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讲 圣经的默示（续）
伯克富《系統神學》導論| 林慈信牧師講授
目錄
我们继续讲巴刻的《默示》（INSPIRATION）这篇文章，我再说这篇文章原著出自《圣经新词典》（NewBible
Dictionary 第一版），1962
年的第一版。我们讲到我们这本的《主曾晓谕》的 23 页的最后一句了。巴特（Barth）认为“theopneustos”是指「把 神的灵主动地呼出来，但华尔菲德（B.
B.Warfield）在 1900
年已经很明显地告诉我们， “theopneustos”这字只可能有被动的意思，就是说“the Bible
is God-breathed”，圣经是被神呼出来的；而不是“theBible is God-breath in”，圣经不是神不断在呼吸、不断在呼出，这本书已经被写成了。“被动”的意思是说，这本书是由神所呼出来的，也就是神口中的话的意思。这观念，就是“theopneustos”，这个“默示”这个字的观念，不是说上帝是藉着圣经来呼吸，就是即不是神透过圣经不断地在呼吸，不是。或者说圣经把神呼出来，把圣灵呼出来，不是。而是说，神已经把圣经呼出来，圣经这本书是被神呼出来的。这本书已经写完了，是由神呼出来的。
那你可能会说：为什么为了这么小的问题要做这么大的文章。我们就是要搞清楚，新正统与福音派的分别在哪里。呼出、呼进、谁呼、主动、被动很重要的。保罗这个字的意思，不是说圣经赋予人灵感（虽然这个是正确的），乃是表示圣经是由神所作成的产品，我们必须按此来理解，去处理圣经、去尊重圣经。在旧约圣经，神的「呼吸」或者是「灵」（希伯来文为“ru^ah”）是指神能力的主动伸展，不论是在创造（诗 33：6；伯 33：4；参：创 1：2，2：7）、掌管宇宙（伯 34：14），也不论 神是在启示先知或藉先知发出启示（赛 48：16，61：1；弥 3：8；珥
2：28 起），或者神重生一个人（结 36：27），或者审判（赛 30：28，33），都是神能力的主动伸展。
按新约圣经的启示，这个神的「呼吸」（希腊文为
pneuma）是三一神之中的一个位格，就是圣灵。这个字呢，“pneuma”这个字，就是“呼吸”这个字，（希伯来文为）“ru^ah”，到了新约就是指圣灵。神的「呼吸」就是指圣灵产生圣经，成为传达属灵悟性的媒介。 什么叫做“神的呼吸”？就是神圣灵传达属灵的知识，就是圣灵产生了圣经，神的呼吸的结果——就是这个产品——圣经。所以圣经是由神所呼吸过、写下来的书。而不是说圣经是神不断地带领呼吸，也不是说：圣经把圣灵呼出来。神的呼吸是指圣灵默示人把圣经写下来这个过程，结果呢，圣经就是已经被神呼吸写下来的书。
无论我们把“pasa graphe” 看作是「整部圣经」或「每段经文」，就是说圣经、我们中文圣经是“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假如比较没有那么福音派的就说，“每一段所默示的圣经，都是于教训、督责、使人归正、教导人学义都是有益的……”，那个是一般我们保守派所不接受的一个的翻译方法。不论我们是从 AV（AV
就是 King JamesVersion）或 RSV （Revised StandardVersion） 来译出这句子（RV 是这样翻译的：凡是神所默示的圣经〔经文〕也都有益处……），这是可 （P340） 能的。不论如何，保罗的意思都十分清楚。他肯定地说，凡是属圣经之列，在「神圣著作」中占一席位的（注：RV 对第
15 节 hiera
grammata 的译法），因为是由神呼出的，所以对我们 信仰和生活的指引都是有益的。就是说：凡是属圣经这个范围的，都是神所写的书，因为是由神呼出来的，所以对我们信仰和生活的指引都是有益的。
根据保罗这节经文，英语世界的神学家时常采用“inspiration” （「灵感」、默示）这个 字，去表达圣经拥有神的根源和本质这个观念。什么叫圣经拥有神根源？就是指圣经是从神而来的。什么叫圣经拥有神的本质？就是指圣经是神亲自说的话。英文用“inspiration”这个字， “inspiration”这个字是非常不好用的，因为这个字也是可以指音乐家、文学家、作家所具有的灵感、那种的启迪。主动方面呢，这个名词“inspiration”显示神呼出而产生圣经的作为；假如是被动的，“inspired”，被动就是表明圣经拥有受默示的特质。
