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讲 圣经的默示
伯克富《系統神學》導論| 林慈信牧師講授
目錄
IV. The Inspiration of Scripture
(Systemic Theology,p. 144)
好了,我们终于来到圣经的默示这一段,很重要、很重要的教义。
伯克富的《系统神学导论》这本书的圣经默示这一段,他循例地先讲圣经的默示论(,对不起,圣经默示论,不是启示论)的发展史。启示跟默示是有最密切的关系的。贺治,贺治是谁呢?贺治是 19 世纪普林斯顿神学院的系统神学教授,他是第二代的教授。但是因为他在普林斯顿时间很长,几十年,所以他是最影响普林斯顿神学院的教授。而 19 世纪的普林斯顿神学院,是最影响美国的长老会和其他的正统信仰的;而美国长老会的改革宗神学在 19 世纪是最影响美国社会的(当时的,20 世纪就不行了)。所以,各位假如看过一些美国的电视短剧或电影什么的,在草原上的小木屋这种很美的,那种的美国的乡土文化,那是指19世纪。20 世纪只有小地方才有了。 贺治是一个非常有影响的神学家。不过他有一点点轻微的理性主义,而他是属证据派的。他是这样说的,他说:启示和默示在他们的目标和他们的果效是不一样的。启示的设计(,就是启示的目标)乃是神要传递知识,让我们认识祂,而默示的目标或者设计,乃是保证神所教导的是无谬的。启示的果效就是让领受启示的人更有智慧,默示的果效就是保证他免堕进错误中。我再读一次,很精短的一些话:启示的目标就是传递知识——他这个知识当然包括我们亲自地认识神、认识耶稣基督。默示的目标就是保证神所教导的(,就是让我们所认识的)是无谬的。启示的果效就是使领受者有智慧。默示的果效就是保存他在领受这些教导上没有错误。
好,现在我们来看历史上关于圣经的默示。下面我没有时间好好的把每一段都翻成中文,有些标题我就慢慢地读。第一,犹太人。犹太人是很严谨地相信旧约圣经是神所默示的——严谨地相信默示的,律法是神无谬的默示的,有绝对权威的。之后,先知书和其他的经卷也是一样。再说一次,犹太人有着最高的、最严谨的默示观的,律法,就是摩西五经是神的无谬的默示,所以有神的权威,其他的先知书跟其他书卷也是一样。耶稣基督和新约的作者,就算是自由派的学者们,就是说那些拒绝圣经默示的这些学者们,他们也不能不承认,耶稣和新约的作者与犹太人是有同样的默示观的。很有趣的,就是那些不相信圣经是神所默示的(,就是说圣经是有错的),他们可以说耶稣搞错了,不是耶稣癫狂,就是使徒们癫狂,这是 19 世纪中期一些新约学者的说法。就算是这些学者们,他们也得承认耶稣和新约的作者们也是跟犹太人一样,相信旧约圣经完全是神所默示的,是无谬的,是有最高权威的。对不对?天地都要废去,神的话是一点一划都不会废去。
好了,早期教父。早期教父对圣经也有同样崇高的看法。也就是说,是神所默示的。Sanday,一位的历史神学家,他承认,从最早的教父开始,他们都用一些词汇给我们看到,他们是相信逐字默示的,早期教父是相信逐字默示的。所以逐字默示不是我们基要派发明的,不是我们 20 世纪
1920 年代发明的,不是的。早期教父说到圣经的作者好像是被动地由圣灵来影响他们、来灵感他们,因此好像给我们感觉到,他们有一种机械性的默示观。就是说好像秘书一样,老板说什么,他就定下来、一个一个写下来。有一点这种印像,但是,一位 Orr,O-r-r
的作者,他说,其实他们早期教父一般的趋向,就告诉我们呢,他们的用意,就是早期教父的用意所教导的、他们要教导的默示观并没有要抹杀圣经作者的人的意识,人的思想、人的情感。而俄立根反而是反对这种的看法的;而孟他奴派是相信这种的,就是抹杀人(,这个作者)的人的层面呢,孟他奴主义是被教会定为是异端的。
F. 所以,在宗教改革之前,这个就是教会一般的意见、一般的信仰。就是整本圣经是神所默示的。可能有一点点感觉到人是被动的。
经院主义。那什么叫经院主义?“经院主义”这个词至少有两重的意义。第一重就是当时 (P309) (13、14、15、16 世纪),在英国、在法国这些大学,他们会教导一种的作法,就是说讨论问题、讨论特别哲学、神学问题的做法, 就是把问题提出来,然后收集古代希腊跟拉丁文作者不同的说法,再归纳或者批判,作一个结论。刚好就是伯克富写书的方法。对不对?你看他每次写一个(题目),先来一个历史上不同的观点,然后我们读圣经,然后再归纳一个改革宗的看法。对不对?所以,这个经院主义就是说一种系统地学习、或者是辩论或者是写书的方法。这个是经院主义的第一个定义。我再来一次,提出问题,收集古代的原始材料,评论、归纳。四步:提出问题,引用古文,正反都评论,最后有个结论。这个叫经院主义的方法,就是治学的方法、辩证的方法。
