了一些關於我的壞話,但我原諒你,我原諒你』,那時我受寵若驚而不知如何作答。」

筆者的導師杭星格(George Hunsinger)教授曾將《教會教義學》比作法國的沙特爾主教座堂(Chartres Cathedral)。初入這座大教堂的人,雙眼需要一段時間方能適應昏暗的環境。然而一旦目光適應了環境,繁複的建築、裝置、藝術作品、彩繪玻璃,會令人目不暇給、歎為觀止;每個細節都值得細細品味,而整體的結構又如此宏偉。漢語讀者或許會聯想到蘇東坡筆下的廬山西林壁,或是北宋院畫大家郭熙眼中的山水:「山有三遠:日山下而仰山巔,謂之高遠;自山前而窺山後,謂之深遠;自近山而望遠山,謂之平遠。」不論是蘇軾眼中的西林壁、郭熙眼中的山水,或是沙特爾的主教座堂,視覺對環境的適應,乃是欣賞並讚嘆這些奇景的前提。

同樣地,《教會教義學》這部移步易景的著作,初讀時也需要一段適應的時間。倘若讀者一開始覺得枯燥難懂,不需感到挫折。筆者曾與一位哈佛大學座席教授交談,他是學術地位崇高的哲學家,而就連他亦坦言,他感到巴特著作極為艱澀難懂。巴特結合古典基督教神學術語及現代德意志哲學用語,其著述中一層層的辯證含意,若非抽絲剝繭般細細體會,則難窺其精妙之處。他的瑞士背景使得他的德文帶著一種較為古雅的修辭方式,而環環相扣的子句在在顯示他思想的複雜程度。

筆者初次閱讀《教會教義學》時,曾花了足足一個小時,才讀懂其中一個長句。當時筆者在愛因斯坦生前經常造訪的冰淇淋店,一面喝咖啡,一面咀嚼這句話。終於讀懂時,才發現冰淇淋已融化在桌上,咖啡也早已涼了。試圖理解那句話時,心中著實苦悶,然一旦豁然開朗,那股雀躍卻是難以言喻。

阅读巴特
有必要吗?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以學術神學為志業,也並非所有職業神學人都以巴特思想為主要興趣。然而,但凡有意鑽研神學的讀者,就算完全不讀巴特,也不可能避開他的影響,就像王羲之的字體之於研習書法的人一般。

莫特曼的盼望神學、耶魯學派的敘事神學等當代教義學路線,皆是在巴特身影下萌芽生長。巴特也啟發了教父學、宗教改革神學研究、現代神學研究等歷史神學領域的許多範式。

透過與巴爾塔薩(Hans Urs von Balthasar)等人的對話,巴特也成為天主教「新神學」(Nouvelle Théologie)學派當中巨大的身影,而當代英語巴特學界屈指可數的泰斗,也包括了天主教神學家莫納爾(Paul D. Molnar)。

在新約領域,賴特(N. T. Wright)的「批判實存主義」深受巴特影響,儘管他自己幾乎未曾明言,或者他可能並不自知。舊約研究方面,布魯格曼(Walter Brueggemann)的修辭批判學或自覺或不自覺地使用了許多巴特所樹立的神學方法論,這可見於布氏的「法庭與見證模型」、辯證法等。

巴特的三一神學,亦是當代更正教與東正教對話的重要橋樑。甚至在猶太教神學界,巴特亦佔有一席之地,他對舊約的詮釋,為舒弗艾斯(Harold Schulweis)等猶太拉比帶來了重要的啟發與挑戰。美國福音派近年來所辯論的「聖子永恆從屬」(eternal subordination of the Son),在很大程度上也源於某種巴特三一論的變異。

筆者與好友洪亮經常強調,我們都不是巴特主義者。然而,研究巴特除了能夠幫助我們明白過去半個世紀西方神學整體發展脈絡的主軸,更能為我們在自身信仰的反思上帶來許多啟發。譬如,筆者並不接受巴特在《教會教義學》I/1當中關於上帝話語三重形式的論述。筆者相信,聖經是聖靈默示的命題啟示。然而,正如福音派聖經神學之父霍志恆(Geerhardus Vos)所言,聖經命題啟示的內容,並非機械式的條目,而是又真又活的歷史──上帝在基督裡的救贖歷史。聖經又真又活的歷史性,正是巴特反覆強調的重點,而就算讀者對於聖靈默示聖經的方式採保守的理解,仍舊能夠從這重點獲得重要啟發。