刚才解释过的，我们再来一次。主动的默示就是神呼出产生圣经。被动就是圣经是由神所默示的；圣经的特质就是神所默示的。这字同时用来泛指神的影响，因为这个影响（，就是这个默示）呢，接受神启示的人间媒介──先知、诗人、智慧人和使徒们──他们不仅仅宣讲了神的话，而且也写神的话。
Ⅰ 下面这一段，是圣经是神所默示的这个一般的概念
根据提后 3：16，神所默示的就是圣经这本书。神默示的工作，并不止于圣经作者身上（，好像神把所要讲的概念告诉他们以后，就让他们自己找方法表达出来了），不是的。不仅仅是，就是说神不仅仅是默示这个人，而是以成文的作品为终点。再来一次，神默示保罗，是的。但神的默示到了最后这个默示并没有停止，直到这卷书写下来。所以祂不仅仅是默示这个人，而且是默示这个卷书的写作。由神所呼出的是圣经（graphe），是写成的经文。这里主要的概念是说：所有圣经跟先知的讲章，不论是口头宣讲的或书写下来的讲章，都有同一个特色（参考彼后 1：19-21）， 所有「圣经的预言」都有神为根源的（见耶 36；赛 8：16-20）。就是说，圣经不单是人的话、人的思想、计划、记忆的成果，同样也是神的话。同样的意思就是说呢，是的，是人写出来的，但同时或者应该说“同时”，是神的话藉人的口讲出来，或借助人的笔写出来。
换言之，圣经有着双重的作者，人只不过是次要的作者；主要的作者就是三一神的圣灵，藉着祂的主动、祂的督促和光照，又在祂的指导之下，每一个作者做他分内的工作。
神对先知的启示主要是透过话语；不错，启示常常有异象的层次，但即使「异象中的启示也是话语上的启示的」（L. Koehler, Old Testament Theology，英译本，1957，页 103）。 布伦纳（，就是巴特以外另外那一位新正统神学家）（Brunner）曾指出：「先知自称所传讲的话，是他们直接从神领受的，并受神托付按他们所领受的复述出来。（神托付他们，他们按着从神领受的就重复讲述出来。）在这里，我们或许可以找到最贴切的类比，得以说明逐字灵感说的意思」 （Revelation andReason, 1946，页 122，注
9）。
停一下，巴刻说：这说法一点不错。各位请注意，我们所敬重的巴刻，他会引用巴特与布伦纳的话，新正统神学家的话，而是正面引用的。我就把这个事实给各位说出。因为，在英国长大、在英国读大学读神学的学者们呢，他们不像美国，特别不像范泰尔（威斯敏斯特神学院）或者Carl Henry,亨利（，就是《神》、《启示》、《权威》那四本的作者）。美国是一块基要派和自由派打过仗的一块土地，英国与欧洲觉得你们美国人多此一举，这么罗罗嗦嗦，所以呢他们会很自然的引用巴特、布伦纳这些我们认为是新派的神学家，而且是正面引用的。你看到巴刻就算是写这个《默示》这么关键性的文章，他也会引用一引起新正统神学家的话的。（我只能把这个事实告诉各位。巴刻仍然是我的顾问团的之一，那因为他的结论没有摇动。但是，今天你去看香港人呢等等华人神学家们引用巴特的时候，就不象巴刻这么谨慎。还（P341） 有巴刻当时还没有到加拿大维真学院，一间福音派的神学院教书，他当时的教科书之所在还是在一些大的大学里面的神学院，因此你总得引用一些名人的话。所以把这个事实告诉各位，但不要随便的学这种风格。除非有很好的基要神学功夫，又读通了神学历史。）
好，巴刻说：布伦纳说“先知自称所传讲的话，是他们直接从神领受的，神托付他们将所领受的话讲述出来。”这种说法呢，巴刻说“一点都不错。只是我们所找到的不单是这理论的类比，乃是它的范例。”就是说，先知是神这种默示的一个比喻，但是圣经乃是那个最重要的这种的做法－－神告诉人，人写下来的那个范例。
另外，「理论」这个词也不恰当，因为所说的乃是圣经本身的教义。圣经的默示应该跟先知默示有同一个神学定义，什么定义呢？就是指整个默示过程（，这正如先知的默示一样，无疑具有多种心理形态。），整个的默示的过程呢，神为向祂子民传递救恩知识，透过这过程感动那些被他拣选和预备的人（参：耶 1：5；加 1：15），使他们准确地写出祂想要写下的东西。因此，圣经的默示本质上是话语的默示；因为神所呼出的圣经是由神所赐的话所构成的。