第二,经院主义是指什么呢?经院主义是指亚里士多德的哲学,被阿奎那带进到天主教会的信仰。你说怎么样带进来?就是用什么存有啊、上帝是最高存有这些观念,人就是在半天中的(我常常喜欢用“空中飞人”)。在我们的《现代神学论评》第一章,我发给各位的中文的翻译稿里面,就是自然和恩典。我们不去详细解释了。就是说,经院主义的神学,就是从希腊哲学一些很抽像的观念,比方说存有,带进到教会的神学里面。结果天主教的神学就把基督徒的世界分为楼下的自然和楼上的恩典。当然,后来很多很多年以后,康德的分法就是此岸跟彼岸。但是这个宇宙二分法在老早经院主义就有了。
好,经院主义最重要最有名的思想家就是托马斯·阿奎那。先知道这么多,你可以去当代神学辞典或其它的哲学神学去查这个字:“经院主义”是什么。甚至乎上网看中文的百科全书,这个是一个教会圈子以外都知道的。就哲学历史上,西方文化历史上都有这种思想文化运动,思想的潮流。
好,经院主义。经院主义,也就是托马斯·阿奎那这一类的神学家,他们也同样有教会共同的信仰。而他们只不过是给圣经的默示论呢,作一些更精准的细节上的功夫。可是经院主义时期的教父同时认为使徒传统也是同样的默示、同样的是上帝所默示的。所以实际上这就让教会对圣经是绝对的权威的这种信仰显得很弱了,就是削减了信徒们或者神父们对圣经的信靠。因为,使徒传统至少与圣经同样的是神所默示、同样是神的话。
另外有一些神秘主义者。神秘主义是什么?神秘主义不是我们正统基督教所讲的“奥秘”。正统的基督教信仰肯定有奥秘的。你祷告读经,有说不出来的喜乐感动,一定有的。基督徒的生活有些是理性解释不了的,是感情也情不自禁的超越了感情的。那个不是神秘主义。神秘主义是说,请你不要用理性、不要用意志情感,要用直觉去悟出一个说不出来的东西来。而基督教信仰的本质就是这种的神秘,那个叫神秘主义者。
好,有些神秘主义者,他们夸耀一种特别的光照,然后神在我们里面与我们同在,有给我们、给某些人一些启示,因此当然,对圣经和圣经的作者受神超自然的默示这方面就贬低了。因为神可以直接向我启示。就跟今天灵恩派一样。不过,当然这是不同的,当时的神秘主义跟灵恩派是两码事。但在这一点上,就是神可以直接向每个人启示,是相同的。所以,圣经作者的默示,只不过好像每一位基督徒都有这种圣灵在我们里面开恩、教导我们,就是被圣灵充满一样的,就是圣经作者的默示跟今天我们被圣灵掌管是同样一码事。可是他们这么主观的信仰并没有严重影响到教会一般的信仰。(好,这个第一页。)
第二页,宗教改革和之后。现在我们就来看新正统的神学家怎么样扭曲了加尔文。伯克富写这本《系统神学》的时候(就是1920、1930
年代),他已经发觉到,华尔菲德说,有些神学家不相信
church doctrine,就是教会教导的默示论的。所以,他们把他们对圣经这么松松散散的观点,就放在宗教改革,就是路德与加尔文的身上。他们可以从路德与加尔文的著作中找出零散的几句话,好像感觉到路德与加尔文对圣经的正典——整本圣经是神的话,好像有点弹性、有一点松散。所以很快做出结论:你看这些伟大的宗教改革领袖,并不相信我们今天所讲的什么圣经默示嘛。
好,现在伯克富来批判。他说这些把路德、加尔文打成不相信圣经默示的这些神学家,为什么只不过是拿几句话来推论?因为,这些伟大的路德跟加尔文,他们明明说了很多话,明明有一些表达方式,是清清楚楚地指出他们有最严谨的默示观。而这些观点绝对不是后来的基督教经院主义在 17 世纪所发明的。也就是说绝对不是《威敏斯特信仰告白》的时代的清教徒发明的。 (P310)路德加尔文老早就这样相信的仰。路德、加尔文等等甚至说,圣灵是圣经每一部分的作者。而圣经的作者就是把圣灵所指示他们要写下来的写下来。这些的表达方式、这些字句,从最早期,就是说从早期教会就有的。明白吗?上一节我们在这里再重复的说,他们把一些新派的观念,放在加尔文的嘴巴里。同时,在路德、加尔文他们一般的教导,就是一般的来说,他们也没有抹杀圣经作者们个人的特性和他们思想的过程。
希波尔(Seeberg),希波尔写了一本《基督教教义历史教科书》,Textbookof
Christian Doctrines。 我在开早期基督教教义史(课程)时,我引用很多希波尔。希波尔这本教科书是在 1895 年写完,德文的,后来美国人在1952 年出版英文版,所以是绝版的书。绝版的书有时有迷你出版,就是说出版几本、几十本,所以还不能全买到。
希波尔说加尔文乃是 17 世纪,(,就是清教徒时期、威敏斯特时期,加尔文)最严谨的默示观的创始者。所以不能怪《威敏斯特信仰告白》,加尔文的时候就有的了。改革者和后代的神学家不同的地方是什么?就是后来 17 世纪的神学家、改革宗神学家,他们把默示当作一个特别的研究对像。所以他们把它弄得很细,有可能把一些圣经作者、受默示的作者呢,当他们在圣灵的灵感之下,他们把他们说成是:好像没有意识的或者是没有思想的神的工具。这是希波尔所说的。
总之,这里所表达的是加尔文和加尔文主义,是不能随便让外人分割的。后来的威敏斯特信仰告白怎么样的尊重圣经,加尔文从头就尊重的。不过加尔文写的《基督教要义》,不像一本我们今天,好像一点不像伯克富,伯克富很系统的。加尔文写的有点像解经讲章,不过有时候他有神学争辩。所以你不要怕拿起《基督教要义》来读一读,那些争辩的那些段落你可以跳过的。你读读他的标题。现在更好了,有漫画版,中文有漫画版。 没有借口不读了吧?