《教会教义学》
之不可不读

此外,《教會教義學》的書名,對當代華人教會某種強烈的個人主義傾向,是極為重要的提醒。許多信徒堅持「唯獨聖經」及「聖經的清晰性」時,帶有一種誤解,以為宗教改革的信仰,是一種「去教會化」的信仰:每個信徒只需自己讀聖經,即可建立對神的正確認識。曾有一位華人名牧,在講壇上公然教導古代的異端,卻高呼「我不在乎大公信經怎麼說,我只在乎聖經怎麼說」,而這在美國福音派的新約研究當中,似乎也已成為一種相當普遍的態度。對信經、歷代大公教會正統的忽視甚或輕視,是當代華人教會及部分美國福音派的一大通病。這種態度並不符合聖經明確的宣告:教會是「真理的柱石和根基」(提前三15)。

巴特在德國明斯特(Münster)任教期間,曾以《基督教教義學》為書名,開展了教義學的寫作計劃,且完成了導論(Christliche Dogmatik im Entwurf)。關於巴特放棄這計劃的原因,至今在學界仍有辯論,不過他自己在《教會教義學》I/1的序言中,寫下了一段令許多讀者銘記在心的話:「我在書名中以『教會』一詞取代『基督教』,乃在於試著樹立自我約束的良好榜樣,不隨意使用『基督教』這偉大的詞…。」

任何神學家都可以稱自己的神學為「基督教」神學,但脫離了教會的規範,基督教還是基督教嗎?除了教會,基督還有別的身體嗎?巴特強調,神學乃是屬乎教會的學科,而任何神學人若試圖在教會正統的規範之外詮釋聖經,至終必定偏離聖經所見證的真理,即神在耶穌基督裡的自我啟示。且不論巴特自己對信仰的反思,以何種方式、在何程度上受教會正統及聖經的規範,《教會教義學》這書名在現今個人主義掛帥的時代,誠然尖銳地提醒我們:我們對上帝的認識,必須站在歷代聖而公之教會這偉大巨人的肩膀上,並受教會正統的規範。

一言以蔽之,筆者以為《教會教義學》是所有願意深入思辨信仰的基督徒(或者願意深入理解基督教思想的非基督徒)不可錯過的鉅著。筆者可篤定地說,一旦找到進入文本世界的鑰匙,開始在閱讀的過程中與巴特摔跤、受他的挑戰與啟發,必定會為任何讀者帶來豐盛的收穫。

2020-03-07


17 問題與回答1 神的話是絕對的,是倫理應用上沒有例外的意思嗎?巴特派和敬虔派的與神相遇、教義形成與釋經之原則的相同與不同、理性在認信過程中的角色、有不完美的教義系統比沒有好。林慈信


伯克富《系統神學》導論| 林慈信牧師講授
目錄

17 問題與回答1
神的話是絕對的,是倫理應用上沒有例外的意思嗎?
巴特派和敬虔派的與神相遇、
教義形成與釋經之原則的相同與不同、
理性在認信過程中的角色、有不完美的教義系統比沒有好。

Q:聖經裡有上帝不同的誡命,不過有一些實際情況,這些所謂絕對的誡命會有衝突。我們如果要跟從比較高的那個誡命,那麼其他比較低的誡命還算是絕對的嗎?所謂上帝的話是絕對的,是不是說上帝的啟示,或說聖經裡所有的誡命應當都是絕對的?所謂的絕對是不是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有例外?有例外的時候還算絕對嗎?

A:我介紹一本書給各位參考好了,因為倫理學一講起來就是很長的,就是一個課程:《信望愛》,周功和老師,華神出版的。這是一本改革宗的倫理學教科書。

Q:第一個問題就是卡爾巴特,他提出這樣一個名詞:與神相遇。那麼其實在「敬虔派」裡面我們也常常會談到與主相遇。那麼「卡爾巴特」談到的與主相遇跟我們談到的與主相遇有什麼本質的不一樣?