好，再来看一次。整个默示过程无疑具有多种心理形态，就是说神这个整个的默示的过程，可能包括大卫王那天早上起来，看见羊很可爱，看见天是蓝的、草是绿的，就写“耶和华是我的牧者”，这些都是在整个的默示掌管之下的。整个的默示过程，无疑具有心理的因素。神为了向祂的子民传递救恩的知识，就透过这个过程、透过这个默示的过程，去感动那些被祂拣选、预备好的人，好叫他们准确地写出祂要他们写下的东西。因此，圣经的默示本质上是一种话语的默示，不光光是一个音乐家的灵感那种的东西。是话语的，因为神要呼出的圣经，是由话语构成的。也就是说，你光是说神默示人的思想是不够的，因为最后写出来的，不是一幅图画，而是一本书，是用字构成的。因此，默示的圣经是成文的启示（Written revelation），正如先知的讲道是口头的启示 （Oralrevelation）。不论先知是用口讲，或者被默示的人写下来，这都是话语的启示。不过话语的启示分为口头与成文的。
圣经有关上帝在救赎历史中揭示自己的记载，不单是人对启示的见证，本身乃是启示。好，来解释这句话。圣经有记载有关神在历史中怎么显明祂自己。那你说“圣经就告诉了我们：人见证了神怎么显现”，没有错，圣经就是神自我显现的记录，是的。但是圣经不仅仅是神启示的记录或记载，本身就是启示。所以，巴刻到了这里呢，就一反，指责新正统。这是很高明的做法。前面先引用一段，后面说这样不足够，其实你们都是大错特错的。
好，再读一次：圣经有关神在救赎历史里（，我们换一个字好了，）启示（揭示）自己的这个记载呢，不仅仅是人对启示的见证，这些记载本身注是启示，就是本身就是神的话。这个就是新正统与新福音派都不愿意接受的，这个“本身乃是启示”这6 个字，就是指中了新正统的要害点的。圣经的默示在启示的过程中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不可以没有的，因为在圣经里，神告诉教会祂在历史上的救赎工作，并对这个救赎在祂永恒中所占的地位作出权威性的解释。就是圣经里面，神告诉我们祂整个的救赎工作，从永恒的预定到主耶稣的钉十字架、复活，一直到未来。神告诉了我们，而且还要有权威性的解释，解释十字架的意义、恩典的约的意义、天国的意义等等。「耶和华如此说」这句话（，也是先知讲的），可以很恰当地放在每卷圣经的前头，就如在圣经所载先知个别信息之前一样（按照 Koehler 的计算，共有 359 次，上引书，页 245）。就是说，圣经每一卷，你都可以说“耶和华如此说”的。
我停一下。所以我们传道人接受神学训练，我们出去也要经过好的严谨的解释圣经，我们所传的道就是“耶和华如此说”。不过跟圣经不一样，圣经那个“耶和华如此说”是神亲自讲的；我们讲道时所讲的“耶和华如此说”是我们领受了这本神所默示的圣经，领受了这个启示，我们学习了，我们以仆人的身份，以长老或教师的身份讲出去。所以，我们的“耶和华如此说”的意思就是“圣经如此说”。但是，也是圣经对你们今天“如此说”。是隔了一层。
P342所以默示，圣灵的默示确保圣经所声明的一切事都是真实的，就正如先知由神所默示，就保证了他们描绘神心意是真确的一样。这里所说的真确性呢，是指人的话和神的心意的相符，不论在事实或意义的范围里呢。这短短几句话，有许多东西需要你好好思想。他说，圣经是真的、是真理是真确的，也就是说圣经从来不会误导人，从来不会曲解神永恒的心意的。不论是在事实（，就是说圣经所讲的，事实就是如此），耶稣就是喂饱五千人，用五饼二鱼（还不算妇人和孩子们）。不论在事实上是真确的，而且在意义上圣经从来不会错误的。事实与意义。我们基要派喜欢多讲事实，少讲一点意义，是正确的。新福音派、新正统喜欢讲意义，不喜欢讲事实，他说圣经是有错的。所以两方面都要、都要顾虑到。作为从神──就是人类的创造主和合法的君主、君王──而来的真理，圣经的教训就好像先知的圣言晓谕那样，都带有神的权柄。
好，下面这段称为“圣经的陈述”。前面我们刚读的这段“圣经受神所默示的概念”，就是一个纵览，就是把这些事情说清楚了。下面第二段就是讲到圣经里面的那些经文是怎么说的呢。
好，我们来读第一点，我们跳过前面几句话。圣经的陈述，第一点，27