好,刚才讲的是希波尔,他认为加尔文跟后来的 17 世纪改革宗神学家,都是有最严谨的默示的信念的。
在改革宗时期的不同信仰告白(,就是信条)里,特别有一个叫《瑞士信条》, 是
1675 年写成的,那可能因为他们当时要面对一个 Saumur(s-a-u-m-u-r
是个法国地方),那里的神 学家圣经观太过松散,所以瑞士信条可能说的太过严谨。不过瑞士信条也不是宗教改革或是改革宗里最受接纳的,就是最受欢迎的那个信条。
好了,现在我们来讲理性主义。后来,当理性主义开始影响教会的时候,一位法国的神学家叫 Le Clerc(1657-1736),他就推翻圣经的无谬,他就宣称在圣经的记录里面有错误的。好了,那现在既然有这 样一个理性主义神学家出来说“圣经有错误”,别的神学家要来为圣经作辩护、作护教,那这些的护教家呢,他们很多承认这位Le Clerc,新派理性主义者所说的,圣经是有错的。所以,他们感觉到有这个压力,所以退一步,他们的默示观乃是说:圣经的默示,在圣经的不同部分有不同的程度。所以,有一些圣经部分是有瑕疵和错误的。这个理论又有不同的人去修改过。其中有一种修改,也就是有一段时间很流行,就是一种的“部分默示”观,这个默示叫经,是限于圣经的某一些部分。后来,很明显的就发觉呢,不可能某一种的达成共识,就是究竟默示是默示到什么程度。
好了,现在来到 1790 年代的施莱马赫。刚才我们讲的是 18 世纪,17XX 年的,法国一位理性主义,回应他的时候,基督教又退一步,说:“是啦,圣经有一点的错误,所以有一部分是默示,有一部分不是。”恰恰就是后来富勒神学院跟新福音派所承认的、所采纳的。施莱马赫就有一个完全不同的默示观。他不再讲什么部分默示,至少圣经某一部分是默示的。施莱马赫完全改变了什么叫做默示这个观念,完全把超自然的成分拿掉。他认为默示是什么?就是自然的,最多是神开恩,神在自然界,就是在人间开恩工作,来光照一个人,他的理性或者他的灵性,因此从他基督徒的丰满的了解和感觉,他就可以写出他的宗教生命和信念。那这个就是人写的意思:圣经是人的宗教情操、宗教的感觉、生命,在神的开恩之下写出来的。
顺便提一提,我们基要派、敬虔派喜欢说,我们开见证会讲个人见证。燕京大学 1920、 1930、1940 年代,他们每个星期五晚上的团契也有见证会。他们不叫见证会,叫我的宗教经验。所以他们后来在青年会出版了一本《我的宗教经验》。那这个标题深深地受到施莱马赫这种新派神学的影响。假如是受到新正统,比方说富勒神学院毕业的教授影响的华人神学家呢,系统神学的第一课就会说,系统神学是什么呢?就是人的宗教,人对他的宗教经验的反省。我们这里叫系统神学什么?我们说系统神学是对圣经全盘的真理的表述。或者说,我们去研读的是神的话,圣经(P311) 里面的一套教义。当然,我们人的神学,对圣经的理解肯定是有限制、有错误的。但这个是我们的努力。而受到自由派、施莱马赫或者巴特影响的华人神学家教他们的学生,也就是这些学生后来就成为其他神学院的教授,他们就说系统神学是人的宗教经验的反省。那就非常主观的,因为施莱马赫把神的默示本身说成只是人的宗教经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