A:我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談論,你可能第二個、第三個問題是不同的。
 「敬虔派」的與神相遇,比方說在禱告和屬靈經歷裡,是指人的,不論是感情或者
是經歷方面的,對神有一些體會。當然,敬虔派比較注重非理性那邊的,總的來說是指人的靈魂或者內心。靈魂這個詞一般是包含了理性和非理性的。

再來一次。這幾句話裡面最主要的那個詞是「人」。敬虔派與神的經歷是在人的靈魂裡,特別是感情那邊的經驗,人的經驗。講起來好像很簡單,大家都知道。

 「巴特派」的與神相遇,不是我們一般講的人的經驗。第一,他把人的部分,用了海德格(Martin Heidegger)的存在主義來重新解釋過人,他用「存在」的觀念,是跟我們一般所謂的情感、理性不一樣的,這是第一。第二,他的與神相遇是在一個「原始歷史」(Wahre Geschichte),或者是「救贖歷史」(Heilsgeschichte)。總之,是 geschichte (康德所講的彼岸),而不是 historie (康德所講的此岸)。

 再來一次。巴特的神人相遇,第一,人這邊,不是在一般「人的情感」,而是在「存在」(existence)的層面。這個是一個非常玄的一個觀念,不過在我們的《現代神學論評》有提到了。第二,神人相遇,是在彼岸,也就是康德所講的真理、倫理那邊,而不是在我們一般所謂理性、科學(理性、科學包含了情感),也就是不在此岸的。所以,巴特所講的神人相遇,是一個特別玄而迷人的美的一個觀念;跟敬虔派講的比較浪漫的,不論你浪漫到哪裡,還是人的經驗這個範圍裡面,就是人可以經驗得到的,是不一樣的。

Q:我們討論到教義的形成過程。跟我們在不管是個人還是教會也好,我們在釋經過程當中所得出這種釋經的原則,跟教義形成的原則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A:我不知道沒有聽對你的問題。釋經的過程所用的原則,跟教義形成的過程所用的原則,是不是有不一樣?其實這兩個是相輔相成的。解經,應該是正確教義所必經之路;就是說,教義就是經過解經,然後總結聖經所講的。我們盼望教義所用的解經基礎不是斷章取義的,而是以文法、歷史的方法。所以,教義建立在解經。

解經至少必須要謙卑的服在兩千年教義的共識之下。今天所謂福音派的解經跟教義,他們都喜歡創新,所以彼此的順服這種精神是很少見的。總的來說。原則應該是一樣的。

 最後,可是解經跟教義隨著學術的專門化,他們又發展出不同的遊戲規則。所以聖經科講聖經科的,神學和歷史教授講他們的,結果就吵起來了--從 1970 年代開始一直就吵到今天。所謂吵的意思就是說:解經,會用原來的原文、文化、歷史背景,而最新的計量就是語言學;神學那邊,會參考不同時期的哲學思潮--最新的哲學思潮就是後現代的解構主義。所以,他們各用專家的權威,結果專家跟專家之間,是沒有一個更高的裁判的、法庭的。

 《威敏斯特信仰告白》第一章第十段告訴我們,所有宗教爭辯的最高裁判員,乃是聖經中說話的聖靈。這個恰恰就是今天神學院教授們所應該承認的原則(不過,就算承認了,他也不實踐,甚至乎實際上是不承認的)。

 不過,不論是解經或神學(教義),應該是同一個原則,就是:應該回到神的話語面前,以受教的心來看神教導了什麼。不同的,只不過是解經是用一章一卷作單位,系統神學(教義神學)是用專題作單位。

Q:有一個問題是我們思考到,既然教義不單單是理性整理出來的資料,那麼我們今天來領受神的恩典是透過信心--不管是得救還是成聖,聖經告訴我們說人得救和成聖都是因著信、始於信、本於信。那麼信心又是神所賜的,人在其中是毫無功勞。那麼信心又與理性是在不同的範疇裡面,是兩個概念。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理性在我們整個信仰的認信過程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或者說做到什麼程度是恰到好處,不極端?

A:你從頭再讀一次好吧?中間有幾句話很重要的,請各位同學聽清楚,別人在問什麼問題。

Q:首先我提出前提:我們得救、成聖都是本於信,因著信,那麼信心又是人所賜的,人毫無功勞。同時信心和理性又不屬於同一個範疇,教義又不是單單理性整理出來的一個結果。那麼對於這個角度來說,理性在我們的信仰認信過程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或者說做到什麼程度是恰到好處?