页。圣经的话是神自己的话。（20：45是录音里面没有的内容：陈述正典这概念，就是某文献或文献集对神的启示作出永久性权威记载，这概念可追溯到摩西在旷野写下神的律法一事（出卅四 27 起；申卅 9 起、24 起）。假设：圣经所陈述的话， 不论是历史性或神学性的都是真实的，具有神话语的权威。新经和旧约的作者们都毫无疑问 及没有质疑的。正典的数目虽有增加，然而「正典性」这概念所假设的默示观，自开始即已全备，且在整本圣经中历久不变。按圣经所显示的，这默示观包括两个信念。旧约的经文认为摩西的律法和先知的话，不论是口讲的或者成文的，都是神自己的言语。很多的经文。新约作者认为 1. 圣经的话是神自己的话。旧约的经文认为摩西的律法和先知的话，不论是口讲或成文的，都是神自己的言语，很多的经文） 王上 22：8-16；尼八；诗一一九；耶廿五1-13，卅六等等）。新约作者认为整本旧约就是「神的圣言」（罗
3：2），有先知圣言的特色的（罗16：26；参：一 2，三 21），是圣灵感动和教导人而写成的（彼后 1：20 起；参：彼前 1：10-12）。当基督和祂的使徒引用旧约经文时，不单是说这是摩西或大卫或以赛亚所说的话（见：可七 10，十二 36，七 6；罗十 5，十一 9， 十 20 等等），也说这是神藉这些人所说的话（见：徒 4：25，28：25
等等），有时更简单说，这是「祂所说的」、「神所说的」（如：林前
6：16；来 8：5、8），或这是圣灵说的（来 3：7，10： 15）。再者，旧约的陈述，按上下文来看不是神直接说的（旧约中有些话不是神在讲话，是在记录一些事情的），旧约的陈述也被新约作者引为是神的话（太十九 4-5；来三 7；徒十三
34-35，分别引自创二
24；诗九十五 7；赛五十五 2）。同样，保罗提到神对亚伯拉罕的应许和祂对法老的恐吓，两番话都早在圣经记载还未写下之前便已讲出的，保罗却声明这是圣经对这两人所说的话，比方说，加 3：8等等，可见他如何把圣经的陈述相等于神的话语。
2. 在产生圣经的过程中，人的责任只是传递他所领受的。从心理学观点来看，在外在形式这方面，人间作者显然对圣经的形成有很大贡献，包括历史上的考究（特别是路加福音、使徒行传）、神学上的默想（特别是诗人）、语言的体裁等等，人是有贡献的。每一卷圣经在某方面来说，是它的作者的文学创作。但从神学观点来看，在内容方面，圣经认为人间作者没有甚么贡献，圣经完全是神的杰作（，就是圣经所教导的真理不是人想出来的）。这个信念是根源于圣经信仰的创始者的自我意识，他们都宣称他们所说的或所写的，是名副其实的「他者」──就是神自己的话。先知（包括摩西在内：申 18：15，34：10）声称他们是说出耶和华的话，在以色列人面前展示耶和 华向他们显明的信息（耶一 7；结二 7；摩三 7-8；参：王上廿二）。拿撒勒人耶稣宣称祂口中的话乃是祂父、父神所赐予的（约七 16，十二
49-50）。使徒以基督的名义教导和发布命令的（帖 343 后三
6），等于宣称拥有祂的权柄和批准（林前十四 37）；他们又声言所讲的事情和话语都是有神的灵所教导的（林前二
9-13；参：基督的应许，约十四 26，十五
26-27，十六 13 起）。这些说法就是宣称有神的默示。由于他们作了这些宣称，以先知和使徒的著作全然为神的话，正如「神的指头所写出来的」两块石版（出 24：12，31：18，卅二 16），全然是神的话一样，这些便自然的成了圣经信仰的一部分。那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先知和使徒们所写下来的是神的话，圣经是神的话，这个是我们信仰的一部分。
那你看到，伯克富的系统神学是包括两部分的。导论是圣经论，不论他写得够强还是不够强，然后下面是系统神学。圣经论是我们信仰的一部分。不但如此，我昨天也说了，你的圣经论如何，就左右着、影响着你对神论、人论、基督论、圣灵论、救赎论等等的看法的。所以，先知和使徒们所写下来的这本圣经是神的话，这个本身就是我们信仰的一部分。那在基要派，在敬虔的教会来看，这个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你知道吗？有些神学院是不再有圣经论这一课的，他们的系统神学是从神开始讲的。
你看杨牧谷牧师的《使徒信经》的注释，因为使徒信经里没有一段是在讲圣经论的，所以他就不需要讲圣经的无误了。不过他在讲“我信圣父……”那里，他讲了一点点。所以使徒信经是不足够的，它没有启示论，没有圣经论。