A:我們先看這個問題前面兩段的斷言,然後再看這個問題本身。前面一段就是說我們得救跟成聖都是本於信,也始於信,而這個信心是神所賜的。我完全阿們,這段沒有問題。

第二段,信心和理性是屬於不同的範疇,這個恰恰就是康德的說法,跟聖經有 180 度的不同。傳統的基督新教,就是從馬丁路德、加爾文以來,認為信心是什麼呢?信心,我們伯克富《神學導論》的最後那段是講信心--不是講因信稱義得那個信心,是講在神學的過程裡面,信仰認知的過程裡面那個信心。當然是同一個信心,不過是從教義認知的角度來看。一直講到最後,或講到宗教那段,「信心是用上了我們的理性、意志、情感的」。總的來說,「是用上了我們整個靈魂的」。

 不論是康德、康德影響之下的自由派(包括新正統),或者是基要的敬虔派,我們都是有意無意的犯了這個錯誤,把理性和信心放在不同的範疇。敬虔派否認理性,強調超越,比方說超越魂到靈的境界,信心是靈,那邊才是人與神、人去認識神、人與耶穌基督交通的地方。理性屬於魂,是神秘主義、敬虔派這邊的說法。康德這邊,他不是直接這樣說,他把信心說為是一個實踐的判斷(practical judgment),立敕爾也是。但是到了祁克果的時候,他們就說,「信心是一個信心的跳躍」,就是說「是超乎理性的」。這個,你必須要瞭解康德,才能瞭解祁克果;瞭解祁克果,就瞭解巴特。

 哲學和科學就是人用自己的理性和經驗(empirical research,實證,實實在在地做科學的實驗);這個是一個範疇,能夠幫助我們明白事物的外表。信心、宗教、道德等等,(康德不用信心這個詞,而用其他的詞,宗教、道德,不過是換湯不換藥),是在理性和科學的範圍以外的,理性和科學是分開的。

 我們福音派的基督徒傳福音的時候,也同樣中了康德的計,就是說哲學、科學,特別是科學,是講「事物是如何發生的」(How is thing happen?)。但是信仰,我們所信的耶穌基督聖經,是講 Why,「宇宙為什麼存在?」「人生的意義是什麼?」這種理性或者是科學、哲學與信心的分割,恰恰就是十九世紀所有哲學的共識,差不多所有的哲學跟神學的共識。

 不是的。正統的基督教,甚至乎包括某一些天主教,正統的信仰乃是說,什麼是信心?或者我這樣說好了,既然信心是神所賜的,我們就從聖靈的工作這個角度來看信心。

信心如何包含了知、意、情? 信心完全是聖靈所賜的。那聖靈做了什麼呢?

 第一,聖靈藉著神的話語(聖經),光照我們的理性。這個光照的結果,我是指真的有信心這個結果,就是人的理性,從自主的、世俗的想法,降服在神的話語面前。所以這個理性跟一般的哲學、神學不一樣,剛好跟一般的哲學、神學是相反的。這裡所講的理性是在聖靈的光照下,降服在聖經的權柄、神的權柄下面,這是第一點。

第二,聖靈使人的意志降服在神的面前,不單是理性,也是全人的,放棄自主,降服在耶穌基督跟聖經的權柄之下。好了,既然人的意志被改變,一百八十度的改變,完全的改變,以至於願意降服在神的面前;這個意志,就願意甘心情願的、出自內心的來信靠耶穌基督。

 第三,人的理性和意志既然願意順服神的話和神自己,情感也跟著來了,從以前的敵視或漠不關心,進入到愛慕神或神的事情。所以信心就是對聖靈工作的回應。聖靈的工作,包括光照理性、降服意志、轉化情感。

因此,信心是什麼呢?我們可以說,第一,信心乃是對神的話(聖經),包括各種不同類型的文體,做出正確的、順服的回應。聖經所發出來的應許,信心要抓住;聖經所發出來的警告,信心要有警惕;聖經所發出來的吩咐,信心說我要遵守;聖經所記載的歷史敘述,還有教義上的教導,信心說我願意相信;聖經所發出來的安慰,信心得到安慰。信心就是對神的話的各種各樣的,不論是安慰、應許、吩咐、教導,完全的接受,而且是喜悅的接受。就是說,是「的,這是為我而講的」;「是的,這是給我的應許」;「是的,這是給我要遵守的」等等。這是信心的一部分。

 所以,信心就是知道,信心就是認識(Faith is knowledge)。這個特別是宗教改革以來,跟天主教不一樣的地方。天主教也是把信心跟理性分開的。我們唱「我知道我信的是誰,也知道有把握的知道完全能夠保守交托給他的直到那日」。「我知道我信的是什麼,信的是誰」,所以,信心是認識,信心包含了理性的認識。只不過這個理性的認識,是已經過了聖靈的光照,已經降服在神面前的那個理性,簡單來說,是聖化的、成聖的理性。

這是第一部分:信心是什麼?信心是對神的話的降服。這第一個信心的定義比較多講了一點理性跟認知。

 下面第二部分,信心乃是英文 embrace (擁抱)這個字,就是說接受耶穌基督,進入到我們生命中,作我的先知、祭司和君王;我們一般簡單的說,就是作我個人的救主,但個人的救主就包含了祭司、先知和君王的。

 所以,信心從來就不僅僅是頭腦上的知識,信心也不排除理性的活動。信心是理性和意志一同的工作:理性說抓住神的應許,順服祂,順服祂的話;意志是降服在神的面前,接受耶穌基督,讓他來作生命的王;情感是跟著來的一個果子。所以,信心和理性不是兩個範疇;反而我們說,理性、意志、情感是信心裡面的三個範圍。

 我們對信心的定義要廣一點,因為我們多多少少都受了存在主義的影響。我們都聽過「信心的跳躍」,你不一定要讀過祁克果、尼采的書,也聽過信心的跳躍,現在牧師、傳道都掛在嘴邊的。有些改革宗的講道,甚至乎很喜歡用存在主義的這種觀念,來表達他的改革宗神學,就是說常常給各位感覺到要跳躍,要面對一個危機,然後做出一個決定。

 所以,理性在教義或者信仰的認知過程中扮演什麼地位?首先在聖靈面前降服,然後要瞭解「信道是從聽道而來的」。什麼叫做「『聽』道」?『聽』就是聽明白了,然後就信了。『聽』這個字在福音書裡面往往與『信』是同義詞。不過,「『信』道是從『聽』道而來的」,這個『聽』很明顯的就包括瞭解。所以,我們絕對不同意天主教那種「盲目的信心」,我們也不認同存在主義的「信心的跳躍」,雖然祁克果和潘霍華被很多福音派的神學家認為是很偉大、很偉大的,挑戰我們過委身生活的思想家,但是「信心的跳躍」這五個字是非常誤導的。

沒有錯。正統、正確的信心,肯定有它的奧秘,肯定是超越了理性,超越了情感,超越了意志。連人的跳躍,只不過是人而已。

 沒有錯。信心是超越我們的理性,信心裡面包含了奧秘,因為我們信心的物件是神,無論你怎麼跳躍、跳躍,都不能夠完全掌握、認識祂的。信心是神所賜的,信心裡面有奧秘的成分,但是我們是經過悟性、情感、意志的動作--就是理性的理解,情感的愛慕,意志的降服--我們是經過理性、意志、感情,然後到那個奧秘的神的面前。但是,這不是一個存在主義、巴特式的相遇,是一個清楚有把握,就是有權威的認識(clear and certain knowledge)。

 信心經過了理性的理解,意志的降服,情感的愛慕,結果是什麼?耶穌基督說的:「認識你--獨一的真神,並且認識你所差來的耶穌基督,這就是永生」(約17:3)。「『認識』神」,這個『認識』不是跳躍而來到一種超現象界的相遇;也不是一種超魂而靈界的,那也等於是一種跳躍。

 我們承認,信心裡面必須要面對奧秘而敬拜詫異,但這個是我們面對那位真正啟示了自己的神而發出的敬拜、讚美和詫異。所以,我們在信仰認知過程,我們不能說,我們只認識神的啟示,沒有認識神本身罷了。 反過來說,正統的信仰說,我們透過神的啟示,真正的、清楚的認識神。是的,我們的認識是有限的,我們也不完全順服聖靈的光照,但是我們的那個認識是真正的、清楚的、有把握的,而我們不會停留在說,這只不過是一個信心的跳躍所帶來的認識,而是真的認識。我覺得,聖經從頭到尾講敬畏神、認識神,你就按照字面去解釋,就是認識祂,而不僅僅是認識祂的啟示,是透過認識祂的啟示來認識祂。

Q:我們最後作了一點總結。首先,透過這幾天我們回顧教義形成的歷史,和反對教義的歷史,我們得出一個結論,就是教義是必須的。我們也透過分析思想教義形成過程當中,諸多的複雜元素來看,教義其實是不可能完美的。我們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就是在今天這個時代裡面,擁有不完美的教義,比沒有教義要好很多。(眾笑)

A:有一次有兩個星期的密集課程,有一位同學也是這樣做了結論:有教義,就是每一位自己有一套教義系統,比沒有教義系統好。

首先,沒有一套教義系統是完美的;世界上不存在這樣的系統--除了聖經裡面那套教義系統。我不同意伯克富這點,他說聖經裡面的不叫教義,叫做聖經;然後,經過反省過濾後才叫教義(dogmas)。(這說法,)我是不同意的。

 我認為,聖經本身有一套教義系統,你我可以研讀聖經而找到它、愛慕它、順服它、宣講它、維護它。聖經裡面本身有一套教義或真理系統。當然,你我這一套,比方說我的是屬於范泰爾那一派改革宗的,跟伯克富的很像,但差一點點,肯定不是絕對真理。我的教義系統,威斯敏斯特信仰告白加上范泰爾的護教學,加上傅蘭姆的解釋等於應用…等等,加起來絕對不是絕對真理。但是,我有把握說,到目前為止,我相信這個是聖經所教導的。當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當然是以一位改革宗長老會、某某宗派的牧師講的。

那有另外的浸信會,看法是不一樣的,弟兄會的看法是不一樣的。凡是接受聖經是神所默示的,是無謬無誤的,都是我的主內弟兄姊妹,都是敬虔的、正統的。但是我們對教義的解釋,也就是說我們怎麼去整理組織聖經裡的教導,至少結出來的結論會不一樣。我從來就沒有說改革宗是十全十美的,不可能的。沒有一套教義真理是完全的。

 有一次在美國洛杉磯美國世界宣教中心(US Center for World Mission),好久以前,1980,早上上課之前,我跟一位加拿大人外國人吃早餐。他說,我每天都讀倪柝聲。假如倪柝聲跟我不同意的話,倪柝聲是對的,我是錯的。假如我說,我每天都讀威敏斯特信仰告白,假如我跟威敏斯特信仰告白不同意的話,威敏斯特信仰告白一定是對的、我就是錯的話,這我們就有這種偶像敬拜的嫌疑。

 宗教改革,除了那「五個唯獨」以外,其中一個口號就是「不斷的改革」。但是我目前還沒有找到更好的,我是因為找到沒有更好的(但是不完美的)教義系統,所以,我以一個完全陌生人,去申請加入我目前所屬的宗派。我不是因為我是長老會的,我就推崇《威敏斯特信仰告白》。我是找到了這個信仰系統之後,我去問人,「要怎麼樣參加這個宗派的(牧師)?」「哦,你先要成為會友,之後要考一大堆試。」「怎麼樣成為會友呢?」「你要找附近最近的教會。」是哪一家呢?我就去找,完全不認識的。那並不是表示我的宗派是完美的,絕對不是。我的宗派只有 36 年的歷史,雖然在這 36 年,大部分時間都是美國增長最快的宗派,但是我們有很多的缺點。所以你從來不會聽到我為我的宗派,賣一些很熱烈的廣告。我所宣講的是我的神學,但是我絕對不會推崇我的宗派。因為宗派,也就是形成教義的那個團體,絕對不是完全的。但是是的,有教義比沒有教義好。

現在我來作個廣告,下面是廣告。1974 年,我開始接觸到「中國宣教史」和「中國
教會的興起」(是指 19 世紀到 20 世紀初)。教授要我讀 1877 5 月在上海召開的第一次(中國)全國宣教大會(General Conference of Protestant Missionaries in China)。之後,我的興趣就來了,又去翻 1890 年第二次,1907 年第三次(紀念馬禮遜來華 100 周年大會),1922 年全國基督教大會(National Christian Conference),也是五月在上海。

 我就發覺,從 1877 年開始,在中國特別努力去推動宗派跟宗派之間的合作,是改革宗的宣教士。荷蘭改革宗在美國,美國的荷蘭改革宗到中國的宣教士。英國或美國的長老會或公理宗。改革宗、長老會、公理會都是改革宗的。改革宗這個名詞是指荷蘭跟德國的改革宗。長老會是指蘇格蘭和愛爾蘭的改革宗。公理宗是指英格蘭的改革宗。他們只有一些不是很大的區別。

 他們在廈門的宣教士,就到了一個程度,他們就決定要開始一個不是…你想想是不是很荒謬?在廈門的美國的荷蘭的改革宗,而且還有兩大派(就是美國的荷蘭改革宗、荷蘭改革宗),還有些小派,這不是很荒謬嗎?從荷蘭到了美國,到了廈門,開一個廈門的美國的荷蘭的改革宗。然後,又有別於英國的長老會在廈門,或者是美國的長老會,還有分美國南北、澳洲的長老會…很荒謬嘛!所以他們說,我們來中國要開的是中華基督教會。所以,他們這些改革宗、公理宗、長老會的宣教士,就自動自發的放棄他們國家那個會籍。這是很大的革命性的行動,長老會的會籍不是那麼簡單就放棄的,不像其他的宗派。他們在英國、美國的老闆當然就不高興,他們就組織了一個當時在福建廈門的中華基督教會區會。我繼續再讀這好幾次的會議記錄,看到改革宗的人士是最致力於宗派和宗派之間的合作的。那一次的合一,就是後來 1927 年,中華基督教會那個大的宗派成立的第一步,逐漸的,慢慢慢慢,很多地方把這長老宗、改革宗都改成中華基督教會。所以,到了 1927年,全國性的宗派成立,就沒有那麼困難。

 下面是廣告。為什麼改革宗的宣教士比其他神學系統的宣教士更努力去推動教會合一呢?你不要說你們改革宗專門是搞自命清高的東西,歷史告訴我們的是剛好相反的。我這樣去解釋(當然這個是老王賣瓜,因為長老會絕對不是完全的):就是因為我知道我的信仰是建立在:第一,《聖經》的默示與無誤;第二,《威敏斯特信仰告白》,和《威敏斯特大小要理問答》,跟《敬拜指南》和《治會章程》…等等。我知道我信的第一是《聖經》,第二是改革宗這套的「信條」。因此,我就馬上知道,我跟那些保守的信聖經的浸信會,有百分之多少是相同的;我跟那些亞米念的衛理公會,在哪些方面是相同的;我跟弟兄會,在哪方面是相同的。當然有不同啦。不過,我跟那些自命是改革宗,其實是巴特派的、後自由派的、後保守派的,我們的不同是多過相同的--雖然大家都是長老會。

 所以,在 19 世紀初(當時還沒有 1877 年全國宣教大會),比方說 1844 年吧,美國的YMCA(青年會)成立了。青年會當時要求這些男孩,都要是某某福音派教會的會友,才能做會員的。他所謂福音派就是指長老宗、公理宗、浸信會跟衛理公會。我的意思是說,自從 1820 年代以來(就是芬尼佈道的那個年代以來),長老會、公理宗、衛理公會跟浸信會,都已經有一段合作的歷史。不論是聽芬尼講道,或後來聽慕迪講道,最後就是聽葛培理(Billy Graham)講道了,在這個之前,就是 1740 年代,懷特腓特在美洲講道。所以長老會、改革宗的大圈子裡,從來就有一大批人習慣跟公理宗、浸信會跟衛理公會合作的。

到了中國,你想這些宣教士,不論是改革宗、亞米念的、浸信會的、聖公宗、路德宗跟時代論的,他們的家庭,特別是太太跟孩子們,到夏天的時候去哪裡避暑跟度假呢?肯定是同一個地方嘛。他們的孩子去哪裡讀英文的寄宿學校呢?肯定是同一些宣教士的孩子的學校嗎!你長老會宣教士的兒子病了,霍亂或什麼大病,很可能是安息日會或浸信會的醫生來醫你的孩子的,對不對?所以,在整個宣教的過程,很明顯的,宗派之間一定有一些…有些是被逼的,你的孩子病了,你神學禁地的醫生來醫好你孩子的病,甚至孩子們通婚,對不對!很實際的。所以,我說,因為長老宗的改革宗是對自己的信仰是整理得特別的細。改革宗神學,你不要說他是最完美的神學,不過,它確是最龐大和最精確的系統,不論你同意它還是不同意它。所以,整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我們就應該懂得去跟其他派別合作,在哪一個層面合作。

 比方說我在美國,當我們基督徒,我現在不講長老宗了,就是福音派的基督徒,不論浸信會的、長老會的、什麼會的,當我們要遊行示威或者是向政府抗議,要求政府給我們一些比方說反對墮胎或反對同性戀婚姻的法律的時候,你跟誰一同合作搞這些活動呢?肯定是摩門教,還有天主教。因為他們都是非常維護傳統家庭的,這些都是合理的。因為,我們不是在討論聖經真理的教義系統。我們在一個國家裡面,誰是跟我們在這方面是同路人?肯定是摩門教--當然他們是異端--但他們是最維護家庭,活得最有榜樣的。不過,有些地方的摩門教還是多妻制,那是題外話。

在一個宣教工場,假如我們要做一件事情,比方說要分發聖經(和合本),當然可以跟浸信會、聖公會一起合作的。浸信會就堅持要有「浸字版」的,所以他們就多花費了一點印刷費,所以和合本有「浸字版」的。除了這個以外,有「上帝版」跟「神版」。印刷聖經、蓋基督教的醫院,肯定是超宗派的事情,對不對?所以沒有錯,有(不完美的)教義系統比沒有(教義系統)好。有了教義系統的下一步,我們就要思考跟其他的教義系統是怎麼樣的合作。

 1877 年那一位從美國到廈門的荷蘭改革宗宣教士,發表了一篇很重要的演說。這一位宣教士,後人紀念他,在廈門鼓浪嶼有一所私立女子中學叫毓德女中(毓德女學)。毓德女中就是紀念這位泰馬鉅牧師(Rev. John Van Nest Talmage)。Talmage 這位宣教士,發表了一份演說,他說,中國的宗派怎麼可以減到最少,同時鼓勵中國本色教會興起?他裡面就做了這個見證,就是說他們怎樣放棄了自己的會籍,開始了一個廈門的中華基督教會的區會。裡面有一句話,他說,「我們要按照聖靈給我們的光照去做。然後,同時求聖靈給我們更多的光照。」就是說,假如我們可以先放棄了公理宗、長老宗、改革宗之間的隔閡的話,那下一步是什麼呢?就是讓聖靈光照。

 當然,我們不可以放棄信仰,問題是當時也有自由神學的影響,那是另外一個問題。但是,神已經給了亮光,我們要去用行動來回應(Act on light given)。所以,我個人是屬於這一派的,就是說,我個人是屬於那些相信聖經是無誤的衛理宗、弟兄會、浸信會等等都是我主內正統的弟兄姊妹。這個正統的意思,就是相信《聖經》的默示,也是敬虔的後代、宣教運動的後代等等。不表示說我們不會批判他們神學的某一方面,但是他們不是我們的敵人,是家裡的人。

 我盼望各位看到,這個消化的過程是值得的。剛才,一個人寫了一些,然後小組討論,兩個組一起,盼望不僅僅完全不是借題發揮,乃是面對這些題目,作出傅蘭姆說的「應用」(application)。我們沒有一個人不承認這個的對不對?都是在這個題目的大前提下去應用。所以,似乎好像比較乾燥的系統神學的導論部分的導論,其實跟我們的教會生活是有關係的。

禱告:天父,求祢繼續帶領我們的思考。感謝主,我們兩千年來先聖先賢留下一些智慧,給我們參考,使我們再深入思考祢的話是怎麼教導的。給我們屬天的智慧,我們特別需要主祢自己給我們的智慧,聖靈自己給我們的恩膏。同時呢,主我們也感謝祢,我們可以在一個群體裡一起來學習。我們知道反省祢的話是一生的過程,不過我們畢竟願意在主祢的教會裡面服事,求主祢就賜下能力,賜下我們當傳講的信息。給我們非常美好的午餐的交通,不但是為了食物獻上感謝,也為了預備食物、還有各方面在背後服事的同工們獻上感謝,好叫我們能夠享受、學習、交通和食物。奉主耶穌基督的聖名求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